蘇錦梁就這樣被迫留在了全舟醫藥,許瓊是他的直接領導,他的所有工作都要經許瓊同意才能開展。
他覺得自己失去了自由。
他每天都會給許玉發簡訊,但許玉很少回他,也不說不回,就是回復得不那麼及時,好像兩人之間有多大的時差似的。
這一天,蘇錦梁去員工食堂吃飯。
全舟醫藥的食堂就像是大學的食堂一樣,有各種各樣的菜系,川菜、魯菜、粵菜,以及各種小吃食,豐富多樣,任君挑選。
蘇錦梁心情鬱悶,不知道該吃什麼,隨意地點了一份雞公煲。
在他吃飯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人在自己背後指指點點。
那些人見他不在意,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他就是蘇錦梁啊?」
「好像就是他,我看他一直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趙部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趙部長的跟班兒呢。」
「是呢,好歹也是個經理,跑來我們這兒當下人來了。」
「他不就是靠著舔許總才有的今天嗎?你以為他是靠自己的能力嗎?他能有什麼真誠實幹呢?他一看就是那種走後門的人!」
……
說話的人很多,但說的話都出奇的難聽。
蘇錦梁吃到一半,實在是無法做到面無表情地聽他們罵自己。
啪!
他放下筷子,突然站起身去,環顧四周,盯著那些在背後罵自己的人。
「你們在背後說得那麼起勁,有本事來我的面前說啊!」
他還當這裡是紀律嚴明的全舟集團,非常高傲地質問他們。
同事A:「說就說,你以為我們怕你啊?!」
全舟醫藥的人跟全舟的人不一樣,他們這邊的人很硬氣,或許是跟長沙人的性格有關係——有一說一,絕不怕事兒。
同事C:「你本來就是靠別人呀,還不許我們在背後討論嗎?你敢做,還怕別人說嗎?真是搞笑!」
「你這個死八婆有本事再給我說一遍!」
同事B:「你就是讓我再說十遍,我也是這樣說的呀,難不成我會怕你生氣,然後就改口嗎?」
同事A:「你現在已經不是經理了,你在我們這兒就是許總的小助理,你憑什麼擺譜啊?」
給女人當助理這件事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他憤怒地握緊雙拳。
他可是當過子公司總經理的人,怎麼能屈尊降貴給別人當助理呢?
「你給我閉嘴,這是你議論得起的嗎?!」
同事A:「怎麼了?你不讓我們說,總該給我們封口費吧。」
「你瘋了吧,你在背後議論我,還要我給你封口費?你的腦子被驢踢了是嗎?」
同事D:「你這個靠走後門的人憑什麼罵人啊?」
「就憑我是走後門進來的,怎麼了?!」
同事A:「你知不知道從古至今有一句話呀?」
「什麼話?」
同事A:「天高皇帝遠,遠水解不了近渴。」
「你想幹什麼?」
同事C:「我們想幹什麼取決於你想幹嘛!」
「我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你們在挑釁我在先,現在弄得好像是我在欺負你們似的!」他被多人圍攻,絲毫不怕,「躲在背後惡意中傷別人,這就是你們全舟醫藥的企業文化嗎?」
同事B:「我們沒有躲在背後說呀,我們就是當著你的面說的呀,你不是也聽見了嗎?我們也沒有說我們沒有在說你呀,我們承認了呀。」
「你這女的還真是不要臉!」
他伸手想抓對方的頭,被另一個男同事推開。
同事A譏笑道:「比起給你們部門的女同事造黃謠,我們在背後議論你的這件事的性質,沒有你那麼惡劣吧!」
「你、你在放什麼狗屁?誰告訴你的?!我要告你誹謗!」
同事A捂嘴嘲笑道:「搞莫子咯,罵里兩句還紅臉子咯(搞什麼,罵你兩句還紅臉了)?」
他勃然大怒,吼道:「你不要說你們這兒的土話!」
同事A:「這裡是長沙,我想說普通話,就說普通話,想說長沙話就說長沙話,你愛聽不聽!」
「難怪你們公司會這麼不和諧,有你們這些人,你們這個公司就永遠沒有安寧的日子!」
同事C:「我們全舟醫藥的人,輪不到你來批評!」
嘭咚!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動手的,等他們反應過來,蘇錦梁已經被人打趴在地。
接著其他人也開始朝他發脾氣,有人專門扇他的嘴,也有人是為了集團內的好朋友報仇。
幸虧許茵沒有把她送女同事給合作商的消息放出來,否則他肯定會被他們打死。
另一邊,消息靈通的陳雲聽說了全舟醫藥發生的事,了解來龍去脈之後,第一時間去找許茵。
「許總!」陳雲興致勃勃地推開門。
女人立即停筆,仰頭看著她,「怎麼啦?」
「蘇錦梁跟醫藥公司的人在食堂打架了……」
「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中午,聽說鬧得挺大的,很多人都加入到了打鬥中去,蘇錦梁被他們打得住院,嘖嘖嘖……傷痕累累呀!」
陳雲雖然知道落井下石不好,但她忍不住開心。
當人看到討厭的人受苦受難,就是一種快樂。
「又住院了?他怎麼去醫院去得比上班還勤?」她皺起眉頭,對他感到非常不滿。
「因為他的性格太怪了啊,所以去哪兒都要挨打。」陳雲苦惱地搖頭,笑著道,「唉~也只有我們總公司的人讓著他了!」
「以後,你不用讓著他,有委屈不要忍耐,有氣就當場發出來。」她站起來走到陳雲的面前,神色嚴肅地說道,「像我一樣。」
陳雲愣了愣,隨即爽朗地大笑道:「好!」
趙懿萍也聽說了這件事。她突然明白許茵的用意,她那看似沒有邏輯的安排,實則步步「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