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有本事去告老子

  蘇錦梁遲遲沒有收到秦天宇的轉帳,心急如焚。

  他為了在嚴雪漫、許玉的面前繃面子,辦了好幾張信用卡,用於吃吃喝喝,欠了不少錢,如果不及時還上,就會利滾利,欠下一屁股爛帳。

  他急得上班的心思都沒有了,外出談生意時頻頻出神,讓合作商非常生氣,喜提一個記大過——年終獎減半。

  這個噩耗對於蘇錦梁來說,簡直是致命性的。

  下班後,他在掃單車的時候忍不住給秦天宇打電話。

  他問:「秦總,月底到了,什麼時候給我打錢呢?」

  「什麼錢?」秦天宇反問。

  嗯?!

  蘇錦梁驚呆了。

  他在慌忙之中組織好語言,「你……你不是說讓我幫你打聽星朧的消息,你每個月給我十萬塊錢嗎?」

  電話那頭的秦天宇笑得很傲慢,「呵呵……逗呢?你都沒給我有用的信息,我還得給你錢?」

  「你不是說無論我有沒有給你有用的信息,錢都不會少嗎?」

  「呵!我是傻子嗎?」

  「秦總!你不能這樣啊!」蘇錦梁急了,雙手同時捏緊車把手,一個急剎車,將自行車停到路邊跟他爭辯。

  「我怎麼樣?有本事去法院告老子!」

  嘟嘟嘟……

  一陣忙音。

  秦天宇掛斷了電話。

  他氣憤不已,怒罵道:「她媽的!她媽的!秦天宇你居然敢騙我?!」

  他氣不過,想要報復秦天宇,並堅信他會有落單的那一天,

  卻沒想到他在跟蹤別人的時候,自己也被人跟蹤著。

  他騎車回到家後,戴著黑色Dope棒球帽的阿旭跟著他找到了他的家。

  阿旭在他快要把門兒關上時,伸手擋住了他。

  「嗯?」

  蘇錦梁疑惑地推開門,看見是他,頓時臉色黯淡了下來。

  「蘇錦梁!」

  「怎麼是你?」

  「蘇錦梁,離開阿玉!」阿旭開門見山,仰著臉,表情神態就像是《動物世界》里為爭奪配偶而大打出手的動物似的。

  蘇錦梁絲毫不讓步,高傲地挽著手臂,45度揚起下巴,問道:「為什麼?」

  「她喜歡的是我,她是生我的氣,為了氣我,才想跟你在一起。」

  「這話是她告訴你的嗎?」

  「這還用問嗎?你算什麼?竟然敢跟我爭阿玉?」

  「你又是什麼東西?一個小混混,也敢跟我搶女人?!」

  「你說誰是小混混?!」

  「誰急誰就是小混混!」蘇錦梁輕蔑一笑,從上往下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看看你,連一份正經工作都沒有,憑什麼喜歡她?怎麼著?想吃軟飯是嗎?」

  嘭!

  阿旭不跟他多說,直接出拳揍他,將他一拳干懵。

  「呸!」蘇錦梁用舌尖舔了一圈口腔,吐出一口血沫子,「你敢打老子?」

  「打你又怎麼樣?打你還需要挑日子嗎?!」

  「你給老子去死!」

  蘇錦梁起身朝他撲去,兩人扭打在一起,吵鬧聲響徹整個樓道。

  出乎意料的是,竟沒有一個人報警管這閒事。

  在兩人為了許玉大打出手的時候,許玉回了安園村。

  她帶了一車的禮物祝賀十二位少年,買了一些小飾品送攝製組,因為他們的存在,才讓自己的這個小項目變成投資商爭先恐後想要投資的項目。

  她很感謝他們。

  她叫來蔣洛洛,讓他提著少年們的禮物跟在自己身後,開心地走上前,拍掌道:「恭喜大家撥開雲霧見彩虹!荊棘之後,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

  少年們道:「謝謝許老闆!」

  她從蔣洛洛的手上取寫了名字的奢侈品袋子,將它們分發到對應的人的手上,「來,這是你的;這個是你的,拿好哦……」

  她就像是聖誕老人,在人群中發著禮物。

  有人迫不及待地拆開,驚喜道:「哇!是卡地亞的表唉!」

  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是普通人,所以更渴望成功。

  許玉的這隻表,就是為了激勵他們而送的。

  「嗯,按照你們平時的穿衣風格買的,希望你們喜歡。」她笑得很溫柔,聲音也不像平常那麼尖銳。

  她從蔣洛洛的手上取下最後一個袋子,這是她最先交給他的袋子。

  「你的。」

  「謝謝……」

  「不客氣。」

  她笑著走開,給足所有人拆禮物的時間。

  蔣落落很有負擔地打開盒子,只看了一眼,就發現自己的手錶和其他兄弟的不一樣。

  他在其他人湊上來看時,急忙合上了蓋子。

  他的是一隻價值千萬的百達斐麗男表,打開盒子的一瞬間就能感覺到它的與眾不同。

  他拿上表,走去了田裡,在他的意料之中,許玉背著手站在田埂上,閉眼享受清風拂面的感覺。

  「許……」

  他想要道謝開啟話題,卻被她打斷。

  「你知道嗎?並不是所有的喜歡都能修成正果。」她睜眼看,扭頭看著他笑。

  蔣洛洛捏著表盒,指尖變白。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也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我們不能把時間浪費在感情上。」

  他緊盯著她,突然問道:「你開心嗎?」

  「呃?」

  「你這次回來,變得不一樣了。」

  「哦?」

  「你好像學會了隱藏真實的自己。」

  「如果你是指那個囂張狂妄又沒有禮貌的我,那麼我告訴你,現在的我才是真的我,你會怎麼想?」

  「我會想,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

  他看向她的眼神,纏綿且真摯,讓她乾涸的內心不斷蓄滿水。

  「呵!你不會懂的,我的痛苦……沒人能懂。」她低下頭,猝不及防地訴說自己所經歷的痛苦,「無數個黑夜,我都會被噩夢驚醒,然後……哭一整夜,那個夢太真實了,就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所以我這裡很痛——痛到我無法去愛上別人。」

  「是什麼夢呢?」

  「我不能告訴你。」她自嘲一笑,腳尖蹭著泥巴地面。

  「好,那我就不問了。」

  她抬眸與他對視。

  他的眼神非常清澈乾淨,讓她看得入迷。

  少年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發著耀眼的光芒,就像是一顆落到人間的太陽。

  他們站在田邊,久久沒有說話。

  他也沒有把表還給許玉,因為他想留著它,這可能是他跟她唯一的交集了。

  他不想自尊心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