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飛的事情一曝光,娛樂圈、商圈唯恐避之不及。
曾經跟她拍過合照的藝人嚇得連夜刪除照片,找她代過言的品牌馬不停蹄地刪掉相關物料,就連她的粉絲也在超話廣場發布燒毀海報的視頻,宣布脫粉。
而作為捧紅妍飛的星朧娛樂一條微博也沒發,一副「與我無關」的態度,得到很多人的誇讚。
董世書作為星朧娛樂的總經理對許茵的直覺非常震驚,在當時,就連他也覺得許茵對妍飛的處罰太重了,畢竟妍飛的商業價值很高,放棄她,是公司的損失。
然而現在看來,許茵堅持要跟她解約,簡直是太明智了,就好像她提前知道了妍飛要出事似的。
董世書借著當面跟她匯報第二季度的工作的機會,好奇地問道;「許總,您是怎麼知道妍飛吸毒呢?從外表上看來,她沒有癮君子的特徵呢。」
這件事就連妍飛的經紀人都不知道,可見妍飛藏得有多深,許茵的「直覺」有多神。
她抿著唇,猶豫片刻,撐著下巴,歪頭看著他,「我只是覺得她伸手問粉絲要錢這個行為很不好,藝人賺的錢要比普通人多得多,但她還想著從普通人身上撈血汗錢,就太過分了。」
他立即認錯,「許總說得對,還好您沒有聽我的婦人之仁,否則真就鑄成大錯了。」
她驚訝地挑眉,沒想到他會來跟自己低頭認錯。
在職場上,大多數男性管理層不會這樣做,因為他們覺得給女人低頭很丟臉,哪怕這個女人是大老闆,他們也會想盡辦法找藉口。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她要想瞞著公司,誰也查不出來。」
「謝謝許總的理解。」
「董總,你能來找我說這件事,我感到很欣慰。我們不害怕犯錯,害怕的是沒有承認錯誤的勇氣。說實話,我沒有比你強在哪裡,我也只是比你們強在家世背景上面,你能對我這麼忠誠,我真的很滿意。」
「許總,也謝謝你給我和您學習、共事的機會。」
「不客氣。」她笑得有些心虛。
就她這點兒水平,哪兒經得起他學習啊?她只不過是知道了未來會發生的事情,提前避免罷了。
她想,既然妍飛的事情已經徹底結束,那就要把許遠山趕出全舟的事兒提上日程了。
在許茵苦惱的時候,許玉畏畏縮縮地去了嚴申住的醫院。
她按照嚴雪漫給的房號,找到了病房。
她推開門,看見一夜之間憔悴不堪的好友,不敢置信地喊道:「雪、雪漫?」
她眼中的嚴雪漫,個性張揚、性格活潑、高傲,總喜歡斜眼看人,絕不是現在這副樣子,脆弱、頹廢、低落。
「玉……你來啦……啊……」
「你還好嗎?」
「我、我不太好……」
許玉呆住。
她為什麼覺得這一切都很熟悉呢?
她失去父母、姐姐的時候,也是嚴雪漫這樣的,她那時覺得天都快塌了,殘生沒有一絲意義。
許玉堅強起來,走上前,安慰道:「漫漫,你不要太傷心了,你奶奶在、在天之靈肯定不希望看見你這樣的。」
她有些哽咽。
「我……我連奶奶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我真是不孝順……嗚嗚嗚……」嚴雪漫扭頭撲進她的懷裡,趴在她的腰間痛哭流涕。
「這是意外,不能怪你的……當時你們在吵架嘛,你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啊。」
「可是我不該跟我的家人鬧脾氣的……不該的!」
「就算你沒有跟他們鬧脾氣,又有什麼用呢?難道你不跟他們鬧脾氣,你奶奶就不會死了嗎?見一面只是為了不給自己留遺憾,並沒有實際意義!」許玉非常氣憤,不知道是在氣她的哭哭啼啼,還是氣當初跟她一樣的自己。
遇到委屈,不去想辦法消除,只會便宜了那些致使她委屈的人!
「嗚……」
她抓住她的肩,敞開嗓子尖叫道:「你不要再消沉下去啦!你應該弄清楚你爸和你奶奶是因為什麼吵架的,又是咋一起墜樓的!」
「不……我爸不會跟奶奶吵架的。」嚴雪漫輕輕搖頭。
「你看!疑點這不就來了嗎?既然他們不會吵架,那嚴志浩為什麼會說他們是發生爭執掉下樓的?」
「我不知道……我的腦子很亂……我……」
「喂,姐妹,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保持清醒好嗎?!」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陪你回嚴家,把這件事調查清楚!」
「真的嗎?」
「嗯,我陪著你弄清楚這一切,然後再回安園村,反正……那邊人多,我在那兒待著也沒有什麼用。」她稍微有點兒捨不得自己的事業,但還是為了嚴雪漫,暫時放棄了事業。
因為朋友是一生的財富。
「好~我、我……小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
「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不說謝謝。」
「好,不說、不說謝謝!」嚴雪漫抽噎著,笑得比哭還難看。
許玉陪著她回到案發地點,地上的血跡還沒清理,兩處血跡相距甚遠。
「你爸和你奶奶發生衝突,為什麼一個倒在樓梯這兒,一個掉在吊燈下呢?」
「我……我也不知道。」
許玉雙手叉腰,仰頭四處張望。
「你在找什麼?」
她有些無語地問道:「你們家不是有賣監控設備嗎?自己家都不安裝一個嗎?」
嚴雪漫搖搖頭,沒有說原因,即使她不說,許玉也猜得出個所以然來,無非就是為了保護隱私。
兩人在兩攤血跡之間徘徊。
「你們家這麼多傭人,就沒有一個人看見那天的事嗎?」
「那個時間段,他們是不可以進前廳的。」
「警察也信了嚴志浩的話?」
「嗯,因為……嚴志浩是唯一的目擊者,並且……他通過了測謊儀。」
「目擊者是最有可能的兇手好嗎?!」
「你是說?!」嚴雪漫驚嚇過度,脖子縮起來。
「對啊,一定是他把你爸、你奶奶推下樓的!」
「他沒理由這麼做啊,爸爸和奶奶都已經接納他了,他怎麼會傷害他們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兩人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去警察局尋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