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臉……的確棘手。」
黃御醫看著陸籬籬臉上鮮嫩的細痕,「不過,老夫老眼昏花,這乍一看,也看不出小姐臉上的疤,若是日後稍加施粉,應該更看不出才是。」
「我不要,我要我的臉恢復以前,我弟弟臉上也被我抓壞了,但是他已經好了,這根本就不是大傷,為什麼我會有疤!」
陸籬籬說的很是傷心,但又要忍著不讓淚落下。
「你……你一定是個庸醫!」陸籬籬驚怕之餘,更是口不擇言。
「籬籬!」一旁的陸遜立馬出聲喝道。「還不快跟黃御醫道歉。」
「黃御醫,小女容顏有損,六神無主,才這般語出惡言,還請黃御醫見諒。」
「若是宮中貴人的指甲上沾有的夾竹桃導致小姐這臉受傷,老夫的藥劑應該是夠的,除非……」
黃御醫倒不至於同陸籬籬計較,也不懷疑自己的藥方有問題,唯一懷疑的就是導致這傷口如此的不僅僅是指甲上的夾竹桃。
「那天籬籬還抹了粉,秋霜,趕緊將那日籬籬用的水粉拿過來。」
江暖立馬開口吩咐道。
很快,那盒有著陸籬籬使用痕跡的水粉,秋霜拿拿給了江暖。
「黃御醫,你看看,這是我表姨給我的,會不會這水粉裡面也有夾竹桃?」
江暖早就讓秋霜替換了裡頭的東西,拿去自己名下的鋪子看過,的確是有夾竹桃的。
雲表姨,是故意下了套啊!
黃御醫捻了水粉細細看,又是用水化開嘗了一下,搖了搖頭。
「雖有用花汁做粉,但這用的不是夾竹桃。」
黃御醫篤定道,繼而又皺眉看著陸籬籬。
「不應該啊!看來是上次用藥淺了,還有,小姐的體質特殊,往日磕碰可是容易留疤。」
「小女的確如此,黃御醫,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讓她的臉恢復平整。」
「這個不難,能讓疤痕平復的藥材很多,雖然都價值不菲,但是想必大將軍府,定能買得起的。」黃御醫平靜說道:「我這便寫下藥方,這藥還是儘早配好,傷疤越新越早用藥,這樣效果越好。」
「有勞黃御醫了。」陸遜立馬說道,繼而看向江暖。
「籬籬,聽到了沒有,你的臉會好的,可別再動不動就哭鼻子了。」
江暖無視陸遜的眼神,這是要她給診金呢,這麼點錢,都捨不得出,陸遜也太摳門了。
「母親,你一定會幫我拿藥的對吧。」陸籬籬仰望著江暖,眼中滿是期待。
「當然,女兒家最重要的就是這臉面,母親怎麼會讓你失望呢?」
陸遜看到依偎在江暖懷裡的陸籬籬,也不好說什麼,待黃御醫寫了藥方之後,他給了診金,親自送了黃御醫離開。
沈安安沒有回晚秋院,她一直找機會想要問清楚陸籬籬的臉,終於讓她等到陸遜了。
「遜哥。」沈安安叫住了陸遜,「籬籬的臉到底怎麼回事?」
陸遜四下看了看,將沈安安拉至無人處。
「是留疤了,但是黃御醫開了方子,說按照上面的藥配製藥膏,每日塗抹,籬籬臉上的疤就能好的。安安,方才的話你不要在意,我是為了安撫江暖說的。」
陸遜不說還好,一說沈安安的眼眶就紅了。
「遜哥,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籬籬對我說的話,就跟刀一樣扎在我的心頭啊!」
「還有你,當著江暖的面那般說我,就算我知道你是情非得已的,也還是心痛啊!」
沈安安淚眼泛紅,哀怨道:「明明白日裡在你屋中,我們……」
「噓,安安,方才我也問了黃御醫,這單子上的藥若是配齊,花費在千兩,這錢若是想要江暖出,籬籬自然要親近她的。」
「安安,我的身子,我的心,一直都忠於你的,你就先委屈幾日吧!」
「遜哥,話雖如此,我也心寒啊,不過千兩銀子,我也不是給不了。」
「籬籬這臉醫治千兩,知安若要尋名師,又花費不菲,還有長意長大成人的花費呢?」
陸遜語重心長道:「安安,我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再等幾年吧!我發誓,在我陸遜心中,沈安安才是我唯一的妻子。」
「遜哥……」沈安安哭腔喚著,更是一頭扎進了陸遜懷裡。
「嗯哼!」余氏不滿的聲音如平地驚雷,炸的陸遜猛地推開了沈安安。
「沈安安,你莫不是腦子進水了,你女兒還要靠江暖出錢治臉,你就偷她男人,是生怕她不知道嗎?」余氏譏諷的話張嘴就來,「江暖還在屋裡頭安慰籬籬,遜兒,你就這麼離不開這狐猸子嗎?」
「娘,你不要這樣說安安。」陸遜皺眉,「籬籬說的話,任何一個當娘的,聽了都會心寒的。」
「你閨女多機靈的一個人,知道跟著誰有奶喝。」余氏諷刺道:「這要換了沈安安,她能認識太子嗎?遜兒,我們陸家以後能走多遠,看的是江暖能出多少力!」
「娘,你說的我都懂,但是安安也是真的傷了心。」
陸遜維護沈安安的模樣,看的余氏怒火中燒。
「我就說著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上不得台面,一整天就知道勾著個男人,沒有男人你會死嗎?你生的女兒才十歲,就知道誰有用誰沒用。你倒好,一把年紀也不安分。這是陸家,大白天啊,你要這麼想同遜兒一塊,乾脆扯開了說,選個日子,入門就是了!」
「我不做妾的,是沈家是書香門第,我絕不做妾!」
沈安安神色淒楚望著陸遜,猛地搖頭。
「我要是成了遜哥的妾室,百年之後,我都無臉見沈家列祖列宗了!」
「是啊,娘,安安怎麼能做妾呢,她給陸家生了三個孩子啊!」
陸遜看到沈安安這模樣,又是頭疼又是心疼,當著余氏的面把沈安安攬入懷裡。
「娘,江暖我會哄著的,但是安安,同自己的孩子見面卻不能相認,是多麼殘忍的事情啊!你怎麼還能說出這般侮辱她的話呢?」
陸遜為沈安安不平。
「娘,我是陸家的長子,我肩負著讓陸家重振門楣的重擔,我不會讓陸家沒落的。」
余氏看著陸遜沉重神色,怒氣之餘更是無語。憤憤冷哼一聲後,她不想再看兒子同沈安安糾纏,乾脆甩手離開!
大兒子一把年紀還沉溺溫柔鄉,靠他,還不如靠二兒子登科及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