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青旋說話說到一半便卡住,南宮燁卻立即從青旋的反應想到了南宮卿更深一層的算計。
南宮卿不會捨得在他們兩個人身上都用洗心,但若是周紅身上的洗心並沒有解除,那就另當別論。
片刻思考後,兩人異口同聲。
「周紅洗心未解。」
「周紅洗心未解。」
南宮卿既然想到了守株待兔從而劫走遠能方丈與周紅,他定然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劫走兩人。
那便是周紅身上的催眠即將解掉卻又並未解掉的時候。
也就是說待會玄影帶回來的兩人皆是中了催眠術的狀態。
見南宮燁與自己如此有默契,青旋臉上的凝重不由消減。
青旋:「夫君,看來我們需要找兩個替身才行。」
與此同時,太子殿。
南宮卿一襲白衣坐在窗邊,桌上的酒壺已經空了三壺。
雖窗戶是半開著,然而下午的陽光卻並未照入窗內。
南宮卿的臉隱藏在陰影中與他渾身散發出的陰蟄融為一體。
南宮卿望著杯中的酒,眼中不見平時的半分溫潤,有的則是恨不得毀滅一起的陰蟄怒意。
書宴小心翼翼站在南宮卿身旁,不敢發聲。
自從他跟隨南宮卿以來,從未見過南宮卿發這麼大的脾氣。
換做平日,他定會出言勸說南宮卿喝酒傷身,少喝些。
但是現在整個房間處於一種低氣壓。
書宴很清楚,現在他開口勸說的話,南宮卿非但不會停止喝酒,還會大發雷霆。
一番猶豫之後,書宴選擇了默默守護在南宮卿身邊。
就在這時,過於安靜的房間內,響起南宮卿低沉的聲音:「書宴,你可有聽過一句話?」
書宴不明所以詫然抬頭看向南宮卿。
書宴:「主子,請說。」
半晌,沒有聽到南宮卿的聲音,書宴以為是南宮卿染了醉意,在自說自話。
就在書宴以為南宮卿不會說接下來的話時,卻見南宮卿緊攥著酒杯冷聲幽幽開口:「古語有云,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子會打洞。」
書宴被南宮卿突如其來這句話說得有些懵,以至於忽略了南宮卿握住酒杯泛白的指尖。
一愣之後,書宴回過神。
主子這是在說南宮燁母妃卑賤,青旋母親更是下賤的外室,所以這是在罵南宮燁與青旋乃是卑賤且下賤之人。
不過……
主子不是喜歡宸王妃嗎?
為何如此貶低宸王妃?
難道是因為宸王妃拿皇后來威脅主子,便讓主子對宸王妃生出厭惡?
可是……
以他對主子的了解,主子最厭惡的便是愚蠢之人。
若非對方愚蠢不堪,主子定會心生厭惡。
可宸王妃並不愚蠢,可以說是聰明睿智。
從他們威脅宸王妃,到宸王妃應對來看,宸王妃都表現得很沉著冷靜,處理方式也是一絕。
他們拿遠能方丈與周紅的性命來威脅宸王妃,宸王妃便反過來拿皇后威脅主子。
在他看來,宸王妃所為乃是用了最好的辦法來反制主子。
只是……
書宴盯著太子的側臉,神情變得複雜。
就連他也未曾想到主子竟然如此絕情,就連皇后的性命也不顧。
但轉瞬書宴又開始說服自己。
也許不是主子不顧皇后的安危,而是主子知曉宸王妃在用皇后的性命來威脅主子,主子若是表現出在意的話,那麼宸王妃便拿捏住了主子。
所以主子只能冒險,假意不顧皇后性命,不在意宸王妃的威脅。
嗯,沒錯一定是這樣。
並非是因為宸王妃愚蠢,主子才厭惡她,而是因為宸王妃拿皇后的性命來威脅主子,觸及到了主子的底線,主子才對宸王妃失了興趣,只剩下對宸王妃的厭棄。
確定南宮卿口中的老鼠是說的青旋後,緊皺眉頭的書宴反而鬆了口氣對著南宮卿說道:「主子,像青旋這種外室所生的野種,根本不值得你放在心上。」
書宴以為他這樣說,南宮卿心情會好些。
不想南宮卿臉色越發陰沉。
南宮卿轉頭眸光冰冷陰蟄看著他,聲音包含殺意:「你的意思是老鼠生的兒子只能是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