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派出玄影調查卻根本沒有查到得道游醫的墳墓。
全然找不到得道游醫的屍首。
關於得道游醫的事情因為屍首的問題,好似說得通,卻又說不通。
青旋聞言放在衣袖中的手攥了攥,故意讓皇帝看到她眼中一划而過的黯然與痛色。
演戲就要演得逼真。
只是一瞬,青旋便連忙收斂起自己眼中的情緒。
給皇帝的感覺,就像是得道游醫曾經給青旋下了命令,讓她不能再他人面前表現出多餘的情緒。
青旋隨意回答皇帝:「父皇,我師父的屍首早就沒了。」
皇帝不解:「何為?」
青旋緊抿了抿唇:「父皇,你可有聽說過西域的天葬。」
皇帝聞言眉頭緊皺。
身為帝王,西域的天葬,他自然是聽說過。
不同於陳國入土為安的習俗,西域在人死後講究的是天葬,水葬,最後才是土葬。
天葬便是將人的屍體切碎拿去餵禿鷲。
見皇帝這樣的反應,青旋便知皇帝是知曉天葬的。
青旋繼續鎮定說道:「當初我被困在宸王府中,師父是誤闖入宸王府的。
以師父的武功,他是可以隨意出入宸王府的。
但最後師父快要駕鶴西去時,卻命令我將他的屍體猶如千刀萬剮般一片片解剖。
讓我用他的身體來做研究素材。
他的每個身體器官,從大腦到心臟,從眼球到脾臟,以及所有的骨頭,所有的經絡血管,都成了我研究的素材。
最一開始聽到師父這麼說,我驚恐不已。這乃是大逆不道之事。我若這麼做的話,定會天打雷劈。」
說到此處,青旋垂了垂眼。
「我不答應師父,但師父卻說若我不答應他,他會死不瞑目,含恨九泉。
甚至不願意投胎,魂魄每日會飄蕩在我身邊,惡狠狠瞪著我。
並且師父還說,如果不拿他的身體來認真研究,我的醫術不會有驚人的飛躍。師父說他本就是將死之人。
人死了,若是身體還能為我所用,讓我有更好的醫術,從而代替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替他醫治更多的人,他不覺得身毀是一種褻瀆。
相反,師父會覺得自己死得其所。所以後來兒臣便答應了師父的要求。
在師父死後,兒臣將師父所有器官都認真研究過。最後便混著饅頭,讓師父的血肉如同天葬般被鳥啄食。讓師父的靈魂能夠追著青鳥入黃泉,從此安息……」
青旋話為說完,皇帝聯想到青旋所說的畫面,捂著口忍不住乾嘔。
皇帝:「嘔!」
皇帝一把年紀還想著床上浪,噁心到青旋。
青旋自然是不會讓自己吃虧。
她這麼說,除了打消掉皇帝心中的疑慮,便是想要噁心皇帝。
見皇帝噁心到乾嘔,青旋低頭幫皇帝拿茶盞時,眼底的划過一抹得意的笑。
青旋:「父皇,快喝些茶,壓壓胃部翻湧的濁氣。」
被噁心到的皇帝連忙從青旋手中接過茶盞。
連續喝了好幾口茶,皇帝才壓下心中的噁心。
當他再度抬頭看向情緒時,他審視青旋的目光變得更加複雜。
原本以為青旋只是對人對事反應比較冷漠些,所以很難從青旋臉上看到多餘的表情。
現在看來,青旋哪裡是反應比較冷漠了些。
她這分明是……
變態!
皇帝重重將茶盞放在桌上,臉上越發冰冷陰沉。
皇帝:「宸王妃,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毀去死者屍體乃是大不敬,更何況那還是你師父的屍體。
就算你在他臨終前如此答應過他,也不能這麼做!
這件事若是讓其他人知曉,你要宸王如何再替朕管理朝政!」
現在南宮燁在百姓心中有著極高的地位,除了南宮燁曾經乃是為陳國廝殺戰場,保家衛國的戰神之外,更是以為他現在與青旋重生歸來,乃是庇護陳國的天定之人。
這個時候若是傳出青旋用如此殘忍的辦法對得道游醫的屍體大不敬,百姓只會將青旋當成是惡魔,就連南宮燁也會因此受到極大的影響。
而縱觀現在的局面,除了太子南宮卿之外,南宮燁是能夠接替他的最好人選。
他絕對不能讓青旋毀了現在的南宮燁。
青旋直接無視皇帝此刻臉上的滔天怒意。
青旋:「父皇,這是兒臣與師父之事。
師父覺得這是他死得其所,那便是死得其所。
只要這件事沒有人知曉,那便永遠會成為秘密。
今日父皇問及兒臣,兒臣自然會告知父皇,而並非欺君。
並且若非兒臣靠著師父的屍體進行研究,兒臣根本不可能第一次醫治肉瘤之症就能成功,也不可能能夠成功替父皇醫治肉瘤之症。
更不可能在大國寺,當著百姓的面,打開媚公主的頭顱,為媚公主清除淤血,讓媚公主再度甦醒過來。」
青旋如此變態,還在這裡理直氣壯,皇帝氣得甚至想要將面前還冒著茶氣的茶杯砸在青旋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