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迫不及待伸出手從青旋手中接過保身丹。
皇帝緊握著保身丹,目不轉睛盯著青旋:「這丹藥真有你說的這般神奇,不管朕病得有多嚴重,都能吊著朕的性命整整三日?」
皇帝試圖從青旋眼中看出破綻。
讓皇帝失望的是,他從不能從青旋眼中看到多餘的情緒。
青旋:「兒臣自然不會欺騙父皇。並且也不可能拿父皇的性命來開玩笑。」
因青旋多次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如今皇帝雖然對青旋仍舊有懷疑,但他的懷疑已經沒那麼多。
甚至相比南宮燁還要少。
皇帝小心翼翼摩挲著手中的瓷瓶。
「也罷。若是朕執意讓你跟著去行宮,宸王怕是也無心替朕管理朝政。」
青旋沒有反駁皇帝的話:「父皇,我與夫君患難與共,如今本就是一體。
並且現在父皇的病情不在身,而在心。
遠離焦慮之後,身體便會加快恢復,平日把脈,開藥御醫便能應對。否則豈不是讓這皇宮中所有的御醫都變成了廢物。」
其實青旋說得沒錯。
如今在皇帝眼中,皇宮中所有的御醫都成了廢物。
沒一個比得上青旋,有青旋可靠的。
但這樣的話,皇帝自然是不可能告訴青旋。
皇帝一聲輕咳,犀利的目光依舊緊鎖在青旋臉上。
皇帝:「宸王妃,你方才也已經看到了,如今朕重新寵幸姜妃。朕欲帶姜妃一起前往行宮。朕的身體方面也如你方才所言,寵幸姜妃並無大礙?」
青旋打量著眼前已經鬍鬚花白的皇帝。
現如今皇帝已經快五十,然而在床笫這種事上,卻樂此不疲。
青旋心中滿是鄙夷,面上卻是點了點頭。
「只要不過度,適可而止,以父皇現在的身體狀態,問題不大。」
皇帝聞言長鬆一口氣。
皇帝:「這便好。」
青旋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以為接下來皇帝便會想著什麼招數給她挖坑。
然而沒想到是皇帝接下來問出的問題,差點讓青旋再度鄙夷翻白眼。
皇帝:「宸王妃,雖說這方面的事情適可而止才好。但若是有奇藥,那便能事倍功半。」
壯陽藥送他一車!
青旋的鄙夷快要從心中溢出來。
但面上的情緒卻依舊不顯。
皇帝這一瞬間見青旋臉上依舊沒有半點驚訝的情緒,反倒不解,陰沉著臉皺了皺眉。
皇帝聲音低沉,甚至有些破防:「宸王妃,為何聽到朕提及這方面之事,你依舊能鎮定自若,仿佛朕所問的乃是一句稀鬆平常之事。」
若是青旋乃是普通的御醫。
皇帝問這樣的事,御醫自然不會有多餘的反應。
但是青旋並非普通御醫,而是他的兒媳。
公公問兒媳這等事情,再怎麼說兒媳面上也應該有情緒。
然而現在青旋聽到皇帝的詢問,臉上依舊是淡淡。
在青旋看來,皇帝生性多疑,她不能表現出多餘的情緒,否則也不知道皇帝哪根筋不對,便開始揣測她與南宮燁,然後給他們挖坑。
青旋淡淡抬起眼皮,看皇帝的眼神,好似反而在說,不懂他為何要這麼問。
青旋:「父皇,兒臣到底要有什麼反應?
師父曾用被抽筋扒皮,碾成肉餅的老鼠訓練兒臣,讓兒臣不管面對什麼事情都要保持鎮定。
而關於病人,則是需要隱私的。
不管什麼事情發生在病人身上,都需要保持鎮定自若。
看待任何病情,不能有震驚,驚訝。不管什麼病,不管所有的病人,都要做到一視同仁,泰然面對。」
相較青旋的淡然清冷,皇帝聞言眼底划過一抹驚詫。
皇帝:「你師父在那短短一個月之內,竟然還要教你這些?」
青旋鎮定搖頭:「父皇,其實那一個月並不短。
那一個月對兒臣而言,反而很是痛苦。
為了繼承師父的衣缽,每日睡覺不足兩個時辰,即便是兒臣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但要一瞬間記下大量的醫術,並且利用老鼠,甚至是……」
青旋欲言又止:「甚至是師父的身體來做研究。這一開始對兒臣而言,是極度痛苦的。雖然說七日之後,兒臣已經稍微適應了一些。但腦力體力甚至是心裡所承受的大量內容,卻讓兒臣覺得極度痛苦,猶似度日如年。」
皇帝一直好奇青旋到底是如何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外室之女變成現在這般的神醫。
之前姜妃也詢問過,當時青旋的回答並沒有現在這般多的細節。
皇帝派人調查過,青旋的確是在嫁進宸王府之後才出現一系列的改變,從而有了超然卓越的醫術。
也就是說,得道醫者這個人的確存在。
只是……
底皇帝目光越發犀利:「宸王妃,你說你獲得得道游醫的真傳,那你最後將得道游醫埋葬在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