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旋:「周公公,這段時日,你為了父皇,也清瘦了不少。想必之前給你醫治頭風凝神助眠的丹藥,你也吃得差不多了。這是我新煉製的丹藥。」
聽說是給他治頭風的丹藥,周德全聞言臉上掛了喜色。
這幾日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青旋又陷入昏迷中,若非靠著之前青旋給他的丹藥,他夜裡根本睡不著。
如今他一大把年紀,若是擔心皇帝的身體焦慮過甚睡不著的話,恐怕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比皇帝好。
周德全立即從青旋手中接過丹藥:「多謝宸王妃!」
青旋淡淡應了一聲又道:「周公公,你伺候在父皇身邊多年,想必也知曉父皇喜歡動怒。之前父皇的肉瘤之症便是因為動怒,導致肝氣鬱結,最後在肝上長出肉瘤。
後來,父皇做了手術之後,他的脾氣也因為病情收斂了不少。
但是現在,因為皇后的事情,父皇又忍不住動怒。若是父皇繼續在國事上如此殫精竭慮,後果不堪設想。」
周德全無奈嘆了聲氣:「宸王妃,你說得老奴都懂。可皇上是這陳國之主,朝堂上諸多事宜需要皇上定奪。」
青旋故意說道:「周公公,皇上還有太子啊。現在皇后與白芊凝已經說明,他們做的事情與太子無關。若是皇上還想要繼續培養太子,計劃讓太子做下一任皇帝的話,現在便是讓太子替皇上分憂的時候。」
青旋話音一落,便聽到周德全不贊同的聲音。
周德全:「不可!」
周德全若有所思看了青旋一眼。
想到青旋乃是天定機緣之人,周德全沒有隱藏自己的想法。
周德全:「宸王妃,實不相瞞。現在皇上其實在猶豫要不要廢了太子。」
青旋故作驚訝:「什麼?!父皇要廢了太子?」
周德全連忙給青旋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周德全:「宸王妃,小心隔牆有耳。」
周德全握著手中的藥瓶繼續說道:「宸王妃,雖說現在皇后與齊國公主白芊凝咬死說太子根本不知曉他們勾結之事,將太子從這件事中摘了乾淨。
但到底太子是否沒有參與其中還很難說。
退一萬步說,就算太子真沒有參與其中,但皇后乃是他的母妃。
如今整個許家勢力已經徹底崩盤。說不定此時太子心中滿是對皇上的怨恨。讓太子此時來替皇上分憂,萬分不妥。除非……」
周德全說到此處欲言又止看向南宮燁:「除非,太子換人。」
青旋見周德全有了這樣的想法,眼底划過一抹滿意的輕笑。
隨即她向周德全拋出最重要的信息。
青旋:「周公公,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疑惑。也不知道現在該不該講。」
周德全聞言自然猜得到青旋要說的事情與皇后和太子有關。
周德全:「宸王妃,你對老奴有恩。若是說出來的事情不妥,老奴就全當沒聽見過。倘若說出來的事情,的確重要,老奴定會想辦法讓皇上知曉。」
聽周德全這麼說,青旋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後在周德全詫然的目光下,青旋問道:「周公公,你覺得太子長得與父皇像嗎?」
周德全聞言僵在原地。
他沒想到青旋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要知道這問題一出,便是大事!
周德全緊皺了皺眉。
不敢說。
他是宮中老人。
多年來一直伺候在皇帝身邊。
他是看著皇帝登基,看著他冊封皇后,看著南宮卿出生的。
他伺候在皇帝身邊的人,自然要有過於常人的眼力見。
皇宮內上至妃嬪,下到丫鬟太監,他都儘量做到但凡見過之人便努力記住對方的容貌與名字。
這也是他這些年來能夠伺候在皇帝身邊的一項本事。
正是因為千人千面都被他記在腦海中,他對於人的相貌也頗有研究。
在皇后產下南宮卿後,周德全看到尚在襁褓中的南宮卿,心下便覺得南宮卿長得不像皇帝,雖說有三分像皇后,但還有七分呢。
剩下的七分到底像誰?
當時周德全被自己冒出來的想法給嚇到。
皇后怎麼可能背著皇上與別的男子苟合,甚至珠胎暗結!
這樣的想法若是說出來,那便是要命的事!
甚至不是只要他一個人的命。
周德全被自己下出一頭冷汗,連忙打消掉自己心中不該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