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說出結果時,他觀察著青旋的反應。
卻見青旋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玄影:「?」
宸王妃這反應會不會太平淡了?
即便玄影一直冷著像鐵塊一樣的臉,常年面無表情,此刻眼底也不禁划過一絲疑惑。
玄影原本按照皇帝的交代稟報完就準備離開。
但現在他忍不住問道:「宸王妃難道一點都在意這越國婢女沒能救回來嗎?」
那越國婢女是思安身邊的人,當初她和玄影都很清楚是思安想要算計她。
而青旋很是篤定,那婢女服下藥之後,肯定能恢復理智。
只是恢復理智後,皇帝要如何處理那婢女,她則是存著一絲僥倖。
她倒想看看皇帝會不會將思安公主陷害她這件事擺到明面上來,從而讓陳越兩國起衝突。
在青旋看來,產生衝突並不是什麼壞事,越國現在是不會明面上與陳國爆發戰爭的。
相反陳國還能壓越國一頭,等到那天陳國做好準備想要征戰諸國的時候,也能找到由頭。
但這狗皇帝卻還是選擇將這件事壓下去,直接弄死已經恢復理智的蝶允。
看來這狗皇帝……
還真是一個慫包。
沒了她夫君在戰場上所向霹靂,奮勇殺敵,狗皇帝就連吞併諸國的野心都沒有。
玄影的目光猶如鷹隼,直直望著青旋。
玄影是皇帝養在身邊的鐵血隱衛,平日裡他就像影子一樣,有著極低的存在感。
但現在玄影渾身散發著犀利壓迫感,不錯過青旋的任何一個反應。
好似青旋一撒謊就會被玄影立即看出來。
但玄影並不知曉,青旋並不是普通人。
作為二十五世紀頂級醫者,她的心理素質比誰都強。
青旋望著玄影的眼睛回答道:「那藥丸並非是我所制,而是師父留下來的。師父說這要能克制獸化,但這藥是師父快要羽化時所制。師父雖擅長醫治疑難雜症,但他最擅長的便是醫治肉瘤之症。他老人家說這藥也許沒有研製完全,不一定有效。所以我把藥丸給你,也是想試試看。這藥是否有效。」
青旋在說話過程中,眼神自然,面對玄影的凝視沒有絲毫躲閃。
玄影在心中默道,難道是他想多了?
此時坐在旁邊輪椅上的南宮燁黑著臉沉聲道:「誰准你如此大膽與王妃直視的?」
南宮燁醋了。
玄影聞言立即低下頭。
玄影:「宸王,是玄影之過。」
南宮燁並沒有輕易放過玄影。
南宮燁一聲冷哼:「如此放肆,難道只是一聲認錯就可以了?沒想到事到如今,父皇身邊的一個隱衛都敢如此不把本王,不把本王妃放在眼裡。」
玄影聽到南宮燁的話,身型一顫,直接跪在南宮燁面前。
玄影:「玄影不敢,還請宸王責罰!」
南宮燁聲音不大,卻是冰冷凜冽,擲地有聲:「你方才出現沒有跪本王,也沒有跪王妃。還如此膽大放肆直直盯著王妃說話。你是當本王死了?」
青旋站在一旁清晰聽出了南宮燁語氣中的醋味。
她的夫君維護她至極,同樣也是一個百年醋罈子。
玄影慌否認道:「玄影不敢!」
南宮燁:「明知不敢,而為之。豈不就是因為本王現在是廢人,無視本王?甚至對王妃也敢如此冒犯。」
南宮燁聲音低沉,可偏偏剛才玄影為了探清青旋是否在撒謊,的確是直勾勾盯著青旋看。
玄影不敢反駁。
南宮燁又道:「來人,將這隱衛拖出去打十大板!」
方才的確是他疏忽,對宸王與宸王妃不敬,聽到自己要被打十大板,玄影也不敢反抗。
若是他反抗的話,便更是坐實了宸王的話,他依仗皇上,根本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
所以這十大板,他只能受著。
玄影被拖出去後,南宮燁轉頭看向青旋,他臉上的冰冷散去,就像剛才命令打玄影十大板的人並不是他。
南宮燁朝著她招了招手:「旋兒,過來吃早點。」
剛醒來沒多久,青旋的確肚子餓了。
就在青旋準備吃早點的時候,南宮燁竟然拿出一塊錦帕替她擦了擦眼睛。
青旋:「?」
南宮燁:「旋兒剛才看了髒東西,也該擦擦眼。」
青旋:「……」
青旋哭笑不得閉上眼睛,任由南宮燁動作溫柔替她擦了好幾遍眼睛……
——
這幾日,思安躺在床上無法下地。
不過在吃了張啟明開的藥後,她的雙腿還有手沒那麼疼了。
這讓思安以為自己的傷並沒有她所想像的嚴重。
巴圖收到越國的飛鴿傳書時望向思安欲言又止:「九公主,皇上來信了,但信上皇上的語氣不太好。」
思安眼底划過一抹驚詫。
思安:「父皇語氣不太好?難道父皇竟生我氣了?」
要知道她可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
躺在床上的思安朝著巴圖伸出手。
思安:「把信給我!」
她不信父皇在知曉她受傷之後,非但不關心她,還生她的氣。
然而在思安接過信之後,她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