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外奔涌不息的江水,帝玖宸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他想或許他明白了蕭相的思量與顧慮但這並不是他需要蕭相,所以他才會來。
而是蕭相有求於他,按照帝玖淵對段安的手段,想也料到了若是有朝一日帝玖淵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他會怎麼對待手中牢牢抓住自己曾經把柄的人。
想通了之後帝玖宸展顏,「既然蕭相再無旁的事情那本王就先行一步。」
說完便轉身而去。
蕭相見帝玖宸真的要走忙出聲挽留,「還請王爺留步。」
見狀帝玖宸便知道這隻老狐狸也有著急的時候了,「還有何事?只是蕭相莫要與本王再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了,若非看在蕭相為了夏朝盡心竭力,哼……」
見帝玖宸還裝作無知的模樣,蕭相是早有預料。
「老臣只想同王爺合作,齊王並非帝王之才這點相信王爺心中明了,若是能有機會一舉扳倒了,這上頭的位置在合該是王爺來做才是。」
「原來蕭相是這麼想的。從龍之功可不小。」
帝玖宸看著蕭相嘴裡緩緩吐出幾個字來。
一句就被道破了心思,蕭相也不覺得尷尬,只是正色道:「王爺這話嚴重了,為天下百姓則一良主乃是我等做臣的榮幸才是。」
「只要王爺願意娶了雲兒,一個側妃之位就能換來最忠實的臣子,想必這筆帳,王爺還是會算的。」
「一個區區側妃就能讓蕭相與我周旋這麼久?」
帝玖宸轉過頭去瞥了蕭相一眼。
蕭相走上前道,「畢竟最牢固的便是這親人血脈了,若是王爺願意,不出後日,那些東西擺便會呈在王爺面前。」
帝玖宸聽的發笑,他當然也笑了出來。
先別說自己對那個蕭雲蕪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感,就說看到蕭雲蕪盯著自己的那種噁心的眼神便實在是受不了,若是娶這麼一個人日日相對,只怕自己才是早亡的那個。
而且染染也不會同意的,說不定到時候又要同自己鬧脾氣,自己哄人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一想到染染如今下落不明,帝玖宸面色轉陰。
「蕭相以後莫要再說這些話,我決計是不可能娶什麼側妃的。」
帝玖宸果斷乾脆的拒絕了蕭相,本身這蕭相也就不是什麼好人,同他一道無疑是與虎謀皮,自己何必要去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證據他會慢慢找,皇帝的身子尚好,這位置,他本也是無意,就算不爭取,有些事情也會找上他們,現在爭取不過是為了能與蘇墨染安安心心的過日子罷了。
「王爺真的不需要在考慮下嗎?」
「此事莫要再提了。」
帝玖宸又拒絕了蕭相,這人怎麼就跟染染說過的那種牛皮糖一樣噁心。
「聽說王妃不見了,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你知道些什麼?」
帝玖宸變得緊張起來死死的盯著蕭相看。
「王爺不妨回去在考慮考慮本相的提議。」
蕭相看著帝玖辰笑了笑,推開了門轉身而去。
帝玖宸也離開了長生樓回去了府上。
他不知道的是下樓時候的那無意間一瞥的那輛馬車上坐著他正在四處找尋的人。
蘇墨染坐在馬車內靜靜的看著帝玖宸遠去,如今的她口不能言身上也被下了藥動彈不得,空間只有一份解藥,但是只能活動一小會兒,她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向他求救。
蕭相看著坐在馬車裡頭的蘇墨染笑了笑,「秦王妃,只要你設法勸說了秦王同意這門婚事……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嗎?更何況本相承諾與你絕不會動你秦王妃的位置。」
「到時候都是自家人了,自家人怎麼會為難自家人呢?」
看著蕭相目露精光的樣子,蘇墨染不屑的閉上了眼睛,如今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動表達唾棄的方式也只能是閉上了雙眼。
待帝玖宸回到府中,老管家來稟說是蕭家小姐在府中等候,說是有要事要同王爺相商。
她能有什麼要事?左不過就是些兒女情長之類的,自己實在是懶得應付這人,但轉念一想她再怎麼不堪但是確實是救了自己一命便開口道:「帶去偏廳候著。」
「聽說今日父親去找你了?」
蕭雲蕪一副小女兒嬌憨的模樣,紅著臉看著帝玖宸。
「嗯。」
帝玖宸冷漠的應了一聲。
「那爹爹他…他可有說什麼?」
蕭雲蕪這麼問顯然是知道什麼的,只是她在帝玖宸面前故作不知,卻怎麼也掩飾不了眼底的喜意。
帝玖宸仍舊是那一副冷淡的惜字如金的模樣,「未曾。」
當聽到了帝玖宸脫口而出的兩個字蕭雲蕪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
喃喃自語,「怎麼可能……」
帝玖宸耐著心思陪了她這麼久自覺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便開口下了逐客令。
蕭雲蕪慣是個會偽裝的人,只見她很快回過神來,便做了一副楚楚可憐,欲語淚先流的模樣。
但看在帝玖宸眼裡不過是矯揉造作,又想到了在長生樓里蕭相的那一番話更是煩躁的很。
「不管爹爹有沒有說,只求王爺能疼惜雲蕪,待入了府中,雲蕪定會敬著蘇姐姐的。」
帝玖宸聽了這話腦中一絲靈光閃過,這麼說來面前的蕭雲蕪都明白蕭相在做什麼。
那蘇墨染的事情她也有所知,照這麼說蕭相同自己談話的時候故意提到了要自己娶蕭雲蕪為側妃,這話難道並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那在場還有第三個人嗎?
蕭相又故意提到了染染,會不會染染在他手中?
一時間帝玖宸腦中思緒飛轉,他必須得回到長生樓去看看確認一下自己的想法。
思索到此帝玖宸顧不的還扭扭捏捏黏在府中的蕭雲蕪,連衣衫也顧不得換徑直套馬上了街。
馬兒得得的聲音響徹整個大街,急切的帝玖宸顧不得事後可能會被士兵的盤查,只一心急著趕去長生樓。
長生樓外,載著蘇墨染的的那輛馬車緩緩離去,守在長生樓門口的夥計點頭哈腰的目送貴客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