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幹什麼？從宋成飛遇害的那一刻起，清道夫的真實身份也開啟了暴露倒計時，所以就算想拉我下水的計劃最終能夠如願得逞都好，你必然也會成為被警方盯死的目標！」
陳牧已經失去了繼續看對方裝傻充愣的耐性，「我再重複一遍，我身上沒有任何錄音設備，你大可不必再裝瘋賣傻地藏著掖著，沒那個必要！ 殺掉宋成飛就意味著你距離進入警方視野已經不遠了，你這又是為什麼？」
「唔——」
不料徐風雪還是沒有太大波動。
將手指放到鼻翼邊摸了摸。
淡笑道， 「容我將自己代入到清道夫這個角色當中來回答這個問題！」
陳牧不語，微微眯了眯眼。
短暫片刻後。
抿笑的徐風雪這才開口道，「榜樣，你說..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如果宋成飛沒有遇害，你就不會去追查清道夫？而清道夫要的就是你主動找上他？為此，就宋成飛的不忠不孝不仁不義而言，清道夫對他行以審判倒也算是一箭雙鵰有其所了！」
陳牧的氣息粗重起來，「清道夫讓我去找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或許是...合作？強強聯手去肅清這個世道上的人渣敗類？畢竟以榜樣你的能力，智商，還有縝密心思，以及那嫉惡如仇的性格，要說某種程度上不可謂不是最佳合作夥伴！更何況你還有一手超高的黑客技術跟那匪夷所思近乎易容的化妝術！清道夫若真能跟你聯手，恐怕將是無敵組合了，呵呵——」徐風雪輕呵笑道。
「他就沒想過這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陳牧再聲反問。
「怎麼說呢！嗯，我就繼續站在清道夫的角度上吧，倘若榜樣你剛才說的屬實，現任陽城治安局一把手兼陽城副長的嚴立夫真是幕後黑手的話，那我相信你應該沒得選擇了，要麼復仇要麼憋屈地苟且偷生！畢竟面對嚴立夫那種人物，憑你這種平頭老百姓想扳倒他，想讓他繩之以法，絕對是不現實的，嗯..痴人說夢！」
徐風雪道，「至於說那位什麼副院長張慶洪跟余成波，退一萬步而言，就算他們沒出事，就算你能迫使他們如你所願...你覺得以嚴立夫的級別層次，又是你能扳得倒的嗎？以你的智商，不該如此天真吧？所以啊，要讓我來解讀的話，清道夫之所以幹掉張慶洪，估計是想斷掉你那些痴人說夢的念想，以免你沒必要地去浪費時間！」
「所以清道夫是想牽著我的鼻子走，讓我做出以牙還牙的選擇？既然不能通過正規途徑來討公道，那就用以牙還牙的方式去報仇雪恨？」陳牧冷聲道。
「怎麼說呢？或許清道夫並沒有那種牽著你鼻子走的想法，或許他純粹只是希望你能手刃那一不共戴天的仇人吧，畢竟..除了手刃之外，似乎並無其他選擇了，除非說你不想報仇！」
徐風雪抬起雙手拍了拍兩邊大腿。
神色驟為肅然起來，「牧哥，清道夫的事就先不說，就復仇一事，如果你需要我幫你，我赴湯蹈火都在所不辭，而且我相信我能夠起到很大作用的！」
話罷。
徐風雪抬起手來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
下一秒。
前一刻消失的笑容再次浮現。
只是卻顯得邪魅至極，「牧哥，估計警方那邊應該快來人了，我想..你最好還是先離開，省得徒添沒必要的麻煩！」
錯愕之餘。
陳牧雖沒有馬上予以應答，但眉頭卻是頓即挑起。
「嗯，上午那位叫蘇曼的女警官來過我這兒，我將一份關於你的心理分析報告交給了她，若說蘇曼有將那份分析報告交給祁偉的話，我相信祁偉大概率會在第一時間來我這兒的！當然了，也不排除蘇曼沒有交給祁偉，如果沒有交給祁偉，那麼就陽城治安局那些酒囊飯袋，估計是沒那麼快就能反應過來的，不過我個人覺得還是前者的概率更高一些！」徐風雪道。
殊不知蘇曼這個名字從徐風雪嘴裡一出來。
陳牧臉上的驚愕再次加深。
「蘇曼？」
「對，就是牧哥你之前在時代名苑公寓406對門住的那位美女警官，這不——我在陽城的房子還在裝修，我又不想跟老周還有童姨住一塊，酒店的話更不方便，所以只能暫時找個落腳點住下來了，正好時代名苑公寓406空出來待租，我就去租了下來，偶然的交集間聊到關於你的話題，我一個不小心說漏嘴...言及到現在正在對你進行心理分析研究，哪曾想她今天就找上門來了，呵呵...」徐風雪再次輕呵道作。
「你這是把蘇曼都算計到了你的計劃當中？目的就是為了能夠以一種自然而然的方式將那所謂的心理分析報告交給她？」
讓徐風雪意外的是。
陳牧那咬牙切齒的畫面並沒有發生。
而是雲淡風輕地就這麼回了一句。
「主要是我想看看我的榜樣最終會給出什麼樣的表現來！不過牧哥你放心，至少在你成功復仇前，警方應該都沒有抓到你的可能，首先是以你的能力，陽城治安局鐵定是逮不著你的，其次是我也絕對不允許陽城治安局抓著你！」
臉上的意外之色稍縱即逝，徐風雪搖頭道。
陳牧沒再跟對方廢話下去。
將口袋裡的手機拿了出來。
接著打開手機上的自製軟體看起了陽城治安局那邊的監控回看。
一陣加速回放後。
倏然停下。
畫面中的祁偉跟蘇曼火急火燎地從偵查支隊大樓走出，繼而迅速驅車離開治安局。
二十分鐘。
從陽城治安局趕到這兒...估計差不多了！
想到這。
知道不宜久留的陳牧當即站起身。
「你會後悔的，我保證，保證你絕對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以居高臨下的角度看了徐風雪一眼。
陳牧淡淡地扔下這句話便轉身離去。
從這一刻起。
他之前的那句『就讓一切到此為止』徹底失效！
聽到陳牧扔下的這句話。
徐風雪瞬間怔下。
無他。
以他對陳牧的了解，以他對陳牧的認知還有那深入到不能再深入的鑽研。
他並不認為陳牧會說出這種話來！
頃刻。
下意識起身回頭看著陳牧那離去的身影，一種對他而言並不該有的莫名陌生感陡然而生！
與此同時。
天虹大廈外。
祁偉跟高明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