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鬧脾氣了

  「我等下在穴位上扎一下就好了。」

  雲歡不在乎裴乘舟對她的態度,無所謂。

  但若是裴郁對她說這話,那她指定要好好給他科普一下避子湯為什麼能打掉孩子。

  裴乘舟見狀越發滿意得不行,心下認為雲歡愛他愛得難以自拔,什麼都願意聽他的。

  這樣最好,到時讓她殺裴郁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歡兒早膳想吃什麼,我吩咐廚房去做。」裴乘舟跟逗弄貓狗一樣,見她聽話自願給個甜頭。

  「都可以。」

  雲歡從不去膳堂用早膳,但是今天得去。

  她得去看看裴郁手上的傷如何了,再看看他的情緒如何。

  昨晚她都沒敢多停留,生怕裴郁折磨她。

  難得起個大早,春桃看著裴乘舟和雲歡一同出來愣了愣。

  小姐不是和大爺?

  怎麼現在又和二爺糾纏起來了?

  雲歡和裴乘舟一同走去膳廳,只見裴郁已經坐在裡頭用著早膳。

  裴郁要上朝,起得最是早。

  平常他都是一個人用膳,直到離開都不見其他人來,今天倏忽見到雲歡和裴乘舟一同前來,怔愣了會。

  可也就一瞬,轉眼眸子暗下,對那兩道走近的身影很是不爽。

  他略抬眼,裴乘舟心一跳,不自覺吞咽一口。

  儘管他都要下定決心對付裴郁了,但看到裴郁的樣子還是止不住惶恐。

  腳步下意識往外挪了挪,與雲歡拉開些距離。

  雲歡瞧見了兩人的暗流涌動,眼底笑意浮沉。

  裴郁吃醋了!

  吃醋是好事,證明他還愛著她,這兩天的失控只是在出氣。

  「兄長!」雲歡走過去行禮。

  「大哥!」裴乘舟緊接著乖乖行禮。

  裴郁輕叩首,「坐。」

  眼下藺婉月不在,雲歡挑了一個離裴郁近的位置坐下,裴乘舟則挑了一個偏遠的位置。

  雲歡入座後斜眼去瞧裴郁,想看看他手腕上的傷。

  裴郁被咬傷的是左手,此刻他單用右手用膳,左手垂在膳桌下,叫人看不見傷勢。

  雲歡垂了垂眼,裴郁用完膳就要去上朝了,要趕緊為其上藥。

  「兄長左手怎麼了?」

  裴乘舟和下人在,雲歡總是不能肆無忌憚上去上藥,也不能說太露骨的話。

  裴郁喝粥的動作一頓,稍稍斜眼瞥過她。

  「被圈養的金絲雀咬了。」他面無表情道。

  雲歡眼眸接連閃爍幾下,不得不說裴郁的這個藉口就是比她想的要好。

  一語雙關,叫別人猜不透。

  「兄長養金絲雀了?」裴乘舟坐在下面有些拘謹,順勢搭話道。

  早知道裴郁在膳堂,他就不該來與他碰面。

  「嗯。」裴郁輕應一聲,「還沒有養熟,心有些野,總想著傷害我飛到別人身上去。」

  他語調沒什麼情緒起伏,話落垂眼喝粥。

  雲歡豎起眉,別以為她聽不出裴郁是在陰陽她。

  裴乘舟聽著也有些不對勁,裴郁說的不會是雲歡吧?

  「我給兄長處理一下傷口吧,別感染了。」雲歡毫不避諱盯著裴郁看。

  「不麻煩弟妹了。」

  裴郁一個眼神未分給雲歡,冷漠說完,自顧自用著早膳。

  雲歡一怔,這是還生著她的氣!

  眼下在膳廳,雲歡也不好多說什麼,垂下眼帘食不知味吃著早膳。

  「慢用。」沒一會,裴郁放下筷子,站起身離開。

  雲歡順勢掃過他的左手,纏繞著白布,白布上有血跡滲透。

  可見昨晚裴郁生了好大的火,沒有好好休息,讓傷口加重了。

  雲歡斜眼瞥過春桃,春桃會意,悄然退出去追上蒼臨。

  「蒼副將!」她出聲喚住。

  蒼臨止步,「春桃姑娘?」

  「這是我家小姐給大爺的藥。」春桃沒有多餘話,將藥奉給蒼臨,轉身離去。

  蒼臨看著手中瓷瓶,再看向已經走遠的裴郁,心下知道大小姐和將軍鬧脾氣了。

  瞧將軍手上的咬傷,那叫一個血淋淋,他早上包紮時都嚇了一跳。

  蒼臨拿著藥追上裴郁,「將軍!」

  他將藥遞過去,裴郁接過捏在手心,眉目舒展了些。

  「可說了什麼話?」他問。

  「沒說......」蒼臨差點直白說出實話來,見裴郁剛舒展的眉頭又斂起,話頭直接一變。

  「沒說什麼,大小姐只叮囑將軍少用左手,細細養著,還說讓將軍莫惱,對身體不好。」也對下屬不好。

  將軍惱怒起來,連帶著他們都沒有好日子過。

  這話明顯受用,裴郁雖還是面無表情,但唇角勾起不著痕跡的弧度,大拇指摩挲著藥瓶,通身氣場溫和下來。

  蒼臨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

  這邊雲歡隨便用了兩口,以身子不適為由回去了。

  「裴郁可說了什麼嗎?」她問春桃。

  春桃搖頭,「奴婢把藥給了蒼副將,大爺未逗留,直奔府外去了。」

  雲歡聽罷有些不開心,裴郁真真是生氣了。

  雲歡回去一整天待在屋內,為裴郁裁製衣裳。

  昨晚她不單單是投懷送抱去了,環抱裴郁時留心了他的尺寸。

  「小姐,你何時做過這種活計,別做了,請繡娘來做吧。」

  當雲歡再一次被針扎到手時,春桃滿眼心疼勸解道。

  雲歡扔下針,站起身氣鼓鼓看著裁製的亂七八糟的布料。

  怎麼就這麼難呢!

  為什麼別的女子都做得衣裳,就她做不得。

  「小姐,你親手繡個絹帕就可以了,衣裳還是算了吧。」

  春桃將布料重新摺疊起來,拿出雲歡快繡完的錦帕安慰著。

  看見錦帕雲歡挑了下眼,倒把這給忘了。

  今天先把錦帕繡完送給裴郁,安撫住他的情緒,衣裳慢慢再做。

  陽光漸漸流逝淺薄,天邊替代上了霧灰,藺婉月和裴乘舟差人喚雲歡去膳廳用膳。

  雲歡不知道這母子兩人安的什麼心,以身子不適拒絕了。

  天邊黑透,玉清閣闖進來一位不速之客。

  裴乘舟!

  雲歡看見他眉眼起了冷意,他晚上從不會來她的房間,這兩天是要幹什麼?

  不會是想覬覦她吧!

  「歡兒身子怎麼了?晚膳都未用。」

  裴乘舟自顧自走進房間,坐在桌前,擔憂聲詢問雲歡。

  雲歡直起身,不想同裴乘舟一同入座。

  「一些小毛病,養兩天就好了。」

  雲歡到朱窗邊的軟榻旁,半坐下身,拿起剪刀同春桃一起修剪花枝。

  「還是要當心著身子。」裴乘舟回她。

  雲歡淺笑著答應,但眼底透著寒光。

  「對了,後院那個男人是誰?下人說是歡兒帶進府的?」

  裴乘舟為自己添茶,隨意與雲歡搭話。

  「是我請的老師,兄長不是說要我掌家嘛,那些帳本我都看不懂,便請個老師學一學,才不會鬧出笑話。」

  雲歡早就想好了對策,人既然已經帶進了將軍府,那便瞞不住。

  不能讓裴乘舟知道張籍也要參加春闈,不然會起壞心眼。

  畢竟張籍的才能是擺在明面上的,遮不住。裴乘舟也絕非是個善茬。

  裴乘舟像是信了,輕叩首,「確實有才情。」

  這話惹雲歡多看他兩眼,張籍有才情裴乘舟是如何得知的?

  難道裴乘舟已經見過張籍,並與他搭過話了?

  「夫君見了他?」雲歡想要問話,態度不由軟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