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歡偏頭瞧了一眼,再什麼話都沒有說。
她說啥都是無用,裴郁不放心也是對的,她殺他確實是事實。
「你要一直這樣乖就好了。」
裴郁雙手揉揉雲歡的腦袋,雨點般的吻遍布而來。
雲歡昂著脖頸,屋內一片漆黑,她什麼都看不到,更看不見身前之人的神態。
眼睛看不見,耳力就會清晰些。
男人粗喘聲刺激著她的感官,讓她不自覺想黏著他。
「下雨了。」
不知過了多久,雲歡聽見屋外傳來噼里啪啦的雨水聲,一聲聲砸在朱窗上,再順著窗面匯聚流下,打濕了地面。
「嗯~」裴郁應了聲。
屋外的雨越來越大,屋內也是不甘示弱。
「累了就睡吧。」抱著她沖洗完身子,裴郁悅聲道。
「我想與你說說話,你先別走。」
雲歡以為男人要走了,忙打起精神讓他別走,她想跟他說說最近發生的事情。
「好,我不走。」
這是在雲家,裴郁確實不能過多逗留。
他本意是想安撫好雲歡後便離開,可女人雙手抱住他,求他不要走。讓他怎能拒絕。
雲歡往裡挪了挪,示意裴郁睡她身邊。
裴郁聽她的話,上床入睡。
剛躺平身子,身側的人兒便黏了上來。
她枕著裴郁的胸膛,手攀在另一側肩膀上,幾乎是半具身子都覆蓋在他的身上,惹他思緒亂飛。
「我和三皇子不是你想的那樣。」雲歡微微抬頭,熱氣噴在他脖間。
「嗯。」
裴郁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思,只是不咸不淡地應下來。
無所謂,不管雲歡和玄祁有什麼關係,他們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會讓玄祁死。
既如此,何必為了一個將死之人和雲歡鬧不痛快。
她要演什麼,他便陪她演吧。
雲歡摸不清裴郁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是相信她了,還是不相信?
「你信我。就算不全信,也別再防備我了,更不要懷疑我,我會傷心的。」
雲歡稍微直起身,攀在他肩膀上的手移到他脖頸和側頰,說的懇求。
裴郁雖看不清雲歡眼底的真誠,但能聽出她嬌弱的一面。
她這樣的語氣似乎是在跟他撒嬌。
「好。」
裴郁想清楚了,只需要把雲歡綁在他身邊就好了。至於其他的,又何必為了那些事和她鬧矛盾。
她只管演她的,他長個心眼就好了。
總是不能走上輩子的老路,也不能走一開始那樣的路。
裴郁雖什麼都滿口應下,但云歡聽得出來他並不是真心相信她。
他只是不想與她爭論那些小事,並不是相信了她的解釋。
「裴郁,你要怎麼樣才會相信我?」雲歡聲音有了那麼一絲哭腔。
這種感覺真的很無助,她明明是真誠的,可裴郁覺得她在博取同情。
她不能把心掏出來給他看啊!
「我信你,剛才累壞了吧,趕緊睡吧。」
裴郁也不正面和雲歡說什麼,長臂一展拉她睡下身,安撫她休息。
待雲歡睡著了,他便要離去了。
雲歡無奈,可也只能睡下身。
「你今晚怎麼進來的?院中沒護衛嗎?可被他們發現了?」
雲歡凝了一陣,不想就這樣和裴郁沉默,和他聊起別的事來。
她和裴郁剛瘋了那麼久,院中無一人察覺到。裴郁進府也沒被人發現,這真是挺奇怪的。
哥哥明明防備著裴郁,如今這人都在她的床上了,燭火突然被滅那麼大的異樣,哥哥竟然還不殺過來?
雲歡也是後覺起這件事,裴郁剛來便和她廝混,她都沒機會想其他的。
「他們攔不住我。」裴郁稍微放鬆的音調。
他應該是累了一天,剛剛又好一番受累,這會躺在溫柔鄉里,身心都舒暢不少。
「你跟我哥哥說了什麼?」雲歡聽出他語氣里的放鬆,又問。
下午就覺得哥哥有些不對勁,但不知道該怎麼詢問。
這會裴郁都這般大膽了,哥哥那邊沒有任何動靜,顯然是兩人達成了某種協議。
「沒事,別管那些,睡覺。」
裴郁側身環住雲歡身子,下頜抵在她腦袋上,制止她再說話。
雲歡腦袋埋在他胸膛上,停頓了一會,又出聲。
「那玉佩…….」
「玉佩回來了就行,趕緊睡,休息好才能懷上身孕。」
雲歡想跟裴郁聊聊,但裴郁明顯不想跟她聊那些不開心的事。
玉佩如今回來了就行,他不想再說那些。
無所謂,那些人和事他都會除掉。雲歡只需要懷上身孕在家養胎就是了。
有了孩子,遠離那些人,想來會綁住雲歡的心。
雲歡唇瓣抿動,唇角微揚了揚。
他們近幾日就沒有歇著,她也有喝藥輔助,想來是可以懷上的。
懷上孩子,裴郁應該就會相信她了吧。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雲歡滿臉期待詢問。
裴郁一凝,倒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上輩子云歡懷孕後他只覺得高興,想把所有都給她和孩子,但是從沒有考慮過孩子的性別。
男孩女孩都行。
只要是雲歡懷的就行。
「都喜歡。」他將她緊緊攬在懷裡,腦袋低下去,「睡不著嗎?」
聽他逐漸粗喘的聲音,還有環抱她開始不安分的手,雲歡知道這是勾起他的興趣了。
「嗯,這次就別綁我了,你檢查了,我身上沒有任何利器。」雲歡央求。
裴郁認真思考了一會,還是將她給綁住了。
雲歡是醫者,有一百種方式可以殺人於無形,他不敢賭。
雲歡心裡真的有些傷心了,裴郁的那點警惕全用在她身上了。
「等那陣過了我就鬆開你。」裴郁安撫她受傷的心靈。
一開始他確實不敢鬆開雲歡,因為他根本把控不住自己,抽不出空來防備她。
但等那陣情慾過了,他便可以。
雲歡不發一聲,不應答,用無聲來申訴自己心中的不滿。
裴郁安撫性揉揉她腦袋,示意她乖。
雲歡轉動腦袋躲他的觸碰,「可我很難捱。」她委屈抱怨著。
裴郁在這方面只顧著自己,從不顧著她的情緒。
那樣對她來說很不舒服。
裴郁低低笑了聲,算是妥協了一點,「那等你捱不住了跟我說,我鬆開你。」
他說完低頭親了她兩下,跟補償一樣。
雲歡還能怎麼說,只能先這樣了。
一步步降低裴郁對她的防備心。
是夜,荒唐無比。
天蒙蒙擦亮,裴郁深深嘆息一聲,「乖,別纏著我了,我真得走了。」
天馬上就亮了,他真該走了。
白天比不得晚上,沒有夜色作為保護,他保不齊會被人發現。
可女人死活纏著他不讓他走。
相比較上輩子,這輩子的雲歡真不是一般的大膽。
裴郁雖很無奈,但卻很受用。
他撫住她的手去,還未起身,那雙玉臂又纏了上來。
「你真要走了?」雲歡歪著腦袋吐息,嬌媚聲勾著他的心。
裴郁胸膛劇烈起伏,很想留下來陪雲歡到死。但他不能,他還有事呢。
「以後不准再與那花魁接觸。」
裴郁料事如神,雲歡這樣的手段全是青樓里姑娘的手段,想來是雲歡和那花魁柳依依學來的。
雲歡不學這些都能讓他失控,如今學了這些是不是想讓他死。
「你怎麼知道我跟花魁接觸了?你去過青樓?」雲歡從他話里聽出不一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