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就是那麼奇怪,明明是自己做出的決定,一旦結果不合心意,馬上就會把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
蕭紅鯉是這樣,榮欣也是如此,婆媳兩人本質上沒有區別。
蕭紅鯉埋怨我沒有勸她,應該不要讓倩倩當皇帝,導致如今見一面都麻煩的要命。
榮欣是後悔來宮裡面,不僅沒有滿足虛榮心,反倒是感覺丟了面子,整個人畏手畏腳。
皇室的寢宮是守衛最嚴密的地方,哪怕費宏限制了皇室的權力,但是寢宮守衛依舊是由皇室負責。
這些守衛都是女人,年齡在三十歲左右,膀大腰圓,身高超過一米八。
榮欣看著飛檐斗拱,富麗堂皇的寢宮,感慨地說道:
「這裡哪是人住的地方,也只有皇帝能住,我們這種老百姓住一天都要折壽的。」
「呵呵,你出門前不是這麼說的,不是要當皇太后嗎?」陳父突然開口,給了榮欣一記背刺,氣得榮欣臉都白了。
蕭紅鯉紅和我假裝沒有聽到,同一時間下車,把老兩口留在車裡面吵架。
等兩個人吵得差不多了,我們才準備進寢宮,但是沒有想到在門口被攔住了。
「您幾位請回吧,陛下有令,誰也不允許進去。」女守衛抬著胳膊,語氣生硬地說道。
蕭紅鯉都以為自己是不是幻聽了,瞪著眼睛,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是瘋了,還是瞎了?」
唐柔匆匆忙忙趕來,看到守衛的時候,頓時就知道要遭了,趕緊衝過來說道:「這是小主,你眼睛瞎了?趕緊閃開!」
女守衛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地說道:「唐總管,過去宮內無主,自然要聽您和小主的命令。
但是如今大內有主,必然是要遵從陛下的旨意。」
唐柔看著眼前的守衛,氣得都要說不出話了但是她又不得不打圓場,對蕭紅鯉解釋道:
「小主,這些皇室護衛都是從小培養的,以後奴婢定悉心教導。」
「教導?不用那麼麻煩,全部都換了吧!
這些人隔絕內外聯繫,居心叵測,以後宮廷護衛由內務部負責。」蕭紅鯉冷冷地說道。
幾個守衛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一開始阻攔的那名守衛更是渾身顫抖,但是依舊咬著牙堅持著。
唐柔腦子嗡嗡作響,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我,似乎是想讓我幫忙說話,不過我假裝沒有看見,也不打算摻和進去。
無論蕭紅鯉是不是在演戲,她的態度的確讓我很滿意。
蕭紅鯉看我沒有表態,氣得狠狠一跺腳,說道:「亦鵬,我真沒有開玩笑,以後皇宮的安全讓內務部負責吧,要不然我真不放心倩倩在這裡。」
這話說得就有些重了,唐柔意識到不能這樣下去,否則皇室僅存不多的力量就要消耗乾淨了。
唐柔果斷地掏出一枚印章,說道:「先皇賜我此印,節制內外,你聽不聽?」
女守衛們見到這枚印章,全部都單膝跪在地上。
唐柔深吸了一口氣,指著攔住我們的守衛,說道:「不管你說何人指派,不管你有何目的!
今天本總管就當殺雞儆猴了!我手邊這些人都是陛下的親眷,見人如見陛下!
陛下年幼,正需教導,你們這些人想要裹挾天子,痴心妄想!拉下去!杖斃!」
這話一出,守衛們都面露恐懼,但是竟然誰也沒有動。
而那名攔路的女守衛卻憤憤不平,大聲地喊道:「我沒有錯,憑什麼殺我?我是陛下的忠臣!」
唐柔的牙都快咬碎了,她就覺得自己的面子丟了一地,同時隱約察覺到事情不對勁,自己似乎對宮廷的掌控力在下降。
我搖搖頭,說道:「現在的帝國講究的是依法辦事,這個人我看精神有些不正常,送到醫院治療一下,就不要見血了,不太吉利。」
守衛們面露喜色,那些女守衛更是鬆了一口氣,眼神中隱約透著一絲感激。
蕭紅鯉冷哼一聲,嘴角露出嘲諷,說道:「我要是你的話,現在趕緊自盡。」
當然周圍的人誰都沒有聽懂,唐柔有些預感,卻也沒有再幫忙說話。
守衛們讓開一條路,不過我不進去,誰都不肯進去。
直到戴麗華帶著內務部的女隊員趕到後,皇室護衛們全部被繳械,她們本身也沒有拿武器,最多就是警棍和鐵尺。
「唐總管,不介意越俎代庖吧?」我問道。
唐柔勉強說道:「當然不介意,這件事是我的疏忽,宮裡面有些人的確應該敲打了。」
「敲打?呵呵!葉子爛了就該摘了!」蕭紅鯉面無表情地說道。
榮欣和陳父在邊上都不吭聲,他們雖然沒有看懂剛才的事情,但是卻是認識戴麗華手裡面的槍。
戴麗華無視了所有人,將一切安排好之後,才來到我面前恭敬地敬禮,說道:「陳先生,任務已經完成,請您指示。」
「這段時間辛苦你盯一下宮裡面的安全,其他事情交給謝海德去做吧。」我點點頭說道。
戴麗華有些不甘心,但是也不敢反對,只能說道:「是!」
蕭紅鯉看著戴麗華豐腴的背影,不由得冷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陳先生,你是不是喜歡這一款啊?」
「發什麼瘋?還不趕緊進去?」我皺著眉頭,甩開蕭紅鯉走進了寢宮。
蕭紅鯉氣得呼吸急促,最後看向榮欣,說道:「媽,你也不管管?」
「你們小兩口的家務事,我就不摻合了。」榮欣趕緊說道。
一家人進了寢宮之後,遠遠就聽到倩倩的笑聲。
只見庭院中間,一群女官和嬤嬤圍著倩倩在玩老鷹捉小雞。
旁邊有一台投影儀播放著動畫片,還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擺滿了零食和飲料。
見到這一幕,蕭紅鯉的火氣頓時就壓不住了,尖叫道:「陳倩!你在幹什麼?」
倩倩聽到熟悉的聲音,嚇得小臉都變白了,捂著自己的眼睛,說道:「護駕,快來人啊!護駕!」
這副可愛的模樣讓蕭紅鯉都氣笑了,而周圍的女官們似乎都當真的,一個個露出了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