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潘錦蓮,心裏面不由得暗暗嘆息,對方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孩。
無論是心機還是謀略都是一等一,就算是趙錦瑟跟她比起來也差了一些狠辣和決斷。
我眯縫著眼睛,將菸頭扔到車窗外面,淡淡地說道:「我弟弟陳亦松跟李茹松兩個人的事情,是你策劃的吧?」
「亦鵬哥,這跟我沒有關係。」潘錦蓮真誠地說道,眼神中閃爍著無辜,好像是真的被我冤枉了一般。
窗外的冷風颳著樹枝嘩嘩作響,車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我緩緩地說道:「你做的事情很乾淨,的確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不過當初李家第一時間將這件事封鎖了,而你卻能夠及時收到了消息。
我問過陳亦松,他當時已經被控制住,根本就沒有給你打過電話提分手。
你也許有一百種理由可以解釋,但是你要記住,解釋的越多,破綻就越大。」
「呼!我承認我做的有錯,但我也只是想要給自己一個追求愛情的機會。」潘錦蓮低著頭,哽咽地說道。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追求愛情,很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惜你不該利用我父母的同情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我父母來京城的路上遇到的刺殺,是你安排的吧?」
潘錦蓮的臉色有些蒼白,渾身開始顫抖。
她沒有立刻否認,也許是知道否認也沒有用,於是用顫抖的聲音,低聲說道:「對……對不起。」
「也許我們是一類人,所以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不認同你的手段。
以你的智慧這次不會被張濤那種人挾持,除非你是故意的。
你想讓我來救你,然後故意製造出英雄救美的劇本,接下來就是要以身相許了?」我微微一笑,說道。
潘錦蓮眼眶裡浮起了一層霧氣,豆大的淚珠瞬間眼角往下流。
她呆呆地看著我,說道:「亦鵬哥,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我們認識的太晚了,好好過屬於你的人生吧。」我緩緩地說道。
潘錦蓮搖搖頭,悲傷地說道:「難怪你在筆記本上寫了那麼一句話『從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這句詞就是你給我寫的吧?」
我想說這是個誤會,自己只不過隨手寫了一些感想,卻沒有想到被潘錦蓮代入到了自己的身上。
潘錦蓮苦笑著擦乾眼淚,說道:「亦鵬哥,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你能原諒我嗎?」
「我也沒有怪過你,連蕭紅鯉這種犯過錯的女人,我都能夠放到身邊,你的錯誤根本不值得一提。
你也應該很清楚,我是不會真正愛上任何人的。」我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安慰道。
潘錦蓮突然抱了我一下,然後瞬間又放開了,她微笑著對我說道:「亦鵬哥,我希望你能永遠記得我!」
說完之後,她竟然掏出了一個迷你手槍,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扣動了扳機。
我實在是沒有想到潘錦蓮會如此剛烈,愛而不得就選擇自殺,這份勇氣讓我有些動容。
我雖然出手的速度很快,可是潘錦蓮的動作更快。
我只來得及將潘錦蓮的胳膊抬起,改變了槍口的方向,可是子彈依舊擊中了潘錦蓮的腦袋。
如果按照電視劇或者小說里的劇情,潘錦蓮這個時候應該口吐鮮血,然後再衝著我一番深情的表白。
但是現實中如果子彈擊中頭部,就算沒有當場咽氣,也會馬上失去意識。
潘錦蓮的運氣還算不錯,暫時沒有失去生命體徵,只不過因為失血導致臉色變得發白。
「傻強!開車,進基地搶救!」我大聲喊道,然後將自己隨身佩戴的藥物送進了潘錦蓮的嘴裡,算是吊住她一條命。
傻強衝進車裡,根本就不問怎麼回事,一腳油門就駕駛著吉普車衝進了基地。
膠港軍事基地裡面有軍醫,潘錦蓮被緊急送進了手術室進行搶救。
我坐在手術室外面抽著煙,心裏面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打心自問是不是我太過狠心,不應該把事情揭開。
「老公,你怎麼還沒有回來?」蕭紅鯉的電話打了過來。
她應該是掐著時間,不差一秒鐘。
我將事情大概跟蕭紅鯉說了一遍,蕭紅鯉感到十分吃驚,表示自己馬上趕過來,然後就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此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了,蕭紅鯉乘坐著武裝直升機來到基地,一下飛機就開始嘔吐。
她還是第一次坐直升飛機,過去完全不知道自己還會暈機,但是強大的意志力讓她很快克服了眩暈感,然後趕到了手術室門口。
「老公,你沒事吧?」蕭紅鯉撲進我的懷裡,充滿感情地說道。
我疑惑地說道:「聽到錦蓮的消息,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平時沒有見你跟她有多深的感情啊?」
「老公,你身上有潘錦蓮的味道,這個賤人一定抱過你了!
誰跟她有感情,我巴不得她早點死了!
我這麼快趕來,就是怕你對潘錦蓮產生愧疚,萬一這個賤人沒有死,你到時候拋棄我怎麼辦?」
蕭紅鯉振振有詞,她完全沒有隱藏自己的小心思,坦白的態度讓我也無話可說。
我深吸了一口氣,向後退了半步,離蕭紅鯉遠了一些,生怕自己的智商會被蕭紅鯉傳染的降低了。
蕭紅鯉卻沒有察覺,嬉笑著說道:「老公,我聽說你昨天好威風的,單槍匹馬就擊斃了八百多叛軍,我真是太崇拜你了。」
「我覺得你應該找醫生看一下眼睛了,下次不要冒傻氣,這種故事只會出現在幻想中,我是人,不是神。」我沒好氣地說道。
蕭紅鯉輕輕挽了一下散亂的碎發,突然收斂了笑容,死死地盯著我,說道:
「亦鵬,我問你一句話,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對潘錦蓮到底準備怎麼處理?」
「為什麼要處理?她是我媽的乾女兒,又是亦松的前女友,大家都是朋友,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現在人還在手術室裡面生死不知,你問這句話有些太早了!」我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