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崗意識到自己落入了一個精心策劃的圈套當中,對方大張旗鼓的包圍使館區,製造出緊張氣氛,其目的就是想要給他們壓力。
在巨大的壓力下,人就無法從容做出判斷,也沒有時間進行細緻的調查。
種德斌就是一個魚餌,關於東倭最高機密的情報就直接送到了潛伏間諜的面前。
藤田崗現在想來,自己就算明知道可能是陷阱,也只能往裡面跳,因為他根本就賭不起。
東倭所有潛伏人員名單,根本不是特情科的普通間諜能夠接觸的,所以對方就篤定了會抓捕住大魚,所以早就埋伏在了種德斌的周圍。
「我詛咒你,卑鄙的帝國人!我不會被你們抓住的!」
藤田崗咬破牙裡面的膠囊,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
他的嘴唇就變成了紫色,瞳孔放大,徹底失去了生命。
旁邊的內務部警衛員嚇了一跳,帶隊的稽查小隊長惶恐地向我道歉。
我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先把現場收拾乾淨,然後送鍾議員去最高議會大廈。」
「先生!」鍾德斌平復了心情後,走過來恭敬地說道:「泄露情報的應該有五個嫌疑人,我還需要做一些什麼嗎?」
「種參議孤身冒險,揭穿了東倭的巨大陰謀,伸張正義的時候到了。」我微笑著拍了拍種德斌的肩膀,緩緩地說道。
種德斌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輕了幾分,巴結地說道:
「德斌不敢居功,都是先生的辛苦,才能將這些間諜一網打盡!」
此時,天空漆黑如墨,厚厚的烏雲籠罩在天空,宵禁後的京城陷入了一片寂靜。
郊區一棟民房內,衣櫃翻轉,從牆壁處出現了一個不到一米的洞口。
幾名東倭人持槍走了出來,迅速分散開,警惕地將槍口對準窗外。
最後,柳生寧次和一個渾身黑袍的女人走了出來。
「地道雖然被炸藥破壞了,但是帝國調查局很快就會找過來。
費雪小姐,我們必須馬上離開。」柳生寧次皺著眉頭,沉聲說道。
這個黑袍女人解開兜帽,露出一張絕美的面容,赫然就是費雪。
相貌跟港口自殺的那個女人沒有一點差別,只是臉色更加的蒼白,就仿佛是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
費雪咯咯發出了冷笑,然後說道:「按照你們的計劃,我們是走不了的,對方已經張開來的大網,就等著我們跳進去。
跟你們這些愚蠢的東倭人合作,是我最大的失誤!」
「費小姐是什麼意思?」柳生寧次眉頭緊皺,他心裏面有一絲不祥的預感升起。
費雪緩緩說道:「藤田領事在哪裡?他為什麼不出來?
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應該是去執行一件關鍵任務!
你現在應該聯繫不上他了,因為他已經落入了圈套,已經被抓了!」
鏘!一道慘白色的刀光出鞘,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地停在了費雪的喉嚨前。
與此同時,柳生寧次進發出的可怕殺氣充斥在屋子當中。
他冷冷地說道:「你在我們的監控下,沒有任何機會對外傳遞信息,你是怎麼知道的?
老實說,我對你根本不信任,我不相信死人能復活!」
費雪卻不為所動,冷笑道:「信不信隨便你!也不是我主動找你們合作的!
我的爺爺是費宏,現在費家的情報網在我的手裡面,整個帝國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秘密!
收起你的刀,否則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跟你們只是合作關係,對我最好尊重一些。」
「我感到很抱歉!我的確失去了藤田君的消息。
如果他真的被抓了,我希望您能幫忙營救他。」
柳生寧次眼眸閃爍,收回武士刀,九十度鞠躬,誠懇地說道。
費雪果斷地搖頭,嘲諷地說道:「來不及了,他已經自殺了。
現在更麻煩的是,他自殺前威脅種德斌的話被錄下來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請您告訴我,帝國究竟想要做什麼?」柳生寧次恭敬地說道。
東倭人很擅長道歉,可是道歉的前提是能給他帶來利益和好處。
費雪給自己點了一根香菸,漫不經心地說道:「藤田崗自己證實了鍾德斌手裡面的情報的重要性。
據我所知,那份情報應該是東倭潛伏人員名單,人數高達上萬人,是東倭二十多年的心血吧?
種德斌現在已經到了議會,有藤田崗的視頻作為證據,再加上從你們領事館搜出來的旁證,足以證明你們東倭對帝國的敵意和野心。」
「嘶!」柳生寧次的心徹底亂了,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驚慌?
他勉強鎮定下來,說道:「我們領事館沒有任何證據,這是誣陷!
所謂的潛伏人員也不過是誤會,是正常的移民。」
「頂替身份是正常移民嗎?別忘了,我父親費茂良可是死在你們東倭人手裡面。
在調查過程中已經發現了你們的小手段,不過被費宏壓了下來。
所以現在開誠布公一些,不要想對我有任何隱瞞,我知道的遠比你們想像的要多。」費雪不屑一顧地說道。
「費小姐,你既然知道了這些,那要我怎麼能信任你呢?出賣帝國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柳生寧次沉聲說道。
「因為我恨這個腐朽的帝國,我恨費家,特別是費茂良!
你們調查過我的身世,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恨,對嗎?」
費雪眼神中流露出的怨毒,哪怕是柳生寧次看見了也不免感到心悸。
柳生寧次沉默了片刻,說道:「我願意相信您,我想這裡不是說話地方。」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說這些嗎?如果不是時間快要來不及了,我會跟你鑽狗洞?」費雪冷哼道。
「您指的是什麼來不及了?」柳生寧次問道。
費雪冷笑道:「現在蕭紅鯉快要撐不住了,緊急狀態對市民的生活造成了巨大的影響,隨著軍方和議會的和解,遲早要結束緊急狀態。
但是蕭紅鯉的權力來自緊急狀態,為了避免提前進入大選,她必須開啟對外戰爭。
也只有通過戰爭才能轉移內部矛盾,才能繼續擔任議長,無限期推遲大選。感謝你們給了她最好的開戰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