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哭老馬

  蕭紅鯉沒有惡言相向,但是臉上冷地跟寒霜一樣的表情讓司徒浩鬧了了一個難堪。

  不過司徒浩表現得卻毫不在意,佝僂著身子,就如同行將就木一般由秘書攙扶著離開了。

  明明什麼話也沒有說,卻讓人不自覺地產生了一種負罪感,畢竟怎麼說也是長輩,之前提議案的時候,對方還幫過自己。

  這種彆扭的情緒讓蕭紅鯉渾身不自在,但是她牢牢記住我的話,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儘量少說話,一切都以我為主。

  季昌民和鄧參議員也來打招呼,蕭紅鯉同樣沒有搭理,戴著墨鏡也讓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咳咳,紅鯉有些悲傷過度,畢竟是一個長輩。希望大家理解。」我不得不解釋道。

  「理解,理解,對長輩的逝世感到悲傷,人之常情。」

  「沒關係,沒關係!希望節哀!」

  季昌民和鄧參議員做出了一個會意地表情,紛紛說沒有關係。

  他們現在恐怕在猜測費茂良和蕭紅鯉的關係,說不定在心裏面,還會認為蕭紅鯉是費茂良的私生女。

  等兩個人走到邊上後,蕭紅鯉用微不可察的聲音,惡狠狠地說道:「老公,我可不是悲傷過度,我恨不得所有姓費的都去死!」

  「嚴格來說,錦艷也姓費,如果你把她算在裡面,那我就要考慮讓你從家裡面滾出去,你跟錦艷以後不要再見面了。」我冷冷地說道。

  在我心裏面溫柔賢惠的蕭錦艷比蕭紅鯉位置高得多,後者對感情的不堅定是主要原因,一個無法讓人信任的女人,註定無法得到真愛。

  蕭紅鯉打了個寒顫,訕訕地說道:「錦蓮可是我姐姐,她怎麼能跟姓費的扯上關係呢?老公,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不要誤會。」

  「希望你說到做到,我現在太忙了,不會有時間再跟你開玩笑了。」我皺著眉頭,緩緩地說道。

  這時候,李大忠拿來了三根檀香送到我面前,沉聲說道:

  「陳先生,現在這種情況也沒有辦法請你去京城,費老的意思就請你就代表筱小姐上個香吧,送二爺一程!

  您最好做的悲傷一些,對以後在香山的工作會有些幫助。」

  李大忠的行為是將我架在火上烤,我如果真的按照他這麼來一下,估計就跟費家捆綁在一起了,以後如果費家倒台難免會受到清算。

  鬥爭的殘酷性往往是不以真相開始,哪怕你不是費家的人,只要有嫌疑就夠了,「莫須有」這個罪名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有。

  「哎!馬三先生跟我一見如故,如今天不假年,竟讓他就這麼走了!」我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充滿悲傷地說道。

  「馬......馬三?哦,是馬先生。」李大忠的腦子沒有轉過來,但是隨即想到了費茂良最喜歡的化名,一時間多少有些無奈。

  我直接撲到了水晶棺上,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嚎啕大哭道:「老馬啊!老馬啊!」

  撕心裂肺的哭聲讓聽者流淚,聞者傷心,就好像躺在水晶棺裡面的費茂良真的跟我有很深的感情,所以才能這麼悲戚。

  李大忠的嘴角抽搐,朝著兩邊的保鏢示意,然後我被他們攙扶著站了起來。

  「老公,你怎麼樣了,沒事吧?」蕭紅鯉緊張地說道。

  我揮了揮手讓調查員離開,然後抹了一把臉,說道:「沒事,就是感覺狀態不好,好久沒有哭了。」

  「哭?」蕭紅鯉狐疑地看著我,說道:「老公,我雖然有些笨,但是你別騙我,我怎麼感覺剛才你在笑啊。」

  「別胡說八道,這麼嚴肅的事情,能讓你看出別的感情,你一定是看錯了。」我皺著眉頭,沉聲說道。

  李大忠看我不肯上香,多少也猜到了我的想法,無奈之下也只能自己點燃了檀香。

  這些不過是形式上的事情,意義卻截然不同,自然會引起更多的猜測,不過我卻完全不在乎。

  司徒浩等人鞠躬後,目送著費家的保鏢將水晶棺送上了車,然後跟李大忠打了個招呼就紛紛離開了。

  我也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費家的保鏢攔住了。

  保鏢說話非常不客氣,面容冷峻,沉聲說道:「你現在還不能走,現在跟我走一趟!」

  蕭紅鯉發怒地喝道:「好狗不擋路,滾開!」

  宰相門前七品官,這些保鏢在費家算是親信中的親信,走到哪裡都備受尊重,哪裡受過這種委屈,馬上就要發火。

  李大忠剛剛掛下電話,看到這一幕後,馬上跑來推開保鏢,皺著眉頭,冷冷地喝道:「沒規矩!知道這位是誰嗎?

  二爺的准女婿!誰讓你們這麼沒有禮貌的?請人是這麼請的?」

  呵斥了保鏢之後,李大忠充滿了歉疚地對我,說道:「下面人不懂事,陳先生不要介意,是費老想跟您說幾句話,不會耽誤你太長的時間。」

  這話出口,原本處於狂躁中的蕭紅鯉瞬間就老實了,畢竟費宏這個名字震懾力太大了,三十年前兵變奪權,創建了議會制。

  費宏當最高議會議長的時候,有人曾經將他和英吉利首相相比,費宏卻不屑一顧地說道:「吾非相,乃攝也。」

  當年費宏權勢滔天,距離皇位也僅僅只有一步之遙,很多人都紛紛勸進。

  但是費宏卻始終沒有踏出那一步,最後也只是擔任了兩屆議長後,選擇了急流勇退。

  哪怕是敵人和對手也不得不承認費宏的心胸,所以費宏在帝國的風評非常好,就算爆出什麼醜聞,估計市民們也只會當成謠言一笑了之。

  相比起蕭紅鯉的緊張,我完全沒有思想負擔。

  費宏這頭老虎已經快要病死了,臨死前的發瘋也許能夠嚇住許多人,但是嚇不住我。

  費宏一手創建的議會,如今已經成為了制約他自己的囚籠,很多人都在等著老虎露出弱點的那一刻。

  我留意觀察著李大忠的表情,突然開口說道:「我記得費家是有旁系的,不會是有人想要吃絕戶吧?

  你們費家自己內部的事情,我不想參與進去,所以我覺得還是不要見面了。李副秘書長,你覺得呢?」

  我在試探李大忠的反應,如果對方有任何舉動,我將在第一時間將他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