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送行

  蕭紅鯉掛斷電話之後心情不錯,嘴裡面哼起了《世上只有媽媽好》。

  不知道的人恐怕還真以為剛才打來電話的是她的親媽。

  說起來蕭紅鯉也是可憐,當了參議員之後,第一個祝賀的長輩竟然是前婆婆,而吳歌和蕭長河一個問候的簡訊都沒有。

  很顯然這兩個親生父母對蕭紅鯉的從政之路並不看好,跟榮欣的反應呈現出鮮明的對比。

  我看時間還有十分鐘左右索性坐下來,閉著眼睛開始思考問題。

  而蕭紅鯉將自己的身子硬生生擠進我的懷裡面,這個女人又一次用出了自己擅長的美人計。

  可惜現在的我一晚上沒有睡覺,根本就沒有心思跟她做遊戲。

  當年蕭婉芳身上的事情始終籠罩在一團迷霧當中,雖然吳歌從自己的角度說了一些事情,但是對我而言遠遠不夠。

  同時吳歌的話裡面有很多解釋不通,甚至自相矛盾的地方。

  首先像蕭婉芳這麼有野心,又不缺乏手段,讓吳歌都感到忌諱和棘手的人物,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被一個男人俘獲芳心。

  如果說蕭婉芳為了權勢故意攀附費家,這個理由都比墜入愛河靠譜一百倍。

  其次,蕭婉芳在吳歌眼裡是鬱鬱而終,這點我就不相信。

  蕭婉芳明明是跟情人在一起了,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鬱鬱而終的說法就不成立。

  換成被費家滅口倒是有可能,畢竟蕭婉芳出軌費茂良,連帶抹黑了費家名聲,費家有理由徹底解決麻煩。

  最後就是蕭婉芳李代桃僵,明明是自己跟費茂良的女兒,卻假稱是跟司馬廉的生的。

  而女兒不送到司馬家,卻送到死對頭吳歌的身邊。

  要說蕭婉芳預見到費家會對嫡系血脈進行邪惡的事情,提前將女兒送走,那為什麼不將費雪也安排好。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現在蕭婉芳死了,費雪也死了,似乎一切都成為了更大的謎團。

  我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我自己,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再護好我身邊的親人和愛人。

  汽車緩緩停在了調查局門口,負責警戒的調查員是認識車牌的。

  在核對了車輛人員信息後,調查員立刻朝著蕭紅鯉立正敬禮,然後將車門打開施車直接進入工調查局內部停車場。

  收到消息的丁偉匆匆忙忙趕來,李大忠也緊跟著帶著幾個調查員來到停車場。

  兩個人來的目的不同,丁偉是衝著蕭紅鯉這個參議員來的,這不出我的預料。

  讓我驚訝的是堂堂最高議會副秘書長親自來迎接我,這裡面多少有些耐人尋味的意思。

  「蕭蔘議,司徒議長和季、鄧兩位參議也來了,正在舉行送別儀式,您來的正是時候。」丁偉顯得非常恭敬,親自幫蕭紅鯉拉開了車門。

  丁偉的尊重是衝著蕭紅鯉參議員的身份,而不是她本人,這一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丁偉做事非常有分寸,處事圓滑又不失底線,這種人未來走得會很長遠。

  香山市出了幾次事情,議員和參議員都倒了不少,小小的調查局局長卻屹立不倒,足見丁偉的厲害。

  相反李大忠完全是另外一種風格,對於沒有背景或者比自己地位低的人頤指氣使,相反遇到背景強硬的人大獻殷勤。

  丁偉開門,蕭紅鯉沒有下車。

  當李大忠在另一側幫我開車門,所有人都驚了,特別是跟在李大忠身後出來的季昌民等人。

  丁偉有些尷尬地將車門重新關上,他在李大忠面前跟螻蟻沒有區別,想到剛才自己做的事情,簡直無地自容。

  季昌民壓低聲音說道:「司徒議長,這位陳先生跟費家有什麼關係嗎?不是說費家跟蕭家有些糾葛嗎?」

  「上面的事情,咱們怎麼知道?不過看這個架勢應該跟蕭家沒有關係。

  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簡單,不顯山不露水。」司徒浩緩緩地說道。

  鄧參議員笑了笑,說道:「聽說令公子正在追求蕭紅鯉,您可得放心一些,別讓自己後院著了火。

  這位陳先生聽說是以『寬宏大量』著稱,最喜歡的就是送人去精神病院。您也不想令公子被精神病吧?」

  「司徒南不懂事,我自己會教育,所以你們預定的計劃可以實現嗎?將蕭蔘議邊緣化,恐怕會很困難。」司徒浩緩緩地說道。

  鄧參議員和季昌民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都看出了對方的無奈。

  此時的我微笑著下了車,跟李大忠握了握手,說道:「你這個秘書長親自給我開車門,真是讓我誠惶誠恐啊。」

  「哪裡的話,您是代表費小姐來的,理所應當受到我的尊重。

  我李大忠當年孤身入京,險些葬身河底,如果沒有費老就沒有我李大忠。

  費家的事就是我李大忠的事,二爺身遭不幸,我這心裏面難受啊!」李大忠頗為動情地說道,眼眶都有些發紅了。

  這番表忠心的話,對方是信手拈來,並且不分場合,不分場地,難怪這官升的就跟火箭升空一樣。

  從某些方面來說,這傢伙也是一個人才,起碼不要臉的程度少有人及,或許跟蕭紅鯉差不多。

  蕭紅鯉扶了扶墨鏡,摟著我的胳膊,嬌媚地說道:「老公,我有些累了,咱們走吧。」

  李大忠皺了皺眉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帶著我邊走邊說道:「若非費小姐的身體情況不允許,按理來說應該是請陳先生作為代表親自前往京城。

  但是我請示了費老,他老人家的意思是在香山市做個簡單的告別就可以了,不想太過張揚,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調查局的後院已經簡單布置了一下,沒有花圈,也沒有靈牌,只有一具冒著冷氣的水晶棺停在中間。

  司徒浩作為議長率先跟李大忠打了個招呼,然後才對我和蕭紅鯉點點頭,帶著歉意說道:

  「是我考慮不周到,沒有通知紅鯉,你們不會怪我吧?」

  蕭紅鯉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換成是剛剛當上參議員的她,肯定張嘴就罵人。

  畢竟這個老傢伙做事有些太過分了,議會主要成員悉數到齊,就唯獨不通知自己,擺明了是看不起和針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