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遲來了後,靳酌就帶著秦迎夏先回去了。
在車上他幫她扣好安全帶,離開時還不忘偷一記香吻。
秦迎夏紅著臉,小聲道,「…希望枝枝在謝主席的幫助下快點走出心結。」
「會的,小祖宗。」靳酌捏了捏她的臉,很軟。
她眉眼彎彎,「那我們回家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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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過來了?是靳酌給你發消息的吧?」虞枝枝問他。
謝遲在她面前半蹲著,神情難得嚴肅,「虞枝枝,你是有多不想依賴我啊…」
「什麼…什麼依賴。」她側頭,避開他的視線,「我只是不想麻煩你…」
「你明知道我喜歡你的,」他垂下眼,將書包里的暖手寶墊在她那隻正在輸液的手下,「我恨不得替你生病…」
說完謝遲突然想起什麼,再次撩眼望她,眼底全是蠢蠢欲動的光,「我看網上的帖子說,把感冒傳染給別人自己就會痊癒了,枝枝你快把口罩取下來傳染給我!」
虞枝枝:「……」
「謝遲。」她突然喚他一聲。
「昂,」謝遲已經準備好被傳染了,他寧願自己遭罪也不想看虞枝枝難受。
她見他這樣,忍俊不禁,「等你老了,我要賣保健品給你。」
就這傻樣,肯定會買的。
謝遲撇嘴,「…又罵我傻。」
虞枝枝只露出一雙明艷動人的眼睛,此刻眼底閃著淺淺星光,笑的肆意。
見她這麼開心,他也跟著傻樂。
「枝枝,我還給你帶了糖炒栗子,還熱乎著…」
謝遲又從包里拿出保溫杯,是很可愛的蠟筆小新款式,「我原本還擔心太晚了醫院會沒熱水,用新買的杯子給你裝的。」
虞枝枝眼裡更加潮濕了,以免謝遲看出什麼來,她趕緊閉上了眼睛,「…好睏啊。」
「那…」謝遲起身在她身邊坐下,把肩膀靠過去,「枝枝你靠著…」
按照以往,虞枝枝肯定不會靠在他肩上。
但這次…
她慢慢地將腦袋抵上他的肩,明顯感受到了他渾身都僵住了。
謝遲動都不敢動,搭在椅靠上的手驟然收緊,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的喉結微滾。
虞枝枝藏在口罩下的唇角微微揚起,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他。
…
輸液室里很安靜,除了虞枝枝和謝遲外只剩下一對年邁的夫妻。
兩人頭髮已然花白了,有護士進來給老奶奶拔針,「奶奶這需要按著一會…」
老爺爺聞言伸手摁在老奶奶手背上,「老伴啊我幫你摁著。」
他扶著自己的老伴往外走,經過謝遲和虞枝枝身邊時還笑了笑,「小花你看看,這兩孩子像不像我們年輕的時候,當年我也是這樣陪著你去衛生隊掛水的…就像這小伙子一樣又急又怕…」
老奶奶幸福地笑著,步子很慢,「是咯,當時也沒想到我會和你這老頭伴著過了這麼多年…」
虞枝枝聞言,有幾分不自在,坐直了身子。
謝遲見老人家腿腳不便,趕緊過來扶穩她,「奶奶您小心,走廊上剛拖了地的,有點滑…」
「好好,小伙子奶奶會注意的,你趕緊過去陪你媳婦兒吧…」
一句話硬控謝遲十秒鐘。
人走遠了他還在捂臉傻笑。
虞枝枝咳了咳,「謝遲,可以叫護士姐姐過來拔針了。」
…
兩人離開輸液室,坐電梯下樓去藥房拿藥。
藥是謝遲去取的,虞枝枝坐在大廳的長椅上等他。
結果謝遲拿完藥回來時發現虞枝枝已經不見了。
他瞬間慌了神,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結果是無人接聽。
寒意順著地面爬上他的脊樑,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謝遲不敢耽擱時間,邊打電話邊往外趕,在醫院外四處張望,試圖尋找虞枝枝的身影。
他攔住路人詢問,「…麻煩問下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一個穿白色羽絨服的姑娘,帶著帽子圍著紅色圍巾,大概這麼高…」
那人也被他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給嚇懵了,剛好他確實見過虞枝枝,連忙指了個方向,「剛看見她被被一個男人帶著往那邊去了。」
謝遲額前的發被冷汗浸濕,匆忙朝著他指的方向跑去,「多謝你。」
是林深那傢伙!
肯定是他帶走了虞枝枝!
她還生著病,林深他要是…
謝遲不敢再想下去,恐懼感像是帶著劇毒的藤蔓,緊緊地勒住他的喉管,讓他難以呼吸。
虞枝枝確實是被林深帶走的,她沒想到在醫院還能碰上這傢伙。
林深將她藏進暗巷裡,推著她往裡走,暗巷的盡頭是他租的老破小。
「枝枝,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前做的那些都是害怕失去你,我太愛你了才會一次次找你。」
「我保證不會再和其他女人聯繫,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疼你愛你,行嗎?」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虞枝枝被迎面而來的霉味給嗆的難以呼吸,林深這地方她根本不想踏足分毫,怕髒了自己的腳。
屋裡很暗,家具老舊不說,還都是隨處可見的霉點,甚至能看見蟑螂在餐桌上爬過。
再看林深,穿的倒是人模狗樣的。
他表面光鮮亮麗,每天都在外面裝大款,靠著討好女人哄騙錢財過日子。
在外打腫了充胖子,實際上住的地方是幾百塊一個月的老破小。
這裡陰暗又潮濕,顯得他像是窩在地溝里的老鼠。
他也過不下去這種日子,玩了一圈回來發現還是虞枝枝出手闊綽,幾次三番想要討好,結果她根本不領情。
沒想到今夜他去醫院看病還能撞見虞枝枝。
女孩和他記憶中的模樣沒有變化,乾乾淨淨地坐在燈光下,安靜的像幅畫。
「林深,你行啊你,都敢綁架了?」虞枝枝被氣的咳嗽,她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疼,「我呸!給你爸的機會!」
「我是什麼垃圾回收站?專門收留你這樣的垃圾?家裡沒有鏡子總有尿吧?」
林深被她罵急了,一巴掌打在她臉上,「虞枝枝!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說我?你特麼都找了別人了,指不定被那小子玩…」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虞枝枝用了全部力氣,一巴掌給林深扇的耳鳴。
她沒做停留停留,趁著林深沒反應過來時就抄起一邊的椅子大力砸門。
好在他這房子夠爛,木門受了潮也不太結實,很快就被虞枝枝砸爛了。
「虞枝枝!你特麼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