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戀139:「好疼啊秦迎夏」

  靳酌是硬生生闖過警戒線的,工作人員攔不住他,往前追了一段距離就被靳酌硬生生給甩開了。

  「你小子不要命了!」

  「寨子都被山洪淹沒了你不知道啊!」

  「現在過去就是找死!」

  「快回來!」

  「真是個瘋子!」

  「……」

  靳酌跑的很快,成功甩掉他們後才撐著倒在路邊的大樹緩了緩,他抬手蹭掉嘴角咬出的血跡,抬頭看向不遠處的興谷寨。

  寨子被洪水淹過大半,暴雨如注,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他冷靜過後也查過了寨子的地理位置。

  興谷寨背後有個大型水庫,偏逢暴雨水庫的泄洪措施沒做到位,水位高漲衝破堤壩。

  再加上興谷寨一直都是靠山吃山,濫砍濫伐導致山體植被覆蓋率下降,降雨量過大時容易造成山體滑坡。

  因此才毀了興谷寨。

  靳酌平復了心緒,開始分析興谷寨周圍的山勢地形。

  興谷寨傍山而建,如果發生山洪寨子裡的人都會往最高處去避難。

  而離得最近的高山,就在被淹沒寨子的這片洪水對面。

  現在的雨太大,救援隊肯定是先搜救寨子裡的倖存者,加上洪水過於渾濁,裡面還帶著被衝下來的木頭與竹子。

  在這種情況下過河的難度大大提升。

  救援隊應該會選擇在雨停後前往河對岸救人。

  但靳酌等不了。

  他將背包里裝來的繩索系在粗壯的樹幹上,再將另外一端緊緊纏上自己的腰身。

  靳酌就這樣下河了,借著手電筒的微光,一路穿過洪水。

  有枝幹被水衝著劃破他的腰身,他不敢停留,以最快的速度游到河對岸。

  有救援人員路過,見到河裡的亮光。

  「河裡有個人!」

  「這他媽不要命了?」

  「這麼大的雨還往河對岸沖!」

  「趕緊下去把人救上來啊!」

  「別動,」有人發現了靳酌纏在樹幹上的繩索,「別動這根繩子,這是保他命的東西。」

  「他就快到河對岸了!」

  剛剛那個被靳酌攔了兩次的醫護人員認出了他扔在這邊的背包,「我記得他,他進寨子是為了找他的妻子…」

  「這麼大的洪水,他真是不要命了。」

  「他的妻子,叫什麼?」

  「他的妻子是秦迎夏。」

  「我們送出去的傷員中沒有這個名字啊…」

  「寨子都被毀成這樣了,我估計他的妻子是凶多吉少了…」

  「別瞎說,他們都會平安無事的。」

  畢竟死神也忌憚這樣深刻的愛情吧…

  靳酌游到對岸後,天邊已經蒙蒙亮了,雨勢漸漸小了。

  他累的倒在地上,吐出灌進嘴裡的水後再次爬起身,一步一步地往那座高山上走。

  去找秦迎夏的路上,靳酌渾渾噩噩地想了很多很多。

  他想和秦迎夏結婚。

  想著自己應該早點愛上她。

  在高中…

  不,

  在初中春遊時與秦迎夏相遇的那一刻,他就該對她再好一點。

  靳酌知道秦迎夏愛了他七年。

  他也開始更多更好的愛去填補這七年的空白。

  他想讓她開心,

  想看著他在自己面前露出明媚的笑意,

  想聽她軟聲哄他的聲音。

  他還沒有向秦迎夏求婚…

  還沒有給她最美好的婚禮…

  沒有和她有個完整的家…

  他對不起她。

  …

  山里飄起的不知是霧氣還是瘴氣,讓靳酌腦袋發暈。

  他憑藉著心中對秦迎夏的愛意,撥開了層層荊棘。

  最終倒在離她最近的位置。

  靳酌終於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也終於,

  看見了秦迎夏朝著他跑來的模樣。

  是死前的幻覺嗎?

  不是的。

  因為他感受到了秦迎夏的體溫,感受著小姑娘捧起他的臉,親吻他的唇,也嘗到了她眼淚中的鹹甜。

  「…秦迎夏…」

  「我愛你。」

  「我…不能…沒有你…」

  靳酌昏迷前,最後看見的是秦迎夏哭紅了的眼眸,以及她哭著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他想給她擦去淚水,可惜他沒了意識。

  -

  等靳酌醒來時,已經是一天後了。

  他昏迷了一天一夜,睜開眼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秦迎夏。

  懷裡一陣溫熱,秦迎夏就乖乖地躺在他懷中,哪也沒去。

  靳酌感到一陣心安,眼底滿是失而復得後的欣喜,他掛著點滴的手輕輕拂過女孩的臉。

  最終傾身過去,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離開時眼尾滑落的淚水砸在秦迎夏的臉上,她醒了。

  秦迎夏抬頭望向靳酌,沒說話。

  她的眼圈越來越紅,到最後忍不住嗚咽,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爭先恐後地落下。

  「為什麼…那麼傻…」

  「靳酌…」

  「…靳酌…」

  秦迎夏抱住他的腰身,避開他腰上被枝椏劃破的傷口,她哭的厲害,上氣不接下氣的,「疼…疼不…疼…」

  她一哭,靳酌也跟著紅了眼。

  他的掌心貼上她的後背,與她緊緊相依,「好疼啊…好疼啊秦迎夏…」

  「哪…哪裡?」

  靳酌帶著她的手心,捂上他的心口,「心,好疼。怕你出事,怕找不到你,怕我沒用。」

  秦迎夏抽泣著,手心下是靳酌鮮活的心跳。

  他那麼討厭淋雨的人,冒著大雨,不顧危險,滿身泥濘地爬到了她面前。

  幸好…

  幸好他們都好好的。

  「靳酌…」秦迎夏哭著拉他的衣領,急切地貼上他的唇,「親我,親親…親一下,好不好?」

  靳酌拔了手背上的針頭,翻身過來,扣住她的腦袋,另一隻手摟著她的力道收緊,抬高她的腰肢與自己緊緊相貼,而後俯身下來含住秦迎夏的唇瓣。

  唇-齒-交纏,呼吸滾燙,口中被男人的清冽占據,他掠奪她每一寸呼吸。

  這個吻,比以往都來的激烈。

  靳酌恨不得將秦迎夏揉進骨髓中。

  眼淚混進這個吻中,竟成了曖昧的興奮劑。

  「酉酉…」秦迎夏任由著他的吻移到她的頸側,舔-咬-著她的鎖骨,「等你到了22歲,我們結婚,好不好?」

  她想和他結婚。

  成為他真正意義上的妻子。

  她愛他。

  靳酌的吻變得輕柔,他眸光微動,凝望著那雙靈動乾淨的茶色眼眸,「好。」

  吻再次落下,他們難捨難分。

  進來給靳酌換藥的小護士看見這一幕,剛準備張口訓斥,下一秒就被路過的護士長拽著後衣領給扯走了。

  離開時護士長還貼心地給他們帶上了門。

  「護士長,他們…」

  「你知道什麼,讓他們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