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你說的那個龔之一,他真的見過聖女?這是何時的事?」殿堂里,羅長老有些狐疑的繼續問。🍭♟ ➅9ˢ𝐇ยЖ.𝓬𝐎ⓜ 💙ൠ臉色略顯沉重,明顯對這件事還是心存疑惑。
雖然現在還沒出什麼意外,可若是聖女真的在他們不知情的時候離開過丹域,那可是大問題。
「我想應該就是在不久之前,他入我門下不過一月,而且前一段時間我見他煉過丹,他的煉丹術還是五品丹師的程度,今日煉丹突然就不可同日而語了。」曲白華說,今天見到龔之一煉丹的方式,連她都被嚇了一跳。
「那就奇怪了,我覺得這事兒可能還有些蹊蹺。」羅長老眉頭皺的更緊。
「此話怎講?」宮長老問。
「在最近這幾日,我每日都會去她身邊,她若離開過,我不可能毫無察覺。別的時候我不敢保證,但至少最近這幾日,她根本不可能離開過那裡。而且混元子那邊若需要人手,自會親自對我說,我從沒有聽他提過類似的事。」
「你的意思……是那龔之一在胡說?」宮長老隱約聽出她話里之意。
「是不是胡說我不敢肯定,他見過聖女必然是真,只是何時見過的還有待考證。曲師妹,這件事勞煩你回去多向他打聽一二,不管怎麼說,在儀式之前,絕對萬不容失。」
「我知道了。」曲白華點了點頭。正欲離開,突然想起了什麼,腳步微微一頓「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們,關於那顆三昧離魂丹……」
門外偷聽他們談話的葉凌宇,臉上笑容忽然就收斂了。
另外兩位長老都彼此傳遞眼神。
「你無須擔心,雖然耗費了一些時間,宮長老已經把丹藥煉出來了。」羅長老輕笑。
三昧離魂丹,在很早以前葉凌宇就從詩蝶那裡聽說過這種丹藥的名稱。三昧離魂丹是八品丹藥,而其效用,是讓人遺忘過去。
這種丹藥之所以奇妙,是因為它抹消的不是全部的記憶,而是人的某一段的記憶。-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這種丹藥葉凌宇只是聽說,還從未得見過,更不知道用藥的方式。當從那三大長老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心底就莫名有一股躁動。
「真的要對聖女大人用藥嗎?」曲白華躊躇著問。
能消除人某一段記憶,如果是消除一些痛苦的記憶,也許這是一味良藥。可若是要消除一些本人不願遺忘的事,這東西跟毒藥又有什麼區別。
就連那宮長老都一臉的擔憂「我也站在曲白華這邊,對未來的宗主用這樣的丹藥,實在有失體統。」
與他們不同,唯有羅長老是冷笑頻頻「那個大魔頭是怎樣的存在,你們還不知曉?你們又可知,這十多年來,大人提及的最多的人又事誰?你們是想讓我丹域未來宗主,一直記掛那個大魔頭不成。成了宗主,我們再不可能限制她自由,她若執意要回那魔頭身邊,你們又有什麼好辦法?人魔不兩立,難不成你是要我丹域成為那魔族的力量?」
另外兩人皆都沉默不語,在對魔族的態度上,丹域一直是牴觸的。以往聽見有魔族消息的時候,她們都派出過人手。倘若聖女在成為宗主之後還執意要去尋那魔頭,那他們又該站在什麼立場上?那豈不被世人笑話。
詩蝶的態度他們不是不知,詩蝶和那魔頭曾經相處過的事他們也都聽說過。這十多年來,詩蝶要去尋葉凌宇的想法整個丹域的長老都知道,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沒有執意阻止羅長老的此舉。
「雖然我也不情願對她用這種丹藥,但為了讓她忘記那魔頭,唯有這個辦法。」羅長老長嘆一聲說,她的聲音中也同樣透著無可奈何,「她是我見過的唯一的奇女子,她的才華舉世無雙。不管怎樣,一定要讓她順利成為我們的宗主,也一定要讓他忘記和那魔頭有關的所有的事。」
她語氣鏗鏘,一點不容置疑。
另外兩人都只能無奈的嘆息,雖然心頭不情願,可他們都知道,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詩蝶的才華他們都見過,丹師,陣法師,同時也是醫師,這世間女子又有誰如她這般才華橫溢,如她這樣的人,也許這世間不會再有第二個。 謁演而且她和紫薇天火也有親和力,這是最為完美的宗主候選之人。當年羅長老從西域天聖國將她帶回來,那可是驚艷了整個丹域。
也許有資格成為丹域宗主的人這世間不止一個,可這些人裡面,如她這般完美的,一定是絕無僅有。
他們這十多年不惜耗費了無數的資源在詩蝶身上,經過這麼長時間終於讓這塊璞玉綻放了光彩。只需等儀式開始,將那個消息宣布出來,整個大陸都將為之轟動。
他們甚至敢肯定,詩蝶將會成為丹域超越歷代的最偉大的一任宗主,不光空前,甚至可能絕後。
為了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任何人攪局,也絕對不能讓她跟魔族沾染上任何的關係。
「你們若是不願意,這件事交由我來辦便是。你們只需要想辦法保證宗主繼位萬無一失便是。」羅長老沉聲道。
「三昧離魂丹已經煉成,那麼是何時……要如何讓聖女大人服下?若是強求,她必然不肯。」曲白華問。
詩蝶的性格他們三人都知道,雖然靦腆溫柔,可若是關乎到那個人的事情,她必然不會妥協。
「時間就定在儀式之後,至於讓她服下的方法,這件事交給我便是。時間不早了,我們各自回去安排這次儀式相關事宜。」羅長老最後說了一句,與另外兩人叮囑幾句,腳下突然閃過一個陣法,人已經消失在閣樓里。
曲白華和宮長老對視一眼,也都轉身返回。
閣樓中一時間又陷入一片沉寂。
直到他們全部遠去,葉凌宇才出現在他們之前站過的地方。
他雖然面無表情,但一雙手是緊緊拽著的,指甲刺破皮膚。拽緊的拳頭之間,有一絲猩紅在流動,順著指縫滴落在地上。
「三昧離魂丹……」他一字一頓,帶著輕蔑的笑意。那笑容森冷而可怖,聲音像是九泉之下傳來的厲鬼的喃喃自語。
如果沒有聽到那最後的消息,他倒是該感謝丹域。人若不犯他,他也不會犯人。人敬他一尺,他也會敬人一丈。但若是有人執意要觸他逆鱗,他倒不介意讓對方付出代價。
垂首之際取出一個傳訊羅盤,對著羅盤足足傳音了半柱香。望了望天邊,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窗沿推開一條縫,人已經消失在閣樓里。
另外一邊。
曲白華一路返回自己的閣樓,聽羅長老說了這麼多,她也感覺龔之一今天對她說的那些有些莫名的巧合在裡面。
也不是懷疑自己的弟子,只是這件事關係重大,她不得不慎重考慮。
沒消多久,她已經回到閣樓。
「師傅!」五個弟子齊齊上前行禮。
「龔之一呢?」曲白華四下打量。五個弟子都在,可唯獨不見龔之一 。
「師傅不是和他一起出去了嗎?從剛剛起就不見龔師弟人。」有弟子上前道。
「出去了?」曲白華眉頭皺起來。她之前還叮囑過,在她回來之前不得離開的,「何時出去的?」
「就在師傅離開他就不見了。」有弟子說。
旁邊弟子也隨聲附和「是啊,師傅你走之後我們還打算和他探討一下煉丹術,可根本不見他人。」
曲白華單手壓於胸口,不知為何,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來。
正打算親自去查探一番的,門口突然有人推門而入。
「師傅回來了!」葉凌宇哈哈一笑。
「去哪兒了?」曲白華嚴厲的問。
「茅房。」葉凌宇故意提了提褲子。
「夠了,你隨我過來,我有事問你。」曲白華鼻翼輕輕收縮。
又單獨把葉凌宇帶進了屋裡,這次甚至抬手在四周布下一層禁制。
「師傅這是作何?還怕我跑了不成?」葉凌宇似笑非笑。
「沒什麼,你不用在意。」曲白華側對著他說,「我問你,你是何時見過那位名為南宮詩蝶的女子?」
「師傅之前不是問過了嗎?我就在幾日前見的她,就在丹城。」
見他還是這幅隨意的語氣,曲白華徐徐在房間裡踱了幾步「具體是幾日前?什麼時辰?」
「師傅懷疑我說謊?」
「我沒說你說謊,你只管說。」
「三日前,差不多正午的時候。」葉凌宇不卑不亢。
可是話一出口,曲白華帶有一絲敵意的氣息頓時將他籠罩了「胡說,三日前,從清晨到午後你一直與我在一起,你什麼時候去的丹城?」
身為丹域長老,曲白華又不傻,只是多問幾句就立馬問出了問題。
葉凌宇心頭冷笑,若這女人追問,他自然不可能說得毫無漏洞。
「師傅這是不信任我了?為人師長,卻連自己徒弟的話都不信,你這師傅當的還真是失敗。」
「放肆,你何時敢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了?」曲白華大怒。
她認識的那個龔之一,從來不會用這種無理的口氣對她說話,她心中已經隱隱意識到是什麼情況。
葉凌宇曲著手指在自己腦門上輕輕翹了翹「你若是不信,我倒有證據能證明,有一樣東西我想請師傅過目。」
一邊說著,伸手入懷,隨之轉手取出一個捲軸。
「這是何物?」曲白華疑惑的問。
「當然是好東西。」葉凌宇說罷,突然一步上前,混元圖一揮,朝曲白華當頭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