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走路的速度極快,她說話的時候還在門口,待眾人看去時,她已經來到了大堂的中央,宛如一陣溫暖的春風拂進了這房間之中。♞♢ 6❾ѕн𝔲x.𝐜o𝐦 ☢🐊
火紅的長裙隨風飄蕩,襯托著那姣好的身材,看到她的人,無不是神遊世外。
葉凌宇和墨非也不例外,都是滿腦子空白。不過他們的愣神顯然和旁人有本質上的不同。
他們並不是被那份美給迷住了,而是對那人的身份感到震驚。
紅衣女子雖然衣擺飄飄,但做起事來卻雷厲風行。
兩三步間已經來到了壯漢跟前。
「大總管,爺爺的情況如何?」
壯漢聞言,連忙回答「稟小姐,大人的狀況很不樂觀。」
女子又望向胡大夫「你也沒有辦法?」
「小姐,小的無能,大人的病情有所惡化,我也束手無策了。」 ✪✪
女子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清楚了狀況,然後轉身走下台去。
她這次不再是大步流星,而是轉為了蓮步,搖曳生姿地圍著葉凌宇轉了一圈,然後伸出白皙的手指,挑起葉凌宇的下巴。
葉凌宇心中大感不妙,趕緊把她的手拍開「你幹什麼?」
「怎麼?你就不認識我了?」
「若凝。」葉凌宇吞吞吐吐地把那個名字給喊了出來。
「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若凝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你之前還說,我們有緣再見,可這才過去沒多久,你我又見面了,這或許……就是你所說的緣分吧。」
她一邊說著,眼睛眨巴眨巴地,修長的睫毛像是兩把小蒲扇一樣扇呀扇……
葉凌宇深感內心崩潰,他最受不了這個女人這個樣子,好像時時刻刻都在勾起他體內的那股邪火。
「你……你怎麼會在司徒家,你不是叫若凝嗎?」葉凌宇趕緊把話題岔開,省得這女人老是往他面前湊,那胸前的碩大還總是時不時地壓在他身上。
「對呀,我就是叫若凝呀。若凝是我的名,我的姓叫司徒,全名就是司徒若凝。」
葉凌宇心說,要是早知道你姓司徒,老子就不用鬼鬼祟祟地混進司徒家了,由你帶路不就行了。🍓☯ 69Ŝнⓤ𝔁.ⓒᗝ𝐦 🍧🐊
不過想想也是,以這女人的心眼,早在荒漠的時候,她恐怕是特地不提及自己姓氏的。畢竟司徒是名門大家,若是讓人知道她是司徒家的人,說不定還會攤上別的麻煩。
就你鬼點子多呀,葉凌宇想罵她,但又開不了口,也拉不下這張臉。
在場的這麼多人都看著呢,若是真跟一個女人翻臉,那以後這些人怎麼看他,自己還有臉面在這裡混嗎。
若凝調戲了葉凌宇一陣,便拉起他的手,來到司徒讓跟前。
「之前你說你有辦法救爺爺,試試看吧。」
瞧那模樣,是完全放心地把司徒讓交給了葉凌宇。
「小姐,真要讓這位公子救人?」大總管還是有些不放心葉凌宇,輕聲在若凝耳邊問道。
若凝螓首微點「這件事由我來做主,出了事也由我來負責。」
有了若凝的話,大總管也不再多言了。負著手,退到了一邊。
「怎麼,你就這麼相信我?」
「別人不信你,但我信呀。」若凝張著一雙真誠的大眼睛,舉著三根手指,「不然我發誓!」
「行了。」葉凌宇哀嘆,「我救還不行嗎。」
他是真應付不了若凝的那股狐媚的勁兒。
本來在最初的打算中,他是決定不再插手這事兒,但是既然司徒讓是若凝的爺爺,那葉凌宇說什麼也要試上一試。
他們在上面商量救人,下面一眾煉丹師有的臉發黑,有的臉發紅。
那一男一女,光天化日打情罵俏,他們一幫整天埋頭煉丹的人來圍觀,那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墨非在下面磨牙念叨「兄弟你要自重呀,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呀。」
不過他聲音極小,葉凌宇是聽不見的。
看見上面已經打算動手救人了,狂百雄拳頭捏緊,指關節爆響。
他可是要看葉凌宇在眾人面前出洋相的,可怎麼又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司徒家的女人來攪局。而且看起來,葉凌宇跟著女人的關係好像還不錯,難不成那小子還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他狠狠唾了一聲,下定了某個主意,大吼道「喂,那個小子!」
葉凌宇回過頭,那眼神里充斥的是殺意,而且看樣子已經到了快要按捺不住的邊緣。
「你還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呀。」狂百雄聳聳肩,「你既然這麼想救人,那你就救呀,不過你既然這麼自信,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還打賭?」
「沒錯,我們就賭你能不能救活司徒老頭!」他雙手叉腰,氣宇軒昂,好像勝券在握一樣。
葉凌宇這邊還沒回應,倒是若凝猛地站起身,臉色一沉「無禮之徒,我爺爺的生死,可不是你的賭局。」
狂百雄腦袋一縮「我跟他的事,與你何干。」
「這是司徒家的事,便與我有關。」若凝當仁不讓。
還是葉凌宇在旁邊拉了她一把,讓她先冷靜下來。
「你想賭什麼?」葉凌宇問。
「我們就賭那百獸鼎,你若是救不活司徒讓,你就得把百獸鼎還給我。」
「那我若是救活了呢?你又能給我什麼?」葉凌宇反問。
狂百雄一愣,顯然他只是想贏回百獸鼎,還沒想好自己的賭注。
猶豫了片刻,他把乾坤戒取了下來,隨手一揮,一座小山一樣高的靈晶出現在了大廳里。
那耀眼的紅光晃得人眼花繚亂。
「老子給你靈晶。」他說道。
那靈晶,少說也有幾萬塊。
狂百雄向那堆靈晶指了指「總共十萬塊,夠了吧。」
葉凌宇略微沉吟,這十萬塊靈晶雖然不少,但是和一件五品靈器比較起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一般的五品靈器,就算是拿到一些商鋪里,那也是鎮店之寶,若是真的要用靈晶來衡量,那少說也要上百萬塊靈晶不可。
至於那些更高等級的六品乃至七品的靈器,就只有一些威名遠揚的宗門才有了,那些東西都是有價無市。
猶記得當初柳星辰對七品破禁錐多麼渴望,就可想而知了。七品靈器,那可是很多地階高手都沒有的東西。
狂百雄望著那堆靈晶,面色也有些發苦,他當然也知道這些東西還抵不上一件百獸鼎。於是轉手又拿出來一件軟甲,軟甲上共鑲了七顆寶石,寶石顏色各異,分別為赤橙黃綠青藍紫,而正好包含金木水火土風雷七種屬性,而排列的位置也正好對應七星方位。
「七星軟甲,五品的,穿上之後玄階六品以下的人都傷不了你,這個夠了吧。」狂百雄一臉的肉痛,若不是萬不得已,他是不想拿出這東西的,「我身上最後一件五品的東西,你若是還敢說不夠,老子就活剝了你。」
一抹金光在葉凌宇眼中流過,他心裡雖然已經心動,但表面上卻平靜如水。
「既然你想賭,那我就奉陪到底。」
他說罷,抓起司徒讓的手臂,用兩根手指搭在了司徒讓的手腕上。
「現在開始吧。」
「你倒是快點呀。」若凝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顯然是不滿他為了一場無聊的賭博浪費寶貴的時間。
「司徒家主,得罪了!」葉凌宇說罷,一股靈力從手指迸發,竄進了司徒讓的體內。
論起梳理經脈,葉凌宇可不輸給那些玄階之人。
無論是在傲雪峰為紅塵刀驅毒,還是現在每三日幫夢雪驅除體內寒氣,那都是建立在梳理經脈之上的。
其他人辦不到,那是因為無法對靈力精準操縱,可是葉凌宇有馭靈訣這個殺手鐧。馭靈訣的第一層已經圓滿,足以做到靈力化絲的地步,梳理經脈那是信手拈來。
靈力順著司徒讓的經脈不斷梳理過去,發現司徒讓雖然年老,但是經脈卻極其堅毅和厚實,想必他巔峰時候,實力也有玄階的程度,只是現在年老了,無論氣息還是身體都有所衰弱。
順著經脈又走了一陣,那傳入體內的靈力突然一滯,像是撞上一堵牆一樣,再也無法推進分毫。
葉凌宇稍微一感受,竟發現此處匯聚了大量的靈力,靈力凝兒不散,全部鬱結於此。
難道司徒讓經脈受損的地方就是這裡?葉凌宇嘗試著把靈力化作一根尖針,狠狠地扎在那靈力之上。
司徒讓頓時發出一聲悶哼。
「大人!」旁邊的大總管一臉的焦慮,生怕司徒讓發生什麼意外。
倒是狂百雄在旁邊冷嘲熱諷「你倒是悠著點兒,小心別弄出人命咯。」
若凝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若是再囉嗦,小心我讓人把你扔出去。」
受到威脅,狂百雄也不敢再吭聲了,只能在心裡暗罵一聲「臭婆娘」。
葉凌宇的靈力一寸寸的推進,他發現,越往裡走,靈力鬱結的越多,四周的經脈也顯得斷斷續續,很多地方,都只有些許還連結在一起,讓人害怕這經脈會下一刻就斷裂。
對武者而已,經脈若是受損嚴重,輕則修為盡失,重則性命不保。
司徒讓身體狀況本就不好,若是經脈斷了,他恐怕會就此隕落。
葉凌宇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冒出來,雙眼緊閉,雖然無聲,卻像是在做一場生死搏殺。
一縷如絲線般細長的靈力順著那破損的經脈遊走,尋覓著那些沒有斷裂的地方,當穿過又一處破損之處後,前方的經脈突然豁然開朗起來,後面便又是完好的經脈了。
他知道,有破損的這節經脈中,能夠流通靈力的路線,已經全部找到了,接下來便是疏導。
他用自己一絲靈力作為路線標記,而另外一股靈力則牽引著那些鬱結的靈力從路線上經過。
經過一番疏導之後,那些靈力總算是為之一清。
葉凌宇一心操縱靈力,心神全部沉浸其中,渾然不知,已經兩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里,大家都是坐臥不安,狂百雄是因為有豪賭加身,更是如芒在背。
「喂,我說,他到底行不行呀,他該不會是辦不到,又不想認輸,所以就這麼裝模作樣的乾耗著吧。」狂百雄憤憤然。
「你若是不想等,大可留下七星軟甲,先走啊。」若凝瞥了他一眼。
「老子又沒輸,憑什麼留下寶甲。」
「既然不想留下,那就給我安靜地閉嘴。」若凝呵斥。
然而就在狂百雄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那躺在椅子上的司徒讓突然猛烈地咳嗽了一聲,渾濁的老眼緩緩張開,悠悠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