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像是濃稠欲滴的黑墨,葉凌宇換了一身黑袍,完美地融入了夜色當中。💣ඏ 69Şђu乂.𝓬𝓞M 🔥♦
白天的時候,傲雪峰外就有不少侍衛在附近遊蕩,而到了傍晚,這些人則是在雪峰一里之外升起了篝火,幾個素白的營帳就搭在篝火旁。
葉凌宇藏身在一棵合抱粗的樹後,探頭望去,篝火旁,侍衛們三兩成群圍坐在一起,火上駕著煮沸的鐵鍋,鍋里散發著誘人的肉香,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獵了些靈獸,正在燉煮著。
果然還是肉味香呀,葉凌宇遠遠望著,覺得自己肚子裡的饞蟲都被勾出來了。在傲雪峰上,夢雪做菜雖然是一把好手,但終歸是以素食為主,葉凌宇已經好久沒沾油水了。
等這件事了,也帶夢雪好好吃一頓吧,她清心寡欲慣了,恐怕不知肉是何滋味。給她吃頓好的,就當是為今天的事賠禮道歉了。
葉凌宇一邊想,一邊向著一處營帳摸了過去。
他選的營帳位置較偏,營帳附近剛好有一個落單的侍衛。
自己要潛入城主府,最大的依仗就是百面,用百面幻化成侍衛的模樣才可能輕鬆潛進去。不過百面也不是萬能的,百面能夠改變人的樣貌和身材,但衣服卻不在內。
葉凌宇繞過幾波巡邏的隊伍,一頭竄到了營帳的後面。修煉了馭靈訣之後,他對靈力的操控越來越熟練,能夠很好的隱蔽自身的靈力波動。
侍衛腰挎著一把鋼刀,一手扶著刀柄,一手摸著有些圓鼓的肚子,明顯是才吃飽,正享受著夜晚的涼風。
葉凌宇悄悄潛到了他的身後,瞅准了時機,突然暴起發難。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向前跨出一大步,動作看似兇猛,但腳下卻不發出任何的聲響。一手捂住侍衛的嘴巴,一手勒住他的脖頸,雙手交錯,用力向兩邊一拉。
只聽見侍衛的脖子處發出「咯嘣」一聲脆響,接著便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去。
葉凌宇出手又快又狠,毫不留情。
他把侍衛馱在肩上,一個閃身,又隱入了叢林之中。
整個過程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中途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覺,如此快速且精準的行動,就連一些擅長狩獵的野獸也未必能夠做到。
葉凌宇三下五除二,把侍衛身上的盔甲和衣衫統統扒掉,然後套在自己身上,鋼刀拴在腰上,百面也化作了這人的模樣。
除此之外,還有這人的乾坤戒。這人是個黃階四層的武者,多少有些家底。從乾坤戒里,葉凌宇便搜出了三千的靈晶,兩部普普通通的修煉法訣,一塊古銅色的令牌,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收藏倒是比之前的石虎要豐厚一些,不過這些東西現在都是用來補充了葉凌宇的家用。
用一些雜草掩蓋了侍衛的屍體後,葉凌宇便掉頭竄向城主府的方向。
城主府位於傲雪城的另外一個方向,就算葉凌宇如今速度不慢,也依舊花了不少時間。
夜色漸深,街道上早已是漆黑一片,唯獨城主府還有些燈光,不過在黑夜的覆蓋下,也像是籠罩了一層陰霾。
府門口站著兩名手持長矛的守衛,修為都有黃階頂峰的水平。放在平時,城主府還真不會拿這樣的人物來守門,畢竟俯內的侍衛,修為普遍都不是太高,達到玄階的也就那麼兩三位,像黃階頂峰的武者,統統都是位居統領之職,自然不可能做守門這種事。💣ඏ 69Şђu乂.𝓬𝓞M 🔥♦
不過安俊風掌控城主府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畢竟是堂堂太子,手下高手如雲,隨便一召集,便有大批的高手入住了城主府。
葉凌宇在暗處觀察了好一陣,心頭有些猶豫。兩個黃階頂峰的武者,想要硬闖的話恐怕不太可能。雖然葉凌宇不懼他們,但打鬥的時候必然會鬧出不小的動靜。
城主府四周的牆上都散發淡淡的光芒,應該是布下了某種陣法,翻牆的話肯定會被發現。正當葉凌宇尋思潛入的方法的時候,目光突然定格在了兩名武者的腰間,看見他們腰上所掛之物後,心裡頓時有了對策。
夜風陣陣,兩名守衛都是一臉頹然,站在門口時不時伸個懶腰。
按照他們這種修為,站上一夜本來算不上什麼,就算讓他們站上兩天三天也不成問題。不過在夜晚守衛實在是有些無聊,一無聊,困意就不斷地湧上來。
其中一個守衛把長矛夾在腋下,雙手懷抱在胸前「這該死的夜風,凍死老子了,老子怎麼非受這種罪。」
「少說兩句吧。」另一名守衛撇了他一眼,「把我們調到傲雪城來,可不是給你用來抱怨的。俗話不是說隔牆有耳嗎,小心被人聽了去。」
「切,得了吧,說兩句都不成?這招親的時候想不起我們,一出事就把我們叫來了。」先前的守衛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滿,嘟囔著道,「誒,倒是話說回來,雪女的事你聽說了沒。聽說招親奪魁的是一個黃階七層的小子,嘖嘖,這比你我還低了兩個層次呢,要是讓我去,沒準我也能奪一個魁首回來。」
「不說大話你會死嗎?我可是聽說了,人家雖然只有黃階七層,但力戰群雄,就連那個魏忠都死在他手裡,這武者一道,看的可不單單是修為。」
「魏忠?那個玄階?我看是以訛傳訛吧,黃階七層斬殺玄階,這種話說出去誰信。」先者譏笑道。
他正說著,突然一愣,武者的直覺讓他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一絲異樣。他猛地握緊手中的長矛,矛首指向一個方向,大喝一聲「誰!」
另外一名守衛也在他出聲的同時有所感應,頓時看向同一個方向。
只見那個方向,一個穿著侍衛服飾的人大步走了出來。
葉凌宇不緊不慢地在兩人身上掃視了一圈,微微一抱拳「傲雪峰方向發現雪女的蹤跡,特來向太子匯報。」
「匯報?」其中一個守衛向前一步,目光有些狐疑,「匯報通常不都是以玉簡的方式傳遞嗎?怎麼突然派人來了?」
葉凌宇眉頭微微一動。用玉簡傳遞,這種事他可不知道。雖然表情有變化,但卻被隱藏地很好。
「除了雪女之外,還有別的要事相報,事關重大,必須要親口傳達。」葉凌宇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說話的態度也十分誠懇,好像煞有其事一樣。
兩名守衛彼此對視了一樣,其中一個人還想再上前詢問,葉凌宇突然伸手向他拋來一物。
侍衛伸手接過,發現那是一枚令牌,令牌上刻了一個「安」字。
「令牌在此,事情緊急,若是耽誤了,拿你們兩人是問。」葉凌宇的態度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語氣也不覺加重了幾分。
安字令牌,持令者,就代表是安俊風的手下。見到令牌後,兩名侍衛便不再阻攔,爽快地放行了。
葉凌宇也是暗暗呼出一口氣。令牌是之前在乾坤戒里搜出來的,還好在觀察的時候,他發現守衛的腰間也掛著相同的令牌,這才肯定了令牌的作用。
接過令牌之後,大步地走進府內。
葉凌宇對城主府並不是太熟悉,況且到了晚上,除了一些巡邏的侍衛以外,幾乎都看不到人,就算想找個人問路都做不到。
略微思索之後,目光盯上了一間還亮著燈的屋子。
幾個箭步來到窗沿下,透過雕花的窗欞向內望去,只見屋內擺放著一張碩大的案台,台上油脂燈散發著昏暗的光,一個清瘦的老人正伏在案台上。濕潤的毛筆架在硯台上,整間屋子都散發著濃重的墨水味。
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葉凌宇翻進屋內他也沒有抬起頭來。
葉凌宇輕手輕腳地來到老人背後,突然出手,狠狠一拽老人的衣領,把老人拉了起來,同時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掐住他的脖子。
老人一個激靈,猛地張開雙眼。
「別出聲,否則死。」葉凌宇沉聲道。
老人剛開始還驚慌失措,不過片刻之後就冷靜下來了,他微微點了點頭。
葉凌宇略微感應,發現這個老人並沒有任何修為,似乎只是個普通人。雖然如此,他也沒放鬆警惕。
「我有些問題要問你,老實回答,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葉凌宇可不是心慈手軟之輩,若是這老者不聽勸告,他也不介意下死手。
「我且問你,城主以及他的家人在什麼地方?」
問完之後,葉凌宇將手微微鬆開,好讓老者能說話,但掐住脖子的手卻沒有鬆開。老者膽敢有異動,他只需要手上微微一用力,就能結果了他的性命。
老人微微偏轉了下腦袋,發現腦袋扭不動,只能用餘光瞄著葉凌宇「難不成……你是墨非少爺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