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中心地帶,周圍的熔岩越是刺眼。滿目赤金之色,伴隨的高溫甚至連葉凌宇都覺得皮膚有些灼痛。
一路至此,聚集的人群也越來越密集。傳聞每一區域都有一樣至寶,只有取得至寶,通往下一區域的道路才會打通。
在這種遍地都是珍貴之物的地方,又有多少東西能被稱為至寶?雖然會有一部分人對這種傳聞將信將疑,但更多的人還是會選擇前來此處。
在天道玉樹那邊耽誤了太多時間,等到葉凌宇等人趕到的時候,此地已經有不少人捷足先登。
如果說不著急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關係到自己的性命安危,這是葉凌宇說什麼也得取到的東西。
不過這也同樣讓他奇怪,既然已經有這麼多人來此了,那早就應該有人發現陰陽雙生果了才對,可是留意周圍的人,好像根本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又繼續飛出一段距離,葉凌宇帶著安娜落在一塊岩石上。往周圍掃視一圈,有不少人停在附近。
葉凌宇倒還安然無恙,但安娜早已大汗淋漓。
論身材,她在葉凌宇見過的女人當中數一數二,被汗水浸濕的衣服貼在嬌軀之上,盡顯嫵媚和誘惑。
葉凌宇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反遭安娜的白眼。
「葉公子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偷偷摸摸的幹什麼,難不成你從來都是這麼偷偷摸摸幹些齷蹉下流的事?」
葉凌宇一陣齜牙,想要反駁兩句,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索性直接閉嘴不語。
沉默了一陣,目視前方「差不多了,繼續走吧。你若是受不了這裡的高溫,大可留在此處,我若是尋到了東西,再回來接你。」
「葉公子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人家了?還是說你純粹只是想把人家甩掉?」
「你要自討苦吃,那可怨不得別人了。」葉凌宇懶得跟她在這種事情是糾纏,她執意要跟隨,那也隨便她。
拉著安娜的手臂,正打算凌空而去,突然聽見前方傳來一聲巨響。
轟鳴之聲大作,遠遠就看見前面好似掀起一大片火焰。隔了足足十幾息的時間,一道狂暴的衝擊才波及到他們的所在。
葉凌宇滿目驚駭,就剛剛聲音響起的那個距離來看,那少說也是在十幾里之外發生了什麼。隔了這麼遠的距離都能有餘波擴散到這邊,從這種威力來看,已經是地階八九層出手才會有的動靜了。
而且那個聲音聽起來,分明就是有什麼東西在大打出手。
旁邊的岩石上,同樣立著一個中年人。聽見這個動靜之後,臉色微微變化,喃喃自語道「又來了。」
葉凌宇眉頭挑了挑,一個縱身飛躍過去。來到中年人跟前之後,抱拳道「這位前輩,聽你剛剛所言,似乎是聽聞過這個動靜。敢問這前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中年人回過目光,本來不屑搭理葉凌宇,但看見葉凌宇身後跟隨的北溟四怪後,不悅的表情立馬收斂了起來「不瞞小兄弟,這前方,還是不要去為妙。」
「這是何故?」葉凌宇問。
「小兄弟有所不知,這前方,乃是一片火湖,先前有不少人進去過,但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 ➅9ˢ𝐇ยЖ.𝓬𝐎ⓜ 💙ൠ我是到了那片火湖的邊上,還好逃得快,否則早就把小命搭在那裡了。」
「那不知這聲音是?」
「那是湖中的凶獸。」中年人一口咬定。
靈獸?葉凌宇一驚,這種地方居然還有靈獸在。之前一路過來,最多就看到一些靈草,靈獸一類倒是完全沒有見過。而且從剛剛的那些動靜來看,這些靈獸搞不好已經位居七品之列。
七品靈獸,那放在任何一片叢林,都是霸主級別的。
葉凌宇躊躇一陣,還是帶著安娜超前飛去。
見他冥頑不靈,中年人也不多勸,只是心想凶獸口中恐怕又要多幾具冤魂了。
等再次飛出十幾里地,前方赫然呈現一片赤金色的湖泊,充斥其中的並非是湖水,而是赤金色的熔岩。就和中年人說的一樣,這湖泊下的確能感覺到不少生靈的氣息。
湖泊邊上圍聚了不少人,應該都是聞訊而來的,能留在此地的,修為最低都是地階,只是前方巨大的湖泊阻攔了他們的腳步。
葉凌宇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去,發現在湖泊的中央,赫然是一處小島。島嶼不大,其上也幾乎空無一物,唯獨中央的地方,是一束枯藤,枯藤只有半人高,拔地而起,頂端之上垂掛著一顆鴿子蛋般大小的果實。
果實通體黑亮,好似一枚被燒焦的石頭。
當看見果實的那一顆,葉凌宇心裡猛震一下。心跳開始加速,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陰果……」他喃喃出聲。
極陽之地生極陰之果,在看見這枚靈果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斷定,這必然是陰陽雙生果之一。
尋尋覓覓了這麼久,從西域一直輾轉來到北域,闖過艱難險阻,為的就是眼下這枚果實。
期盼了這麼久的東西,當親眼看見的那一刻,他心裡如何能不激動。
「你留在此處,我去去就來。」他交代了安娜一句,自顧自的朝火湖走去。
別說前面是七品靈獸擋著自己,哪怕是八品九品,甚至是神獸擋在自己面前,自己也不會猶豫。
「喂,你們看那小子。」旁邊立馬有人注意到葉凌宇的異動。
「什麼嘛,一個玄階小子而已。他怕是剛剛才來,還不知道這片赤血陽湖的兇險。」
「赤血陽湖是孕育凶獸之所,區區玄階小子,過去肯定屍骨無存。」
「喂,你們就知道說風涼話,就沒人去提醒那小子一句?」
「提醒個屁,他自己找死,旁人誰管他死活。」
周圍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不亦樂乎,好像認定了葉凌宇必死無疑。雖然警告葉凌宇只是一句話的事,但誰也不願開這個口。
就在葉凌宇走到陽湖邊,正準備凌空飛躍的時候,目光突然掃過一側,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看見對方的時候,對方同樣也看見了他,彼此四目相對。
「羅剎。」依舊無比鋒利的感覺,這張臉,葉凌宇大概一輩子都無法忘掉。
只是比起上一次相見,羅剎的臉上多了一道刀痕,那是上次交戰時,流火鋒芒留下的。
只是一道淺傷,如果想要消去痕跡,任何療傷丹藥都能做得到。不過他卻把這傷痕留下來了,以他的性格來說,會這麼做也理所當然。
在羅剎的旁邊,還同樣站了幾個人,看他們的打扮,應該是蒼狼傭兵團的人,而其中,一個長相略顯中性的人不覺讓葉凌宇多看了幾眼。
那人是個男子,但偏偏給人一種極為陰柔的感覺。他給葉凌宇帶來的魄力,絲毫不亞於羅剎。
「嗯?羅剎你什麼時候也會在意地階以下的小子了?難不成那就是先前你說的那個,在你臉上留下勳章的人?」
「暮狼,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置喙。」羅剎把目光在葉凌宇身上收回來,冷冷呵斥。
「行,你說了算,誰叫你是我們的首領呢。你也只有當首領的時候才能這麼威風,你可要好好坐好你的首領之位,否則若是有朝一日你跌落凡塵,可別怪我到時候無情無義。」
「若是你能取代我的話,你就試試看。」羅剎言語依舊如刀鋒般鋒利。
葉凌宇不再關注他們,而是一步踏空,縱身朝著火湖上方飛去。
「你們看,那小子果然是去找死去了。」
「切,一個玄階小子而已,死了就死了。」
「說的也是,這種試煉之地,一個區區玄階,死了就死了。他若不死,我的名字倒過來寫。」
葉凌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