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頓時慌了,走顧右盼,目光也是躲躲閃閃,好半響之後,才支支吾吾地出聲「那個……這東西不是我找到的。♢♦ 6➈รHuˣ.𝕔όᵐ 👽♢」
「不是你找到的?帶隊搜查的是你,如何不是你找到的?」
「這個……是我的手下發現的,我沒在場。」
墨非聞聲,大笑兩聲「你們是尋著靈力印跡去找的,直奔目標,難不成你們還分開找的不成。」
這說起來確實有些不合理,若是能確定目標在什麼地方,還要分頭找,那明顯是做給人看的。
侍衛結結巴巴,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從他的樣子幾乎可以斷定,他根本就沒有搜查過詩蝶的房間。
正待侍衛愁眉不展的時候,還是夏無極插話道「靈力印跡只能確定個大概的方位,侍衛分頭尋找也沒有什麼錯,你休要在這胡攪蠻纏。」
他一句話就是將話題揭過了,根本不跟墨非在這上面糾纏。
「我胡攪蠻纏?」墨非氣極反笑,大大咧咧地指了指那個被捆綁著的男子,「還有你,瞧你那賊眉鼠眼的樣子,說,你是怎麼栽贓污衊人家詩蝶姑娘的?」
「我沒有污衊。」那男子立馬叫了起來,還趾高氣昂,「明明就是她唆使我的,盜取鏡月果她才是主謀。我是受人所騙。」
「你受人所騙?你還被詩蝶美色迷惑?就你這樣子?詩蝶會選上你?你那些書信,聽侍衛說是在你身上搜到的,這足以定罪的證據,你就堂而皇之地帶在身上?」
重要的證物隨身攜帶,這明顯是反常的行為。這種東西若是真的,一旦被人發現,那就足以定罪,是個人都知道要將這種東西藏在沒人能發現的地方,可他倒好,直接放在身上。
聽見墨非這麼問,場下已經有人開始覺得事情不對了。這其中,顯然是隱藏了什麼貓膩。
那侍衛額頭有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來,先是沉吟一陣,接著直接朝著夏無極跪了下去「大人,小的是昏了頭,才會聽信那女人的鬼話,求大人明察,求大人從輕發落呀。♢💚 ➅❾ѕħ𝐔𝓍.𝓬𝓸爪 🏆😳盜取鏡月果,我真的只是受人矇騙。」
他見說不贏墨非,竟然直接去求夏無極。他這個樣子,真的是呼天搶地,悲痛欲絕,不得不說,他雖然穿著一身侍衛衣服,但演技卻極好,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旁人根本學不來。若是他不穿軍服而是穿戲服,那應該是鼎鼎大名的戲子。
夏無極冷喝一聲,將其踹到一邊,然後望著墨非「這傢伙粗心大意,將證物隨身攜帶,這才讓我們抓了個現成,之後定會嚴加審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只是張張嘴,便把話題岔了開,那人為何將證物隨身攜帶這種事,隨隨便便歸結成了粗心大意。
墨非也沒追問,聳聳肩,指了指那個被傳喚的侍女。
那侍女本來縮在角落,見有人指她,連忙往後縮。還是夏無極往旁邊使了個眼色,才有侍衛將那女子拉了過來。
夏無極鄭重警告「小子,我沒時間跟你胡攪蠻纏,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不能證明,就休要再繼續聒噪。」
要不是怕周圍人起疑,他才不會聽墨非辯解這麼多。此刻圍觀的人著實不少,他只能速戰速決,若是繼續跟這小子說下去,搞不好真要露出馬腳。
墨非才不管他怎麼想的,冷笑不迭地望著那侍女「你說你親眼目睹過你家小姐和這男人在一起?」
那侍女慌忙地點頭,目光躲閃,根本不敢和墨非對視。
要詆毀一個人的清白,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波瀾。況且詩蝶以前確實待她不薄,這種忘本負義的舉動,多少讓她有些於心不安。
「那你告訴我,你是在什麼地方看見的?看見幾次,都是什麼時候?」
「這……」那侍女停頓了這麼一瞬,「在二小姐的庭院裡,是半夜,看見過三次,」
她回答起來一點不含糊,就好像真的親眼所見一樣。
夏無極心裡發笑,這些問題,他早就交代過了,旁人若是想從這上面入手,那是門都沒有。只要侍女不露出馬腳,那今天道理就是站在他這邊。他早就安排下了高手埋伏四周,只要道理可以站得住腳,當即就可以拿人。這次樓蘭城的高手都出動了,那個玄階小子不管再厲害,終究只是一個人,他能護得了誰。
「不是的,我沒有……」詩蝶含恨的目光瞪著那侍女,微微啜泣。
還是詩燕在旁邊安慰她「放心,就算整個樓蘭城的人都不相信你,我也相信你……除此之外,你的那個『公子』也是相信你的。」
她說的是「你的那個公子」,本意上也是對葉凌宇的認同。妹妹的心思,她這個當姐姐的當然能夠看得出來,畢竟相處了十幾年。而剛剛葉凌宇的舉動,也確實說服了詩燕。那個登徒子雖然大多數時候不正經,但其實也是個不錯的人。如果自家妹妹非要傾心於此人,詩燕也不會反對。至少他在危機關頭敢於站出來,這就足以說明他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這種人,將妹妹交付與他,也能讓人心安了。
墨非盯著那侍女的眼睛,字正腔圓地問「你看見的那一切,是不是都看得清清楚楚?」
「是,我絕對沒有看錯。」侍女答道。
「好,那我最後一個問題,這次我問你。」墨非伸出手,指著那被綁著的鼠臉男子,「那侍女既然說在南宮府見過你,那我問你,詩蝶所住的庭院,是在東面還是西面?」
眾人隨著墨非的目光看向那個男子,可那個男子卻出乎意料的愣住了,愣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
人群開始躁動,夏無極臉上一片蒼白,顆顆汗珠順著臉頰滾落。
詩蝶的院落在什麼地方?那男子怎麼知道。司徒家平時都不准外人進去的,他根本就沒進過司徒府,哪裡會知道這種事。
這是最簡單的問題,只要去過司徒家的人都知道,可是偏偏這個人不知。原因無他,因為這個人根本就是夏無極從外面找來的,別說他不是看守鏡月果的侍衛,他根本就不是樓蘭的人。
夏無極本來打算,隨便找個人冒名頂替一下,等事情結束,便給些好處,讓其自行從樓蘭離去,再也不要露頭,所以當初選人,就沒有選樓蘭當地的人。可是不想,這卻成了他最大的破綻。
「說呀,你怎麼不說了,你剛才求饒的時候不是很能說的嘛。快說,你是不是從某些豬狗不如的老畜生那裡收了好處,故意栽贓詩蝶。」
這分明就是指桑罵槐,「豬狗不如的老畜生」,夏無極覺得心口有一股熱血在涌動,好像隨時會翻騰出來。
那男人早已方寸大亂,他只是被人告知要栽贓詩蝶,卻沒有被告知詩蝶的住處在哪。心知道要遭,好死不死地在慌亂之中扭頭看向夏無極。
他這目光一偏轉,連帶著讓所有人的視線都望向了那個滿頭大汗的城主。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了問題的所在,這顯然是有人栽贓陷害的。至於那罪魁禍首……那一束束冰冷的目光都直指夏無極。
夏無極也是果斷之人,眼角一抽,在結論還沒下定之前,提腿就是一腳,踢在那人的下巴上。那人仰頭一口血沫噴吐出來,竟是直接暈死了過去。那人一腳都經受不住,顯然是一點修為都沒有,這更加證實了,他根本不是看守鏡月果的士卒。
而夏無極則是破口大罵「好你個賊子,竟敢污衊詩蝶侄女,我看你今生枉為人,來人,將此人拖下去,壓入地牢,我要親自審問。」
已經無法挽回了,那人此刻露出馬腳,不能再繼續讓他待在這裡,否則自己遲早暴露。在夏無極的一聲令下後,便上來幾個侍衛,將那人給拖拽了下去。
接著夏無極有將目光投向那名侍女,那男子露出破綻,那這侍女的供詞也就出了問題。
「來人,這婢女也不見得說的是實話,也給我關進地牢裡面去。」
那侍女一聽,頓時花容失色,開始驚叫「大人,我無罪呀,大人。求您放了我,我無罪呀。」
地牢是什麼地方,那是關押重犯的地方,那地方關著的都是些三教九流,進了那裡面,哪還有活著出來的可能。她跟城主竄通,城主這明顯是因為事情敗露,要殺人滅口。
夏無極不聽那女子的祈求和哀嚎,讓人將其帶了下去。
牽一髮而動全身,一處暴露,他謀劃的整個計劃都宣告失敗。竟是因為這樣一個小小的疏忽,讓所有的努力都打了水漂,這簡直是得不償失。不光如此,有了這件事,很有可能讓他連城主的位置都坐不踏實。
樓蘭城的眾人也不是傻子,今天這事兒傳言出去,必然引起不少人的猜忌。一些名門大家此刻都圍聚於此,說什麼也不能在此處完全露餡,那無疑是撕去最後的遮羞布。
他恨透了墨非,恨透了這幫攪他局的人,恨不得將這幫人千刀萬剮。要不是這幫人,那南宮家的兩部法訣早就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你這一腳下去可真夠狠的,我還沒問出罪魁禍首,你就殺人滅口,這是什麼意思?」墨非拿捏著腔調,話語間意有所指。
那侍衛的謊言被揭穿了,眼看就要扒掉他最後一層皮,這老傢伙居然下手這麼果斷。
「哈哈,這位少俠言重了,這賊子竟敢污衊詩蝶侄女,我一時氣不過,才下的重手。這次要不是少俠,我們還差點冤枉好人了呀。」
他眼睛微微眯起,居然在臉上掛上了和藹的笑容。夏無極跟南宮耘不同,他可是老江湖了,這一招失利,並沒有完全擊垮他,此刻竟然還想把一切撇清,然後全身而退。
墨非一連串的指正,確實能夠證明有人栽贓詩蝶,但卻不足以說明夏無極是背後的黑手。
「老王八,你還真當自己是個好人呀?」
「這位少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案情裡面確實有些曲折,這樣吧,既然大家都在場,我也不妄下結論,」他朝著詩蝶方向看了一眼,「詩蝶呀,案情現在還沒水落石出,不如你就先隨我回去一趟,配合我將一切查明,也好還你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