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盛歌垂眸看著自己胸前被潑濕了一片,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咬著牙吹氣
雖然他今晚並不想惹事,但有人要不知死活的往槍口上撞,那就不能怪她了。
可偏偏搞事的女孩子還不知道她要倒霉了。
捂著嘴巴,驚訝的哦莫。
「哦莫,我不是故意的,穿著高跟鞋走路不方便,你沒事吧,要不我給你擦擦。」
穿橘色紗裙盤發的女孩子,幸災樂禍的從身後女伴手裡接過一張抹了蛋糕奶油的紙巾,假惺惺的要幫朝盛歌擦拭。
朝盛歌抬頭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什麼把戲啊,敢在她面前玩兒!
朝盛歌挑眉冷聲道:「既然不會穿鞋,那不如把腳剁了。」
「什麼!」橘色紗裙女孩吃驚的瞪大眼睛。
她身後的女伴們也一臉的不可思議。
「一個大家閨秀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也太沒教養了吧?」
「朝盛歌,你有種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橘色紗裙女孩梗著脖子插著腰沖朝盛歌喊道。
朝盛歌上前一步:「怎麼,你沒聽清楚嗎?」
她垂眸看了眼女孩腳上穿的鞋,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踢了踢女孩子的腳,「我說,你既然不會穿鞋就把腳剁了,省的糟蹋這麼名貴的鞋子。」
從小就接觸時尚單品的她,一眼就看出女孩腳上穿的鞋子是某家奢品,而且還屬於高級私人定製的那一款。
只可惜,這女孩子的腳長得實在丑,是哪怕她精心塗了指甲油都沒辦法遮掩的那種丑。
就像什麼呢......
朝盛歌在腦海里想了想,終於讓他想到一個恰當的比喻。
就好像苗條纖細的千金小姐落了難,被迫嫁給隔壁膀大腰圓的殺豬戶的那種感覺。
橘色紗裙女孩氣的不行,剛要開口反駁。
朝盛歌順手拿起旁邊不知道是誰放在這裡的紅酒杯子,朝橘色紗裙女孩頭頂澆下來。
朝盛歌不慌不忙朝橘色紗裙微微一笑。
在橘色紗裙就要發怒尖叫的時候,朝盛歌將手指壓在女孩唇上:「噓!」
然後用手指了指那邊的趙新爾女士,回眸提醒她:「虛假的道歉不算道歉,你得按照我的方式讓我滿意了才算。你剛才故意潑了我一杯酒,現在我還你一杯咱們就算扯平了,我不跟你計較。今天晚上可是沈夫人的生日宴,你敢嚎一嗓子把這生日宴給攪黃了,估摸著你們家也就完了。」
朝盛歌打量了一眼她身上的穿著然後瞭然於胸:「你這衣服鞋子都不便宜,捨得以後穿不上嗎?」
橘色紗裙都快把唇給咬破了,但她也明白,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家裡給的。
朝盛歌的話也不是嚇唬她,是真的。
但她現在渾身濕透了,就讓她這麼放過朝盛歌,她也不願意。
於是朝朝盛歌的背影喊:「你站住!」
橘色紗裙跑到朝盛歌面前,將她從上到下打量過一遍,不服氣的開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晚特意打扮成這副狐媚子的模樣是想勾引誰!」
「朝盛歌,五年前你大張旗鼓的告訴所有人你要結婚了,結果在婚禮上你卻把人丟下跑了。你該不會以為沈家不知道你那點事情就答應沈二少爺跟你交往吧?沈家作為一個名門望族,是不會要你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的,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朝盛歌望著氣喘吁吁的女人。
心裡冷笑,就說這些女人為什麼無緣無故的對付自己,原來還是因為沈以硯。
「艹!」朝盛歌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兒,她現在就想把沈以硯揪過來把這件事兒給解決了,憑什麼他的鍋要她背啊。
「什麼,朝盛歌,你好歹也是名門閨秀,怎麼嘴巴里全是些不像樣的話。」橘色紗裙沒想到一個大家閨秀竟然這麼粗魯。
朝盛歌反駁:「我說了那麼多話,你偏撿這句聽,你怪誰啊!」
朝盛歌很煩,擺擺手,「聽不懂讓開,我要去處理一下衣服。」
橘色紗裙的女伴看到好姐妹被朝盛歌這樣欺負,狠狠的瞪著朝盛歌,拿起那張抹了蛋糕奶油的紙巾就朝朝盛歌走過去,打算給她一點教訓。
不料齊母也已經注意到他們這邊。
齊母看到朝盛歌落單時,就想上去教訓朝盛歌這個奪走她女兒光環的小賤人,沒想到有人搶在她前面去找那小賤人麻煩了。
齊母本想看好戲,沒想到,一群人都玩不過朝盛歌,還被那小賤人欺負的死死的。
她等不及衝過去,怎麼也沒想到會跟想趁機報復朝盛歌的女孩撞到一起,女孩把齊母給撞倒了不說,奶油還抹了她一臉。
「啊!」齊母氣的尖叫,還用力拍打壓在他身上的女孩子,「你起開誰叫你壓在我身上的!」
那個女孩雖然趴在齊母身上,但她有一瞬還是蒙的,怎麼會這樣?
這個時候她越是想掙扎著起身卻越是站不穩。
偏偏齊母還在推她。
朝盛歌一看到齊母就知道她跑過來想做什麼。
而橘色紗裙也想到了朝盛歌之前的話,事情一旦鬧起來,可能會牽連到他們家族。
於是兩個女孩子對視了一眼,達成默契。
一起上前將壓在齊母身上的女孩子扶起來。
「你沒事吧?」橘色紗裙問女伴道。
女孩搖頭:「沒事。」
然後她不解的看向朝盛歌,用眼神詢問橘色紗裙到底怎麼回事?
橘色紗裙也不傻,默默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齊母的尖叫聲很快就引來了眾人的側目。
趙新爾上一秒還被兒子打趣,下一秒就聽道了刺耳的尖叫聲。
沈以硯看到朝盛歌也在那邊,臉色陰沉,放下酒杯大步朝那邊走過去,趙新爾跟在身後。
齊寧趕緊走過去將齊母從地上扶起來,問旁邊的侍應生找來紙巾幫齊母擦掉臉上的奶油。
焦急的詢問:「媽,到底出來什麼事了?」
齊母一把奪過紙巾,把眼皮上的奶油擦乾淨之後就指著朝盛歌罵:「朝盛歌,你個小賤人.....啊!」
沈以硯怒氣沖沖的走過來剛好聽到齊母罵朝盛歌小賤人,抬起腿朝著齊母的後腰心子直接踢了一腳。
眾目睽睽之下,齊母直接被踢出去兩米遠,等她轉過身看到沈以硯的臉時,頓時嚇得禁了聲。
「以硯!」趙新爾走過來冷聲道。
這麼多人看著她兒子踢了齊母,她再不出聲制止,怕是對沈以硯的名聲不好。
沈以硯沉著臉盯著齊母那張小人得志的臉怒道:「今天是我母親的生日你在這裡狗叫什麼?小賤人叫的這麼順口,你又是個什麼好東西!」
「以硯夠了!」趙新爾上去勸道。
她看到兒子發火,害怕他控制不住病情復發。
沈長明也快速結束跟友人的交談,快速朝這邊走過來。
蹙眉附在沈以硯耳旁叮囑,「以硯,控制住自己。」
朝盛歌站在旁邊看到沈以硯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手背淡青色的血管突突的跳著,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那層單薄的皮膚爆裂、
朝盛歌心頭一緊,抬眸往上看,發現沈以硯的眼睛在慢慢變紅,不由的想起那天他聽到馬艾背後說她壞話憤怒的樣子。
她飛快的看了眼扶著後腰的齊母,終於發現,沈以硯每次這樣好像都跟她有關!
沈以硯的眼睛慢慢轉變成猩紅色。
就在這時,朝盛歌突然擋在他面前,抬手附在了他的眼睛上,唇角上揚溫聲輕哄,「踢都踢了,消消氣吧。」
朝盛歌的聲音對沈以硯來說好像有種魔力。
沈以硯乖乖的聽她的話閉上眼睛,緩了緩,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他把朝盛歌的手拿下來故意放在嘴邊親了一下。
朝盛歌手心痒痒的,當著沈父沈母的面她的臉刷一下就紅了,想要掙開沈以硯的手卻被他牢牢握住,要與他十指相扣。
沈以硯攬著朝盛歌,才看到她衣服上濕了一片,頓時臉又黑成了鍋底,沉聲問:「誰幹的,別告訴我你是貪玩兒,自己潑上去的。」
這時候,朝盛歌才感覺到男人身上強大的壓迫感。
她頓時忘了自己該說什麼。
艹,頭回被沈以硯拿捏了!
橘色紗裙親眼目睹齊母被踹飛的場景,害怕她和她身後的家族也會遭到沈以硯的報復。
於是站出來主動承認:「二少爺,是我不小心狡猾了一下,把杯子裡的酒撒到朝小姐身上的。」
橘色紗裙說這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沈以硯,身側的紗裙都快被她攪爛了。
朝盛歌眼看,沈以硯又要發火,趕緊按住他的手道:「那個,她已經向我道歉了,我也接受了。」
趙新爾滿意的看了朝盛歌一眼,還算她識大體。
本來這件事情到這裡就應該結束了,誰知道齊母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扶著腰指著朝盛歌作死道:「沈夫人,你不要被朝盛歌三言兩語給騙了,我剛才明明親眼看到朝盛歌把一杯紅酒從她的頭上澆下來。」
齊母指著橘色紗裙,跟身邊的人拱火:「不信你們看,她身上的衣服也是濕的,頭髮也是濕的。」
這時大家都朝橘色紗裙看過去,確認了她的頭髮和衣服都是濕的。
齊母勾起唇角沖朝盛歌露出得意的笑容。
當她以為勝券在握時,橘色紗裙卻突然站出來反駁道:「這件事情跟朝小姐沒關係,我來這邊取餐的時候衣服就已經濕了,至於頭髮是我剛才跳舞熱的,你不要在這裡信口雌黃,唯恐天下不亂。」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趙新爾的生日宴,大家都不想鬧事。
唯獨齊母不死不休。
她還想說什麼,被齊寧拉住:「媽,我求你別說了。你沒看到大家看你的眼神都變了嗎?」
齊母卻甩開齊寧的手,指著橘色紗裙教訓:「我本來看你可憐還想幫你一把,沒想到你卻害怕得罪朝盛歌,她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賤女人一個!」
「齊夫人,你這樣說我的女兒,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盛彩雲從人群不遠處冷著臉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