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老宅放一個,行宮裡藏一個?

  齊家夫妻這兩口子不信邪,一大早就去沈家告狀了。

  今天天氣不錯,早起太陽不毒辣,眼下又隱入雲層,趙新爾打開窗,探出頭去,時不時吹過來幾許涼風,愜意的緊。

  趙新爾就喜歡這樣的天氣,於是她讓傭人在草坪上放些茶點,他要去哪兒處理工作。

  沈長明看到她抱著電腦從書房裡出來,打趣她:「你這是要轉移工作陣地?」

  趙新爾聽出丈夫話語裡的打趣告訴他:「今天天氣好,書房悶想去外面。」

  聞言,沈長明看了眼外面,瞭然於胸道:「你喜歡這樣的天氣。」

  趙新爾走過去拍了拍他小臂,沖他嬌笑。

  傭人這時候跑了上來打斷了他倆,對他們道:「先生、太太,齊家夫婦來了。」

  趙新爾詫異,語氣卻平靜:「一大早他們來幹什麼呀。」

  齊家夫婦在趙新爾這裡,僅限於認識,但還沒有熟到能相互來拜訪的地步,也就是這五年他們家女兒跟沈以硯走得近,彼此之間才有了那麼點關係。

  看到妻子疑惑,沈長明卻猜到了他們倆來這裡的目的。

  「八成是因為以硯跟齊寧的事,既然他們倆都來了,那就說明有事,要不我們下去接待一下?」

  趙新爾擋住丈夫下樓的動作開口道:「不用,這種小事,我來處理就好。」說罷,她扭頭交代傭人,「你帶他們去後院草坪,我在那裡等他們。」

  「是。」

  傭人下樓後,沈長明頓時明白妻子的意思,抬手拍了拍她的肩:「那我就交給你了。」

  說罷,他轉身進了書房。

  因為要接待客人,趙新爾讓人又多擺了幾張椅子。

  隔老遠她就聽見齊母的聲音:「哎呦親家母這麼早就在工作啊,我們來打擾到你沒有?」

  趙新爾身穿鵝黃色新中式刺繡繁花上衣,白色直筒褲,腳下一雙高跟鞋,頭髮盤的一絲不苟,脖子上戴著一串價值不菲的南海珍珠項鍊。

  風雅端莊

  起身,面上笑容遷就得體:「沒有,就是今天天氣好,出來看看書而已,你們快坐。」

  齊父齊母一屁股坐下。

  趙新爾又讓人上了些茶點給他們。

  那茶點是趙新爾專門請來非遺師傅上門做的,外形精巧,湊近了能聞到淡淡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齊母右手捻起一塊桃花酥,左手托在下面輕輕咬了一口。那外皮酥脆的就像一朵桃花花瓣輕輕墜落於齊母左手掌心,棗泥內餡兒也不甜膩,師傅特別加了檸檬汁在裡頭,中和之後變成清甜口感。

  齊母很是喜歡,但她也知道今天還有重要的事兒要說呢。

  齊母垂眸看向手中的桃花酥,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正巧你這裡又桃花酥,我就不得不提一句寧寧和以硯的婚事了。」齊母開口道。

  趙新爾剛端起茶盞,聞言挑眉看了她一眼,似是覺得奇怪:「婚事?」

  齊母看到趙新爾是這態度,害怕有變故,急忙道:「嗯啊,當初以硯被朝盛歌那個小盪.婦玩弄感情,讓沈家顏面全無,鬧得整個京城人人皆知。那時候多虧了我們家寧寧對以硯不離不棄,這都五年了,眼看著孩子們的歲數也不小了,我們做長輩的也該替他們考慮考慮婚事了。」

  趙新爾抬手掀起茶蓋,覺得齊母說這話十分可笑,便不由的勾起唇角,面色微寒。

  趙新爾放下茶盞漫不經心的開口:「在我們家我和老沈都做不了以硯的主,尤其你們也知道他在五年前被人家拋棄過一次,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更不能激怒以硯。還是要看以硯的意思,如果他覺得齊寧合適,那我們不會有任何意見。」

  此話一出,齊家夫婦兩口子面面相覷,交換眼神。

  心道:沈以硯居然沒撒謊,還真是如此。

  趙新爾覺得沒有必要在跟這兩口談下去,起了攆人的心思,便故意抬起手腕看表隨後不好意思道:「齊先生,齊夫人,時間不早了,我這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們下次再約。」

  齊父齊母聞言只得起身。

  齊父還是有些不甘心的開口:「沈夫人,不管怎麼說以硯終究是你兒子,你這個做母親的,如果......」

  趙新爾知道他想說什麼不留情面的打斷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知道您的意思,擔憂的時候我們做父母的也不能太過干涉孩子了,畢竟現在時代不同了,我們也得跟著時代一起進步不是?」

  齊父被趙新爾懟的臉頰燒紅。

  他就是心虛,如果換做是他,沈以硯跟齊寧的婚事早就訂下來說不定都已經結婚了。

  齊母還算是能聽懂話外音的,趕緊拉著齊父起身告辭了。

  回去的時候齊父忍不住跟老婆抱怨:「他們沈家自詡世家大族,這家教,把決定權都交到小輩手裡,那他們還不得翻了天,遲早得完玩兒!」

  「哎呦,你少說兩句吧,還在人家的地盤上,小心被聽了去!」齊母急的趕緊拍齊父的手讓他閉嘴。

  隔牆有耳!

  「這說到底還不是你女兒沒本事!」齊母嫌棄道:「你說那丫頭曾經跟朝盛歌還是閨蜜,怎麼就沒在人家身上學到半點勾男人的法子我們還用的找這麼狼狽嗎?中看不中用,還能指著她做點什麼,就知道跟她哥爭家產!」

  齊母這邊罵的正起勁兒呢,不料一道清甜的聲音喊住了她:「阿姨叔叔。」

  沈以瑜小跑過來笑著問:「阿姨,你們怎麼在我家啊?」

  齊母極快的變了臉色,柔聲道:「我跟你叔叔來是想和你父母商量下以硯跟你齊寧姐姐的婚事,可你媽說他們做不了以硯的主兒,瑜兒,你看這五年都是你齊寧姐姐陪在你二哥身邊幫他走出來的,她現在歲數也不小了,你是以硯的親妹妹,你就幫你齊寧姐姐勸勸就當是給齊寧這五年一個交代好嗎?」

  沈以瑜沒心機,有什麼就說什麼。

  當下就聽出了齊母的意思撓頭尷尬道:「這怎麼像逼婚啊?」

  齊父齊母對視一眼,他們的確有這個意思,但怎麼能明說呀!

  齊母繼續道:「可那是你齊寧姐姐五年的青春啊,你二哥總得給個交代吧,不然這滿京城都知道了,她以後怎麼辦,誰還要她啊!」

  沈以瑜安慰齊母:「阿姨,其實沒那麼嚴重。主要是我們家真的做不了我二哥的主兒,所以.....」

  「行了,別說了,我們走吧。」齊父不耐煩拉著齊母就離開。

  「哎!」沈以瑜也沒攔住。

  趙新爾回到書房,沈長明抬頭看到她神色變得溫和,開口問:「他們走了,說什麼了沒有?」

  「你還真說對了,」趙新爾坐在沙發上,「他們來就是想讓我對以硯施壓,讓他同意把齊寧給娶了。」

  「那你是怎麼說的?」沈長明好奇道。

  趙新爾無語:「我當然是推了,他們把女兒的幸福當交易,我還要在乎我兒子呢!我跟他們說,我沒意見,主要看以硯的意思,如果以硯同意娶齊寧,那他們到時候再上門也不遲。」

  趙新爾搭起腿,隨手拿起茶几上的雜誌翻看抬起下巴,目光凝視某處跟丈夫建議,「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事兒咱們沈家的確要有個明確的態度,總不能讓他們一直在外頭傳咱兒子要跟他家女兒訂婚了吧?不好聽。」

  沈長明:「那你的意思是把以硯叫回來問明白?」

  趙新爾點頭。

  「好,我來給他打電話。」沈長明拿起桌上的手機調出沈以硯的號碼撥了過去。

  好不容易一個禮拜天,沈以硯電話聯繫幾個發小出來打槍。

  從樓上下來沈以硯走到餐廳,拉開朝盛歌對面的椅子坐下對她說:|「你不是嫌悶?我約了顧寒他們幾個去紫金陽打槍,就當是陪你散散心。」

  「打槍啊。」朝盛歌眉眼間露出幾分狡黠。

  「不喜歡?」沈以硯問,「那我們重新換地方。」

  說著沈以硯就要拿起手機,被朝盛歌伸手攔了下來。

  朝盛歌道:「沒有,我只是想著好久都沒打槍了,正好出去玩玩!」

  沈以硯看她喜歡,揚起唇角笑了笑,順手給她碟子裡夾了個燒麥。

  朝盛歌用筷子架起燒麥,眉頭皺起,艷麗迷人的臉上多了幾分嫌棄:「這燒麥到底是什麼奇怪的食物,麵包米,主食加主食,創造這個吃法的人,那時候得有多餓呀!」

  此話一出,對面正咬了一口燒麥的男人當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看了看筷子上夾的燒麥,覺得朝盛歌說的有道理,確實不怎麼好吃。

  「周姨。」沈以硯沖周海華喊了聲。

  「哎。」周海華立即上前。

  沈以硯道:「告訴廚房以後不要做燒麥了。」

  「好的。」

  沈以硯剛把燒麥放進碟子裡,旁邊的手機就響了。

  他瞥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沈長明

  父親的私人號碼,有什麼事了嗎?

  「我去接個電話。」沈以硯跟朝盛歌交代了句便拿起手機起身去了別處。

  「喂,爸怎麼了?」沈以硯站在落地窗前問。

  沈長明實話實說:「剛才齊家父母過來跟你媽商量你和齊寧的婚事,我們是覺得這件事還是要你自己做主,所以如果你現在有時間的話,最好回來一趟。」

  沈以硯聞言臉色稍纃,這齊家父母的手伸的也太長了!

  「我知道了。」沈以硯情緒冷淡道。

  結束通話,沈以硯回到餐廳,正要開口,朝盛歌卻出乎意料的主動問起:「誰的電話,鬼鬼祟祟的。」

  她這是在不滿嗎?

  沈以硯心情卻很好,跟她解釋:「我爸打來的,齊家有些事情煩到了他們那裡,需要我回去一趟。」

  朝盛歌撩起眼皮,看一眼就能讓人淪陷的那張臉上平靜的不像話,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十足警告的意味:「叫你回去是準備商量你跟齊寧的婚事,然後你下一步就該打算如何金屋藏嬌,老宅放一個,行宮裡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