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玉聽到林大人這樣眼底全是震驚,然後慢慢的變淡了。
「我不知道林大人說的是什麼意思。」王若玉依然很平靜「如果大人覺得那些人的死和我有關,我就全認了。」
李米看著王若玉一心求死的樣子,就算她殺了宋氏,她對自己的人生也絕望了。
「你是如何殺了宋氏,從實招來。」林承教直接問到。
「其實我早就想殺了她了。」王若玉冷笑「她的眼裡只有錢,連子女的死活都不管,那天我上吊沒死就發誓,一定要殺了她。」
「於是我假裝答應嫁給那鰥夫,偷偷的用糯米包裹了一個鉛丸,放在裝鍋巴的碗裡,把碗底在火上烤了烤,讓包裹著鉛丸的糯米粘在碗底。」
「家裡的鍋巴大部分都是我娘吃的,我就把準備好的碗放在鍋台上,然後和家裡的下人在一起,證明我沒在廚房。」
「我娘有用手摳碗底的習慣,只要她仰著頭用手撥東西吃,沾水的糯米糰就會滾到她喉嚨里。」王若玉說著笑了起來「我成功了。」
眾人看著王若玉的表情有些不寒而慄。
「她該死。」王若玉的目光陰狠「她因為摳門逼死了好幾個丫鬟,她為什麼不死。」
林承教也沒想到,宋氏竟然是被這樣殺的。
劉樞跪在一邊一直不說話
「宋憐香是我一個人殺的,和別人一點關係都沒有。」王若玉很篤定的說。
「你以為只有一個宋憐香嗎?」林子楚看到林子栩氣喘吁吁的回來,還拿著一些東西。
「那也是我殺的。」王若玉眼眸垂著「你們隨便判。」
「那好,你給我說說,你是怎麼殺了周老爺和秦木匠。」林子楚繼續問到。
「他們貪慕我的美色,我就順便把他們殺了。」王若玉幽幽的說。
「你找理由能不能認真一點,這樣我們就是想讓你頂罪都頂不了。」李米十分為難的看著王若玉。
王若玉並不在意。
「我們已經問過了,你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在靈堂,不可能殺了秦木匠。」林子栩帶著東西過來行禮「這是在王家後面的枯井裡找到的。」
「劉樞,還不從實招來。」林子楚看著劉樞。
「我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劉樞垂眸「這些是在枯井裡找到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米看著劉樞嘴硬的樣子:「王若玉你跟著人家學學,人家到了黃河心不死,見了棺材不落淚,你就因為擔心人家,什麼都認了。」
王若玉並不在意李米說什麼:「我做了,我就認,劉木匠沒做,為什麼要認。」
「行。」李米點頭「那我就先來說說劉樞是怎麼殺了秦木匠的。」
劉樞看向王若玉,王若玉垂著眼眸,根本沒看劉樞。
「錢二能,你說劉樞晚上在家亥時之前是在家的對不對?」李米看著錢二能。
「對。」錢二能現在有點懵。
不是找他問劉樞的事嗎?
怎麼把王家大小姐扯了進來,還說王家大小姐殺了宋氏。
「你的證據是,當時你看到了屋子裡的人影,還有鑿木頭的聲音。」李米重複。
「是。」錢二能點頭。
「把那些東西拿過來。」李米叫了一聲林子栩。
林子栩把從劉家和枯井裡找到的東西都拿過來。
「只要有一個滴漏,連結一個水車一樣的裝置,一邊裝一下這個彈簧,彈簧上應該有一個人形剪紙,另外一個重物撞在木板上,就會製造類似的人影和聲音。」
「當時錢二能在屋外忙著砌井台,其實並不是很注意屋內的情況,並沒有意識到劉樞其實離開了將近兩刻鐘。」李米很確定的說。
「不可能。」錢二能很確定「兩刻鐘時間,不夠從劉家和秦木匠的鋪子一個來回。」
「所以他需要從自家後院,橫穿王家,到秦木匠的後院。」李米看著劉樞「這樣可以避開主街上的人,也可以縮短時間。」
「那都是牆,沒有梯子爬不過去。」錢二能依然覺得不可能。
「那就需要這樣一個軟梯了,這個軟梯上的U型木頭,可以把軟梯掛在牆上,輕鬆的過去。」李米指著地上的軟梯。
「我去查過了,從劉家到秦木匠中間的牆上,的確有被這種軟梯掛過的痕跡。」林子栩抱拳。
「那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我不可能做出一個這樣的軟梯。」劉樞辯解。
「這麼短的時間裡當然不可能,但是這個軟梯你已經用了很久了,你就是用這個軟梯進出王家,見王小姐的。」李米看著王若玉「王小姐,是不是。」
王若玉沒有說話。
「只是你們的一面之詞。」劉樞不認。
「劉樞,你真以為我是靠這些痕跡抓你的嗎?」李米看劉樞狡辯的樣子「帶證據。」
衙役端了一個酒壺過來。
「這就是你殺秦木匠的兇器之一吧?」李米看著劉樞「昨天晚上,你叫錢二能去你家吃芋圓,又以砌井台為由,讓錢二能留在你家,你點亮了蠟燭,啟動了之前就設計好的機巧,然後順著另外一個窗戶離開。」
「你很清楚秦木匠的習慣,於是在他的酒壺裡放了大量的麻沸散,秦木匠喝了之後就躺在那裡不省人事。」
「你到秦木匠屋裡,用貼加官的方式讓他窒息而死,這就是為什麼秦木匠是窒息而死,卻沒有任何掙扎的原因。」說實在的,李米都沒想到。
「這只是你們猜測的。」劉樞的眼底出現了一抹慌亂。
「沒有證據,我拿什麼猜測?」李米發現了劉樞的那一抹慌亂「軟梯和牆上的印記,可以證明你到過秦木匠家,而真正的證據是這個酒瓶。」
眾人看向這個酒瓶,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酒瓶,什麼都看不出來。
但是林子楚知道李米一直都很在意這個酒瓶。
「我師傅喝酒,屋子裡有酒瓶很正常。」劉樞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