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二能肯定的讓林子楚都懷疑自己了。
李米也很意外,她覺得錢二能沒有撒謊。
「你給我描述一下,從你去劉家,到你離開所有的場景。」李米就不信了。
「我說了……」錢二能有些煩躁。
林子楚一個眼神過去,錢二能立馬乖了。
「慢慢說,仔細說,若是說的不仔細了,可能要攤上案子。」林子楚幾分威脅的說。
聽到林子楚這樣說,錢二能不敢煩躁了。
其實他煩躁是因為劉夫人,以前就有人說他看上了劉夫人了,後來劉金堂死了,打趣的人就更多了。
但是他真的什麼想法都沒有。
錢二能跪坐在地上:「昨天天快黑的時候,劉樞給我說家裡芋圓做多了,讓我去吃一碗,當時好多人圍著,都知道……」
錢二能平時也有照看劉家,沒事就去了。
然後幫劉家砌井台,劉樞去忙著做梳妝匣子。
「停!」李米突然叫停「你說劉樞是進屋做梳妝匣的?」
「是啊。」錢二能點頭。
李米知道那個屋子,上次他們去劉家的時候,看過那個屋子。
在廂房頂端,有兩個窗戶,一個是正對著院子的,一個對著另外一邊。
「也就是說,那段時間劉樞在屋子裡,而你在屋子外面,你怎麼確定劉樞在裡面?」
「他要做梳妝匣,裡面點著燈,有人影,還有鑿木頭的聲音。」錢二能很無語的說。
「也就是說,那段時間,你只是看到了人影,聽到了聲音,並沒有看到人。」李米重複了一遍。
「這還不夠嗎?」
「你走的時候見到劉樞了?」李米問到。
「恩,劉樞做完了,出來幫我收了尾,我才走的。」
這樣的場景,任憑是誰,都會以為劉樞一直在家。
「大爺,王家人來領屍體了。」程鵬進來行禮。
「誰來了?」李米急問到。
「王小姐和兩個長工。」程鵬奇怪。
「我去。」李米撥著輪椅出來。
林子楚過去推著李米瞥了錢二能一眼:「你在這裡等著。」
錢二能一頭霧水,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王若玉在外面等著,雙手在袖子裡緊緊的握著。
「王小姐。」李米看到王若玉意外的叫了一聲。
王若玉有些尷尬的行了一下禮:「林少夫人。」
「王小姐來這裡幹嘛?」李米一臉好奇的問。
「衙門通知來領家母的遺體……」王若玉定了定心神「是不是家母的案子已經抓到兇手了?」
林子楚點頭:「今天抓那個小木匠都招了。」
「什麼?」王若玉緊張的看著林子楚。
李米奇怪的看著王若玉:「王小姐怎麼了?」
王若玉慌亂的避開李米的目光:「沒什麼,就是……就是……那個小木匠看著挺老實的。」
「哪個小木匠?」李米一臉迷茫。
王若玉又意外的看了李米一眼:「你們抓了哪個小木匠。」
都讓傳了這麼長時間謠言了,而且還特意派衙門的人去通知了,竟然沒通知是抓了誰?
不過怎麼覺得效果更好呢?
「王小姐,和我們走一趟吧。」李米看著王若玉。
「啊?」王若玉臉色蒼白「我……」
不容分說,林子楚示意兩個衙役帶著王若玉過去。
「走,去審劉樞。」李米突然輕鬆了。
劉樞看到林子楚和李米過來,立馬開始叫冤枉。
「這就是你說的錢二能。」林子楚示意了一下劉樞。
「錢叔,我是被冤枉的,他們說我殺了我的師傅,我怎麼可能殺我的師傅。」劉樞痛哭流涕。
錢二能也一臉茫然:「官爺,劉樞膽子小,不可能殺人。」
「是麼?」李米覺得劉樞經營人設經營的很成功「我怎麼聽人說,他以前依仗他父親是牢頭,在私塾里連先生都不放在眼裡,動輒就要把人抓起來。」
劉樞羞愧的低頭。
「那是他年紀小,不懂事。」錢二能慌忙給劉樞辯解。
「好了,給他帶上鐐銬,走。」李米說著就要走。
劉樞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一邊的衙役立馬給劉樞帶上鐐銬。
「你們憑什麼定我的罪?」劉樞只是叫著,卻不掙扎。
林子楚推著李米往外面走,兩個衙役帶著劉樞跟在後面。
王若玉在衙門一邊等著,心裡七上八下的,無比煎熬。
這個時候聽到哐啷的鐐銬聲,她扭頭看了過去,看到劉樞被鐐銬鎖著。
她頓時臉色蒼白,直接沖了過去:「你們不能抓他,是我殺了我娘。」
王若玉這一聲叫喊像一聲驚雷,驚的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其中包括劉樞。
王若玉沒有察覺到周圍人的變化,踉蹌的跑到劉樞身前:「你為什麼要幫我頂罪。」
劉樞萬念俱灰,轉即看著林子楚:「林公子,你們對王家小姐做了什麼,讓她這樣說。」
王若玉有些懵,隨即也反應過來了。
「劉樞,你反應很快,但是我們沒有證據的話,也不會這樣。」李米知道這個案子可以審了。
很快就開始升堂,劉樞、王若玉和錢二能跪在下面。
王若玉現在也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她被林家少夫人算計了。
林承教一拍驚堂木,兩邊敲起了殺威棒,中間跪的人只有錢二能被嚇的哆嗦了幾下。
「王若玉,你是如何殺害宋氏的?」林承教直接問到。
王若玉面如死灰:「我娘為了錢把我嫁給七老八十的鰥夫,我心有不甘,卻改變不了,就殺了她,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和別人無關。」
眾人相互看了看,竟然有些同情。
這幾天他們查王家的事情,查到了很多王家的奇葩事,放誰身上都受不了。
「鉛丸哪兒來的?」林承教直接問。
「我自己做的,家裡有鉛器,我看著軟,好做,就做了。」王若玉平靜的說。
事到如今,她已經沒什麼不能說了。
「你自己做的?」林承教看著王若玉「那你如何解釋,建城還有六個人都死於這種鉛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