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應該是因他而起,若是尊主在,他現在肯定是被斷掉的尾巴。
他想過自己的結局,可是到了這一步,他不想死。
難道他被騙了?
林子楚已經發現了他的異常,騙他不在京城,而是藏在暗地裡盯著他?
只是他是怎麼被發現的?
他自認自己沒有露出任何馬腳,不會被人察覺。
幾個尊使還是商量這件事,好像把他給忘記了。
而這是林家的暗衛就在外面,距離的很遠,他們不需要知道對方的誰,只要知道有這件事就行。
林子楚夜以繼日的往京城趕,想趕在陳醉之前到京城。
畢竟陳醉受傷了,路上不會那麼快。
還有京城到底有多少極樂膏,他還不確定,若是他們這樣一直查,讓幕後之人狗急跳牆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李米早起聽到暗衛傳回來的消息,又有幾個地方浮出水面。
一直到現在,她算是看到了京城這張大網的一角。
她分析了一下這件事就去給爹娘請安了。
「不是說不讓你們來請安了嗎?」林夫人看李米過來去扶她。
「我想像爹打聽一個人。」李米坐在一邊。
「誰?」林承教知道他們還在查極樂草的事情。
「陳幼安。」李米直接說。
「你懷疑他?」林承教並不意外。
「聽說他為了救皇上傷了身體,是皇上最相信的人之一,我好奇。」
「那陳幼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李米好奇。
「陳幼安……」林承教印象還算深刻。
陳幼安出身貧苦,又是家裡的長子,有一年饑荒,他弟弟餓死,他被家人賣了。
剛好遇到暗衛到牙行選人,選到七歲的陳幼安。
之後陳幼安就被暗衛培養,一直很優秀。
可能因為出身貧苦,比別人更能吃苦,也更有眼力勁兒,進入暗衛之後一路高升,成了太子身邊的人。
「為了救皇上受傷之後,他的性情有些變化,還出去尋醫問藥了三年,之後就一直在京城。」林承教知道的也就是這些。
陳幼安是暗衛,不能和別人交好,別人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性情有些變化?」李米狐疑。
「經歷了那樣的事情,都會有些變化。」林承教感慨。
暗衛雖然神秘,但是地位到了一定程度可以成家,不過要在朝廷的控制範圍之內。
李米和她爹聊了一會兒就回碣園了,苗玉郎和藍無同在那裡鬥嘴,看到她回來就站了起來。
「今天去做什麼?」藍無同有些著急。
李米說今天再說,他就很艱難的等了一夜。
「還真有。」李米說著拿出幾個鋪子「今天是這幾個。」
「好,沒問題。」苗玉郎示意藍無同可以走了。
李米奇怪的看著苗玉郎,昨天還各種不情願,今天怎麼就這麼積極了。
兩個人出門,李米在家閉目養神。
如果確定了,就要動用人手去抓人了,用哪兒的人手也是一個問題。
她還沒想好這個問題,藍無同拎著苗玉郎就回來了,苗玉郎身上還有血。
「怎麼回事?」李米驚訝的看著苗玉郎。
「不是我的,不是我的。」苗玉郎癱坐的地上,蓋著身上沾血的地方。
「我們剛出門,就遇到了暗殺。」藍無同的表情凝重「他們的招式,和那些山匪有點像。」
李米眼眸一緊,這些人也太猖狂了,在京城都敢動手。
看來她的計劃效果很好,只是人手不夠。
「你放心,距離林家不遠,他們不敢靠近林家。」藍無同想那些人要是再追一步,他可能就回不來了。
正說著林夫人和林承教都跑了過來。
距離他們家不遠竟然發生了暗殺,殺的還是元平侯府的公子,這要是傳出去,可要轟動京城了。
李米看向看苗玉郎。
「哎呀,嚇死我了,我先去緩緩。」苗玉郎說著行禮告退。
李米這才把這幾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是說,有人用肖家漕運運極樂草進京,肖芃無意之間看到了,那些人追殺肖芃,被李江成救下,那些人殺了李江成,並把屍體丟到肖家倉庫,試圖毀屍滅跡?」藍無同聽清楚了。
「恩。」李米點頭。
「之前有人刺客進我們家殺秋娘,你懷疑皇上的暗衛有問題,那為什麼會懷疑到陳幼安頭上?」林承教不解。
「之前我和相公分析了對方的所有特點,而陳幼安具備所有的特點。」李米很確定的說「而且陳幼安承認知道極樂草,就在他出去遍訪名醫的三年。」
「這個時間,比那個商戶把極樂草帶到京城的時間還早。」李米分析著說。
林承教覺得這件事有點匪夷所思:「如果陳幼安真有問題,豈不是說皇上……」
「我已經讓皇上把暗衛全部集合起來了,這也是我為什麼會打草驚蛇的原因,如今他們失去了首腦,並不知道怎麼辦,所以才會對二表哥下手。」李米看向藍無同。
藍無同不知道這件事竟然會牽連這麼多:「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些鋪子有問題,為何不直接下手。」
「我們已經查了這麼長時間了,每次有一點發現,對方就立馬斷尾,若是這次再失敗,他們可能徹底藏起來。」李米擔心的是這個。
眾人覺得也是。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林承教覺得已經到了這一步,只剩下你死我活。
「對方的暗棋太多,我不知道誰的人馬可以相信,想等相公回來。」李米覺得林子楚肯定會儘快回來。
林承教和林夫人對視了一下,兩個人微微的頷首。
李米看著他們的樣子,難道還有什麼後手?
「你打算什麼時候用人直接說,人手的問題不用擔心。」林夫人看著李米。
藍無同看著他姑姑:「姑姑想用藍鳥。」
「藍鳥?」李米聽到一個奇怪的稱呼。
「恩,藍家一批特殊的護衛,一般不在京城。」林夫人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用藍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