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來,這是是一個密室案件。
房間裡只有一個人,屋門反鎖,窗戶下面沒有腳印。
這些都證明了當時只有竇主簿一個人在場。
林子楚看著李米。
「那個人當時就在房間裡,隨著有人破門而入,他和進屋的人站到一起。」李米提出一個可能「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竇主簿身上,而且破門而入進去的人多,他們也不知道是誰。」
林子楚認真的想了想:「我讓閻捕頭去確定一下當天竇府所有人的位置。」
李米點頭:「竇主簿在刑部,那他平時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他只是一個主簿,因為公事應該得罪不了什麼人,就是平時不知道怎麼樣。」
「那有什麼糾紛。」
林子楚搖頭。
要說竇主簿一年前的時候,也是一個長袖善舞的人,因為喜歡吃,會吃,經常被一些權貴請去做品鑑,也是一個知名的人。
這一年性情大變,也不喜歡和人接觸,現在卻死在家裡。
林子楚覺得,如果竇主簿真的是被人殺了,事情可能要從一年前查起。
「相公在外面不要太累了,有什麼想不清楚的回來給我說說,我和相公一起想。」李米裡面獻殷勤。
林子楚知道她就是對這件事有興趣:「你放心,就是想清楚了,也會回來和你說。」
「好。」李米開心了。
過年的時候就發生這樣的事情,衙門的人都覺得晦氣,還以為能閒到上元節。
「大人,竇家人我都問過了,竇家過年的時候沒多少人,都在堂屋那邊守歲,可以相互作證。」閻青平過來稟報。
「他可有什麼仇家?」
「要說仇家,他這一年得罪的酒樓有點多,大庭廣眾之下說人家的飯菜難吃,影響生意。」閻青平無奈的說。
「那些酒樓的老闆都查一下。」林子楚吩咐。
「大人,那樣的過節不至於殺人,而且是大過年的殺人,而且我覺得,竇主簿就是一個人死在房間裡的。」閻青平後面的聲音很小。
林子楚看著閻青平。
「萬一是自殺呢?」閻青平問到。
不過按照竇家人的說法,竇主簿不可能自殺。
當天晚上他明明很開心,還檢查了祭祖的東西,準備早上祭祖。
竇家人就是不相信他自殺,才報的案。
就這樣,這個案子又卡住了。
等林子楚再去竇家的時候,竇家正在遣散下人。
「林大人。」竇夫人行禮。
「這是為何?」林子楚想上元節還沒到,竇主簿的喪事也沒辦,怎麼就突然遣散下人了。
「我家老爺出了這樣的事,家裡積蓄也不多,早點遣散了下人,好做打算。」竇夫人一臉悲傷。
竇主簿是竇家的主心骨,如今人不在了,竇家也就垮了。
「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竇主簿真正的死因。」林子楚不會安撫人。
「竇家的事還沒弄清楚?」林夫人隨意問到。
「恩。」林子楚有些悶。
「相公怎麼了?」李米看著林子楚。
「沒什麼,我去竇家的時候,竇夫人正在遣散下人,說家裡情況不好。」這一點林子楚也幫不了竇家。
「不至於吧。」林夫人笑著說。
林子楚不解。
「就算竇豐年不才,家裡安排了一個主簿的職位,竇家也四世為官了,不可能一點積蓄都沒有。」林夫人看著林子楚。
這個林子楚還真不知道。
「哎,子孫不孝。」林夫人搖頭。
林子楚愣了一下:「娘,我再出去一下。」他說完就走。
林夫人想要叫住林子楚,被李米攔住了。
「相公是去忙正事了。」李米覺得林子楚可能是想到了什麼。
林子楚又到竇家,竇家下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竇家的一些人。
竇夫人看到林子楚這麼快又回來有些意外:「林大人還有什麼事。」
「你……」一邊的管家生氣。
「可是和我家老爺的死有關?」竇夫人激動。
林子楚只是不好意思問你家為什麼沒錢了,聽到竇夫人這樣說,凝重的點了點頭。
「快,快去把帳本拿來。」竇夫人慌忙吩咐。
很快帳本就拿來了。
林子楚翻到最後一頁,去年的盤點,的確是沒什麼錢了。
他倒著翻看,發現竇家的銀子大部分都是被竇主簿支走的,支走的數額越來越大。
「為何竇主簿每個月要支取這麼多銀子?」林子楚問到。
以竇主簿的家庭情況,每個月花的銀子竟然是他的好幾倍。
「我家老爺沒別的嗜好,就喜歡吃,都是拿著去吃飯了。」竇夫人想若是知道她家老爺這麼快就沒了,吃就吃了,不應該和他吵架。
「一個月吃這麼多?」
「有些酒樓的奇珍異味,是我家老爺的最愛。」
林子楚翻看了一會兒,發現竇主簿的支出的確是從一年前慢慢的變多的:「竇主簿是去哪家酒樓吃飯?」
「這……」竇夫人答不上來「每家都去吧。」
林子楚看她也不知道:「多謝。」
離開竇家,林子楚直接去衙門,讓閻青平去查竇主簿這一年都去哪個酒樓。
閻青平覺得自己就是跑斷腿的命:「行,那你先把這個處理了。」他說著就跑。
林子楚看著桌子上的文書,這些都是過年發生的一些事情,個個亭長、里正報過來,他們要總整理一下。
這些平時都是閻青平做的,有些枯燥,怪不得他今天著急著出來。
林子楚坐下處理這些事情,什麼鄰家的雞被鞭炮驚嚇飛過牆摔死了,撿到錢歸還的時候數量不對……
他看著這些莫名的想笑,也許對別人來說不值一提,這些人卻能在大過年的爭個面紅耳赤,年都不好好過。
余雨拎著一個點心籃子進來:「林大人。」
「出去!」林子楚頭都不抬。
余雨站在門檻那裡:「我只是想給林大人送點點心。」
「不用。」
余雨識趣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