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這破落的侯府,艱難的支撐著搖搖欲墜的門面。
維護面子,是一件很花錢的事。
文成侯顯然沒有那麼多錢,所以才會要回了金玉涵帶回來的嫁妝,還不讓金玉涵進門。
林夫人看著金家門上新刷的漆,成色還不怎麼好。
文成侯家門房看到一群人來,慌忙關了門,去稟報自己老爺。
李米跟著林子楚到衙門,看到林子楚的桌案上竟然擺著一盆水仙,開的還正好。
「這水仙挺漂亮。」李米酸溜溜的看著林子楚。
林子楚看李米那酸溜溜的樣子:「閻捕頭。」
閻青平慌忙跑了過來:「大人。」
「把這水仙拿走。」林子楚吩咐。
「我們都是粗人,養什麼花,大人留著養。」閻青平乾笑著說。
「這花是誰買的?」李米直接問。
「昨天去看這水仙開的正好,給父親買的時候,給林大人也買了一盆回來,林少夫人不介意吧?」余魚笑著走了過來。
「我介意。」林子楚冷冷的說。
余魚的表情立馬變的很難看。
「拿走。」林子楚一點情面都不講。
余魚有些羞怒,拿著水仙就走,過了拱門,直接把水仙給摔了。
李米聽那聲音,這余小姐脾氣也真夠大的。
「林大人,你這樣……」閻青平也聽到了那聲音,覺得有些尷尬「小雨她臉皮薄。」
「我看挺厚的,都敢主動給有家室的男子送花。」林子楚一點面子都不留。
「把手頭的事情放一下,你親自去盯著文成侯府的丫鬟阿美。」林子楚吩咐。
「盯她幹嘛?」閻青平覺得奇怪。
林子楚看著閻青平。
「我這就去。」閻青平說著就跑。
閻青平一走李米就感慨起來了。
以前林子楚給她說過,他的桃花很多,李米還是低估了多的程度。
想想昨天萬福來對林子楚的狂熱程度,李米瞬間覺得任重而道遠。
林子楚看著李米那感慨的樣子:「你在這裡不要亂跑,我出去一趟。」
「好。」李米說著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林子楚徑直去找余大人了。
余大人正在後堂喝茶。
以前發現這樣的無名屍體,沒有人告,他們就找個理由結案,這樣京兆尹的考核上挺好看。
如今林子楚開始較真了,余廣仁也沒辦法,誰讓人家靠山硬。
這也是好事,以前他們京兆尹在京城沒什麼地位,以後說不定會好一點。
「林大人,坐。」余廣仁笑了起來。
「不用了,我娘子還在等我。」林子楚瞥了一眼余廣仁喝的茶,市面上普通的粗茶「余小姐可有婚配?」
「喲!林大人擔心起小雨來了。」余大人知道大事不妙。
「我娘子在建城,打的寶珠郡主亂跑,余大人也不想余小姐落到那個境地。」
余廣仁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林大人真會玩笑。」
「不是玩笑。」林子楚平靜的說「余大人想清楚。」他說完就走。
「林大人慢走。」余廣仁送到屋檐那裡。
他一回頭就頭大,他就那麼一個寶貝女兒。
不過再寶貝也沒辦法和寶珠郡主比。
還是趕緊找個好人家給嫁了吧。
李米看卷宗,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林子楚回來也沒打擾她。
「大人,大人……」閻青平一驚一乍的跑了回來。
「怎麼了?」林子楚看著閻青平。
「娘?」李米覺得奇怪。
「去看看。」林子楚說著就走。
文人很要臉,把偷書說著竊書。
所以,文成侯就算聽林夫人把金氏的樁樁件件的事都砸文成侯臉上,文成侯依然認為林家對不起他們家。
林夫人是個暴脾氣,向來都是能打的過為什麼要說過。
於是,她動手了。
文成侯府上下雞飛狗跳,文成侯被林夫人打的到處跑,一群下人試圖攔著又不敢。
「娘。」林子楚進門就看到這樣一個場景。
文成侯一看林子楚來了,立馬躲在林子楚身後,冒出個頭,大著膽子說「藍氏,你一個罵街潑婦,我不與你計較。」
「嘿!」藍氏挽袖子,一定要計較計較。
林子楚讓一邊側了一下,把文成侯露出來,讓他娘動手。
文成侯變成了,林子楚的小尾巴,不管林子楚怎麼避,他都要藏在林子楚後面。
「少夫人,不要過去。」阿巧護著李米。
李米看著那一群人,沒有看到金氏,也沒有看到金家的兒子金長風。
但是金長風是金家的獨子,發生了這樣的事,不出來就有些說不過去。
林子楚乾脆一躍,到他娘身後了。
「林子楚,你就任由你娘這樣撒潑嗎?」文成侯沒地方藏了,就開始叫了起來。
「這是你們長輩之間的事情。」林子楚表示自己不摻和。
文成侯氣的冒煙:「你們,你們等著,我進宮告狀去。」他說著衣服沒換就跑了。
林夫人氣的不行,這個文成侯簡直就是死不要臉。
「娘。」林子楚看著他娘生氣的樣子「一個破落侯門,何必給他這樣的臉。」
「那他也不能仗著自己不要臉,就這樣往別人身上潑髒水。」林夫人不屑。
瘋狗對著獅子狂吼,獅子不搭理瘋狗,這是一個偽命題。
正常應該是,瘋狗是獅子的食物。
「不行,我進宮一趟,我看那老東西敢不敢在皇上面前不要臉。」林夫人說著就走。
林子楚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看向李米。
「你們家少爺呢?」李米等不及林子楚問,自己直接問了起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家少爺不出來調和一下?」
聽到李米這樣問,文成侯府下人的臉色怪怪的,相互看看,都不回答。
「讓你們家少爺出來,如今長輩離開了,我們也要說一下這件事。」林子楚知道李米來文成侯府的真正目的是見金長風。
「有什麼事情和我商量吧。」金氏說著走了出來。
和在建城的時候相比,金氏更加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