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米腦子一個激靈。
她一直在找幾個死者的共同之處。
有些共同之處是可以看到的,但是有些共同之處是看不到的。
再加上姚正興的死。
姚正興是做香膏的,難道他發現了什麼,被兇手盯上了,才招致了殺身之禍?
而姚正興最擅長的就是味道。
「走,去查一下,幾個死者有沒有體香。」李米突然說。
很快就查出來了,不過不是體香,而是狐臭。
李米有些一言難盡:「不管怎麼說,好歹也是一個共同之處。」
「你不會覺得兇手是嫌棄她們身上的狐臭,然後把他們給殺了吧?」陳醉覺得李米是魔障了,這麼離譜的理由都能想到。
林子楚也覺得誇張了:「不過的確是一個共同點。」
「那這就麻煩了,他不會把所有有狐臭的都殺了吧?」陳醉說著開始聞自己的咯吱窩。
李米沒眼看。
三個人正在後衙討論,林子簡拿著文書過來了。
「旁氏已經招了,不過孫大勇跑了。」林子簡把文書給他大哥,自己在對面坐下。
立馬伸長脖子想看文書,林子楚直接給放在李米一邊。
「嫌棄自己丈夫。」李米感慨「這是包辦婚姻的悲劇啊。」
林子楚咳嗽提醒李米。
「無妨。」林子簡笑了一下。
「成親這事,不包辦還怎麼辦?」陳醉看著李米「私奔?」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買來的。」陳醉笑了起來。
「有本事你也買一個。」林子楚看向陳醉。
陳醉覺得自己沒這個本事,買都能買這樣一個。
「大哥要是覺得文書沒問題,就讓旁氏畫押了。」林子簡看他大哥看完了。
「恩。」林子楚遞給林子簡「孫大勇務必儘快緝拿歸案。」
「好。」
處理完這些又是一天。
回到茁園,李米躺在清香木下面的躺椅上。
茁園這棵清香木長的很大,樹型也很好,很有韻味。
「還在想案子。」林子楚讓人阿巧點了驅蚊的薰香。
「太不符合邏輯了。」李米一天不破這個案子,一天就不安心。
「什麼邏輯?」
「每個人做事肯定有自己的邏輯,比如劉樞,但是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找到這個兇手的邏輯。」
林子楚點頭:「萬一是流竄作案。」
兇手之前在這裡沒有任何痕跡,以至於通過死者無法找到聯繫。
李米看向林子楚:「那他為了什麼?」
流竄作案,求財求色,還有像陳醉那樣的,所謂替天行道。
但是這個案子不在任何一個已知的邏輯之內。
「這是什麼味道?」李米突然坐起來。
「驅蚊的香薰。」林子楚示意了一下。
香爐里飄出青煙,還挺好聞,讓李米想到一個詞:蚊香。
不過連點蚊香都點的這麼有格調。
「你若是不喜歡,就讓阿巧拿走。」林子楚以為李米不喜歡。
「沒事,沒事。」李米不是不喜歡,只是剛察覺到這個案子和味道有關,就出現奇怪的味道,李米比較警惕。
「那我讓阿巧在屋子裡點安神香,以免你晚上想這件事睡不著。」林子楚提議了。
「安神香。」李米想香味也這麼神奇,可以驅蚊可以安神。
她突然想到那天在大街上遇到的盲人,眼睛雖然看不到,但是那個香囊的味道真的很奇特。
又過了兩天,去雲城的人回來了。
後來因為花家大少爺的原因,姚正興和姚素問離開了花家到了建城。
「什麼原因?」李米很八卦的看著徐威。
「花家大少爺喜歡上了姚素問,而且非姚素問不娶,觸怒了花家,他們姐弟是被趕出花家的。」徐威的語氣也很八卦。
李米想這是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
「姚素問很擅長做香膏,要不是她和花家大少爺的事,她做的香膏可能會被送去當貢品。」徐威繼續說。
「那花家少爺花不問呢?」李米問到。
「花家少爺花不問更是一個天才,不過姚素問離開花家之後,他就不做香膏了,人也不見了。」徐威搖頭。
李米聽完徐威的匯報,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好幾圈。
「少夫人,外面有個叫湯圓的求見。」一個衙役來稟報。
「讓她進來。」李米吩咐了一聲又在那裡來回走。
林子楚看著李米,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少夫人。」湯圓進門行禮。
「恩?」李米看著湯圓。
「我和我爹商量過了,我爹同意我跟著少夫人做事。」湯圓開心的說。
「是。」阿巧應下了。
「多謝少夫人。」湯圓一臉開心。
「對了湯圓,你和周秀秀很熟嗎?」李米突然問。
「她比我大兩歲,自小在一個巷子裡長大的,但是她不怎麼喜歡和我們玩。」湯圓和周秀秀不是很熟悉。
「為什麼?」
「她身上有味,有人嫌棄她,她就不願意和別人一起。」
「那她是不是買過很多姚正興的香膏?」
湯圓想了想:「買了多少我不知道,但是買過。」
「立馬去查,那幾個女子是不是都用姚正興的香膏。」李米直接吩咐。
「你是懷疑,那些女子是因為用了姚正興的香膏,所以被人盯上了?」林子楚看李米那麼凝重。
「不,她們都有狐臭,都用了姚正興的香膏。」如果這一點被證實,那就可以確定是味道了。
湯圓要跟著李米,李米帶著她回林家一趟,看看都有什麼需要辦理的。
林子楚和李米坐在馬車裡,馬車突然停下晃動,李米要護林子楚,林子楚要護李米,兩個人撞到了一起。
「怎麼回事?」林子楚一手攬著李米,一手按著馬車。
「馬突然驚了。」青陽已經勒住了馬,但是驚嚇到了一邊的路人。
花不問摔倒在地上,伸手摸自己的拐杖,看著十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