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或許不懂,同為女子的嬌杏聽出了宛兒言語裡的譏諷,提醒道:
「嫂嫂,別說了。」別說了,惹怒了煞神,誰都不好過。這是一個不可以說的人,也是一個不可以打破的規矩,哪怕憤慨那些不公,嬌杏也不敢當面表露。
林玉呵呵一笑,輕蔑的表情說明他並未理解宛兒的意思,或許,也是不想理解。在他心裡,她們的想法從來都不重要,不值得花費心力去仔細研究。
「吳家兩個兒子都有頂優秀的人格,若不是此女作惡,也是一派祥和的好日子。非鬧得媳婦不是媳婦,兄弟不是兄弟,罪有應得罷了。」
話畢,見宛兒低著頭不說話,林玉想到嬌杏的勸解,勉強將她的反應理解成外鄉人還不適應本地的規矩。話已至此,點到為止,故而不再糾纏。
「嫂嫂,聰明的人,該知分寸。」言外之意是提點她,更像是威脅她。若是敢放肆,下場就如此。
甩下話,他便挎著刀,快步離去。
男孩立在原地已經良久,他不明白為什麼阿玉哥要說這麼多的話。不就是醉仙居那點事兒嘛,他還以為是抓住了什麼盜賊當街搶殺,那才刺激。
浸豬籠有什麼可說的,前幾年不也出過幾樁,早就習慣了。再說了,臭女人以前那麼惡劣,倒也不會做多離譜的事情,看看,現在也挺好的。
嬌杏敏銳地察覺到宛兒的情緒不對,頭一次主動挽著她的手,半拉半拽地把她送回家,午飯的約定也顧不上了。
宛兒回到房間的時候,才發覺後背已經濕透,是被自己的冷汗澆透的。
此時,身體才像回到了骨頭上,有了知覺。原來,鑽心的疼痛……手心裡無意識地被掐了好幾個滲血的指甲印,血絲溢出的時候,她感到冰寒刺骨。
真嚇人!男女犯錯,只懲罰女人,男人絲毫未動。
不過,也證明林斐確實待她不薄,甚至可以說如有大恩了。
之前那麼過分,都敢光著身子躺到別人床上去,林斐居然沒有即刻上報宗族,口頭威脅她的也不過是休棄回家,並未提到如何懲罰。第二天,還是老老實實尊敬自己,乖的不得了。
這樣看來,男主,你真是個人美心慈的大好人啊!
因著這件事情,宛兒愣在家裡窩了好幾天,擔心出門以後又遇到不該遇到的人,徒增不安。恐懼漸漸消解以後,還是要繼續生活。
她不是個喜歡內耗的人,秉承著隨遇而安的原則,凡事到了眼跟前總有辦法,瞻前顧後是做不成事情的。
試著做了幾天豆腐,失敗了無數次以後,終於算是成功了。
不錯嘞,我真是天才降世,瞅瞅,咱靠著往昔記憶就能把豆腐搞出來,下一步要拿下男主不是輕輕鬆鬆。
不過,這段時間,林斐像是個透明人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
夜宿書院成了家常便飯,偶爾回家休息時,晨起不等天明又馬上去了書院。多半時間都是托下學路過的學子們給她捎口信,說是課業繁重,無需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