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掌柜疑惑打量他:「公子,你夢遊呢?我們茶館就跟我跟小夥計兩個人,哪裡有什麼畫像師?」
魏藺舟冷笑連連:「裝,你還裝,我自打讓她畫完像,就守在你的茶館門口,根本就沒有看到她和她的侍女離開!」
茶館掌柜無奈嘆息:「公子,真不想打擊你,但是我得實話實說,我這茶館是有後門的啊,興許她們是在那邊偷偷離開了呢?」
魏藺舟眼前狠狠一黑,險些沒兜頭直接栽倒在地上。
他伸手用力搖晃著掌柜怒喝:「你怎麼早沒告訴我茶館還有後門?你這個騙子!她白白敲走我五萬兩現銀,你肯定跟她是一夥的!」
茶館掌柜用力掙開他反駁:「公子,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可不能亂說,小的我本分做生意,怎會行騙?不過你若是仗勢欺人,我也是不怕的,我這茶館的東家是當朝離王,你想要鬧事,小的奉陪到底!」
一句話讓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了魏藺舟的腦袋上,讓他遍體生寒。
他如何敢跟離王對抗?
他只能生生咽下這啞巴虧!
好在他還有畫像,只要拿捏了林然,還愁不翻身嗎?
打定主意,他這才轉身匆匆離開。
掌柜看著他的背影,張嘴就呸了一聲。
魏藺舟剛剛回到魏府,就被魏東亭的肥厚大巴掌直接給抽翻在地上了。
他張嘴吐出一口鮮血,連帶著幾顆後槽牙之後才惱怒質問:「爹,你為什麼要打我?」
魏東亭狠狠捏住他的衣服領子呵斥:「逆子,是你把我跑官的銀子給抬走了?你抬去哪裡了?你快還回來!」
魏藺舟凝眉回答:「還不回來了,我給別人了!」
魏東亭氣的一雙眼睛驟然變得血紅,他再控制不住,張嘴就用力咬在了他的額頭上。
「啊!」魏藺舟發出一聲悽厲慘叫。
他本能的將魏東亭往外退,滿臉鮮血猙獰駭人。
魏東亭咬牙喝罵:「你這個不孝子,你可知道那些錢對老子多麼重要,那是老子東山再起的本錢啊!」
魏藺舟沒好氣的反駁:「就算沒了那些錢,你兒子我也能幫你讓皇上收回成命!」
魏東亭登時愣住了,他怔怔開口:「你能有什麼辦法?」
魏藺舟從袖子裡面摸出畫像讓他看,他凝眉詢問:「這不是卿兒的畫像?你哪裡弄來的?」
魏藺舟抬手擦了擦滿臉的血:「此卿兒非彼卿兒!」
魏東亭不耐打斷:「說人話!」
魏藺舟這才低聲解釋:「爹,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女人就是卿兒的親表妹,也就是當朝大理寺卿林然的夫人!」
魏東亭依舊沒聽明白什麼意思,但是卻耐著性子繼續往下聽。
只見魏藺舟又開口:「那天她裝鬼嚇唬我和我娘,我機緣巧合得了她經常佩戴的金釵,只要憑著這副畫像以及金釵信物,我就能懸賞尋找夢中情人,到時候,為了名聲,林然不得主動來求我嗎?」
魏東亭頓時回過神來,大理寺卿林然啊,那可是當朝離王的內弟,只要搭上他這條線,官復原職那還不是十分容易?
他面上的怒氣頃刻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眉開眼笑。
他一把拉起魏藺舟道:「好兒子,爹就知道你沒白養,你是用那五萬兩銀子換的這一副畫像嗎?倒是不虧!」
魏藺舟吐了一口血沫子:「爹,有我在,咱們魏家不會倒的,你信我,明天早上只要我這幅畫像拿到人前,他林然就得乖乖的求上門來!」
魏東亭高興的搓手:「那可太好了,到時候我也幫你求個官職,你就留在京城做個京官!」
魏藺舟點頭:「我不但要做京官,我還要他林然的夫人!」
魏東亭面上的笑容登時僵住,他遲疑開口:「倒也不必吧?憑著你的家世,再娶個清白貴女不行嗎?怎麼非得要個二嫁婦?」
魏藺舟瞪他一眼:「你懂什麼?她的樣貌像極了卿兒,看到她,我就像看到了卿兒,我很愛她!」
魏東亭連忙安撫:「好好好,反正咱們魏家都已經有了金寶,你就算再娶個二嫁婦也沒關係!」
魏藺舟沒再反駁,又將明天的計劃跟他告知一遍之後,這才滿意的下去收拾傷處。
魏藺舟幾乎是徹夜不眠,他一想到就要讓全城的百姓去幫他尋找夢中情人了,很是情緒激動。
天一亮,他就立刻起身。
他小心翼翼拿出畫像,再次看過之後,這才滿意的將它藏進懷中。
他眸光猙獰的開口:「林然,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你的夫人,馬上就要成為我魏藺舟的夢中情人了!」
他再不敢耽誤,收拾好儀容就快步往外走去。
他找人拿了一面銅鑼,一路走一路敲!
百姓都是愛看熱鬧的,尤其是他長得一副人模狗樣,自然就都滿臉好奇的跟著他走。
直到百姓越聚越多,他這才悲戚開口:「諸位,想必我魏家的事情你們也聽說了,我髮妻被我母親害死,我之所以能得知真相,也是她魂魄現身告知,可我知道她是活生生的人,她如今就在京城,我請人畫了她的像,希望大家能幫著我尋找髮妻!」
他語氣誠摯,甚至還因為難過自責而涕淚交加。
真是好一副情深不已的做派啊!
那些百姓立刻就十分同情他,甚至還有人催促:「那你趕緊把你亡妻的畫像拿出來,讓我們看看她到底長了一副什麼樣子,好幫著你尋人啊!」
魏藺舟感激開口:「我不讓你們白幫忙的,我懸賞尋妻,只要能提供線索,就能得到一百兩銀子的賞錢!」
聽他這麼一說,那些催促聲就更加激烈了。
此時桑秋唐和林怡琬正懶洋洋的坐在馬車裡面瞧熱鬧,她滿臉惱怒的說道:「他竟然還有銀子懸賞,早知道,就再給他多要一些,讓他傾家蕩產!」
林怡琬安撫:「他是畫大餅呢,他以為肯定能尋到你,所以才會許下重金,魏家,終究會成為笑話一場!」
桑秋唐沮喪開口:「琬琬,我替表姐不值,當年,她以為自己嫁的是溫潤如玉的公子,卻沒想到,竟然是表里不一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