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琬眯著眼睛說道:「畫唄,既然他願意送錢,那咱們就滿足他,至於畫像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那可就不好說了!」
桑秋唐眼睛一亮:「琬琬,你是說?」
林怡琬狡黠開口:「舅母,就是你想的那樣,咱們要將他魏家給掏空,然後再讓他竹籃打水落得一場空!」
兩人敲定好計劃,立刻就趕去不遠處的茶樓。
此時魏藺舟已經滿臉焦灼的在等著了,他不耐詢問茶樓掌柜:「我聽人說的,你們這邊就有畫像師,為什麼你不讓她出來?」
掌柜凝眉規勸:「公子,你找錯了地方,我們茶樓裡面招待的是茶客,可從來沒見過什麼畫像師!」
魏藺舟急的直跺腳:「不可能,你肯定胡說八道,你快點讓開,我要在茶樓搜查一遍!」
掌柜眼見他硬闖,就想著派人趕緊去報官。
哪成想,一名戴著面紗的女子快步走到魏藺舟的面前道:「是你要找畫像師?你跟我來!」
魏藺舟頓時臉上帶了喜色,他狠狠瞪了掌柜一眼:「你不是說沒有畫像師?現在這位姑娘又是從何而來!」
掌柜狐疑的看著姑娘,只見她淡然開口:「這位畫像師只是恰好來到茶樓喝茶,聽聞這位公子要畫像,這才讓我過來詢問情況!」
茶樓掌柜立刻說道:「你聽清楚了,畫像師是來喝茶的,可跟我們茶樓沒有半點的關係!」
魏藺舟充耳不聞,立刻跟著姑娘上樓。
待來到茶室,他的眼前就出現一名身穿黑衣且帶著面紗的神秘女子,她凝聲詢問:「是你要畫像?」
魏藺舟迫不及待的點頭:「是,我要畫我的夢中情人,你能畫出來嗎?」
聽了這句話,桑秋唐藏在袖子裡面的拳頭就霍然握緊。
這個不要臉的狗男人,竟然還說她是他的夢中情人。
他可真該死!
她極力壓抑著翻湧的怒氣道:「我當然能畫,只不過,我可不能給你白畫!」
魏藺舟冷哼:「不就是想要錢嗎?我是魏家少公子,你想要多少錢都能付給你!」
說完,就將幾張銀票拍在她的面前。
桑秋唐用力搖搖頭:「我不要銀票,我需要現銀,另外,這些可真不夠,你都說了,那是你的夢中情人,肯定得價值不菲!」
魏藺舟氣的指責:「你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這麼晚了,你讓我去哪裡找現銀?」
桑秋唐淡漠開口:「那是你的事,如果你不想畫,那就趕緊離開,不要耽誤我喝茶!」
魏藺舟用力咬了咬牙,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府里不是還有父親跑官的現銀?
可以先拿出來應急!
只要能毀了那個女人的名聲,相信林家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他們就會找他談判拿回金釵,他就可以順勢要求讓父親官復原職。
思及此,他就開口:「你需要多少現銀?」
桑秋唐晃了晃五根纖白的手指頭,頓時讓他鬆了一口氣:「不就是五千兩銀子嗎?我給你便是!」
她垂眸冷笑:「公子,你看錯了,五根手指頭,指的是五萬兩現銀吆!」
魏藺舟直接就炸了:「你怎麼不去搶?你的畫這麼值錢嗎?」
她也沒客氣,立刻說道:「來人,送客!」
魏藺舟頓時就慌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畫像師,可不能錯過。
他卑微祈求:「五萬兩銀子屬實有些多,勞煩你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就少要些,一萬兩銀子可以嗎?」
桑秋唐慢悠悠開口:「行啊,什麼樣的價錢買什麼樣的畫,到時候若是不像,你可別怪我!」
魏藺舟心裡打了個突,萬一不像如何能讓人一眼就辨認出林少夫人的身份?
不行,必須要畫的十分相似才可以。
不就是五萬兩現銀?就先忍痛給她!
他沒敢再遲疑,立刻轉身回去拿錢。
眼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林怡琬這才從暗處走出來道:「舅母,這五本的買賣真不錯,能不能把你表姐的嫁妝全都給拿回來了?」
桑秋唐點點頭:「差不多,當時我表姐可是盛裝出嫁,到頭來,什麼也沒落下,還便宜了魏家那些狼心狗肺的人!」
林怡琬伸手揉了揉她的肩膀,低聲安撫:「魏家鐵定會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不多時,魏藺舟就命人抬來了足足有十個大箱子。
桑秋唐親自檢查,確定白銀五萬兩。
她立刻鋪紙作畫,用的是一種十分罕見的顏料。
她按照魏藺舟的描述畫完之後,竟是栩栩如生。
魏藺舟頃刻間就看直了眼睛,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那般,再也無法動彈。
他忍不住顫聲喃喃:「像,真是太像了,她就是我的卿兒啊!」
桑秋唐厭惡的挑了挑眉,如果不知道魏藺舟打的是什麼主意,只怕都要被他這幅痴情的模樣給欺騙!
他啊,屬實是一個自私又可恨的男人!
桑秋唐懶得再看他一眼,立刻不耐開口:「畫像已經擺在你眼前了,銀子我即刻就命人給抬走,自此你我再無任何糾葛!」
魏藺舟聽到她的聲音,也回了神。
他尷尬開口:「讓姑娘看笑話了,姑娘妙手,著實驚為天人,不知道姑娘居住何處,將來魏某若是尋到佳人,還想登門拜謝!」
桑秋唐毫不客氣打斷:「你不用想了,本姑娘喜好自由,從來都不會被什麼束縛腳步,明天我就離京遊山玩水!」
魏藺舟面上閃過一抹失望,只不過他既然得了畫像,也就沒再繼續糾纏。
他俯身行禮道:「如此魏某就祝願姑娘未來繁花似錦!」
桑秋唐沒有理會他,逕自命人將他給趕走。
魏藺舟原本想轉身就走的,但是又不甘心那些銀子。
整整五萬兩啊,那可是自家老爹跑官的本錢,竟是全都被他給偷出來買畫像了。
他回去可如何跟老爹交代?
思及此,他就趕緊躲到暗處去了。
他倒是要看看那姑娘要把銀子送去何處,這樣,他也能讓老爹帶人再去搶回來。
然而,約莫等過一個時辰,他竟是都沒有見到那位姑娘命人把銀子給抬出來。
眼看著茶館都要閉門,他這才快步衝過去質問:「掌柜的,你怎麼能說謊,明明那畫像師是你茶館的,你非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