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霜如今還能不明白,那五百兩金定然是假的,不然也不會被燒沒了啊。
她痛哭流涕的哀求:「夫人,奴婢知道錯了,求你放過奴婢這一回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林怡琬對於這樣的蠢貨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也不想手上沾染太多的人命。
畢竟,她如今有著身孕,怎麼也得給寶寶積攢功德。
再說了,將她放出去之後,興許還有收穫呢,她若是能幫自己找到那個滿臉疤痕的女子就更好了。
她沉默片刻才淡聲道:「算了,你走吧,戰義候府容不下你,最好能離得京城越遠越好,但凡下次再犯到本夫人的手裡,那可就留不得你了!」
銀霜滿目感激的道謝:「多謝夫人,夫人仁慈,你的大恩大德,奴婢永遠銘記!」
她接連磕了幾個頭之後,這才腳步踉蹌的快步離開。
紫兒不解的看向林怡琬:「夫人,你真要將她給放走嗎?」
林怡琬不著痕跡的挑眉:「怎會,你跟著她,她被人白白戲耍了險些丟命,自然不可能善罷甘休,很快,她就能幫著咱們尋到那名滿臉疤痕的女子!」
「是!」紫兒迅速追了上去。
此時戰閻也從大理寺回來了,他擰著眉心說道:「你舅舅把那名婦人跟屍體關到一起之後,她直接給嚇崩潰了,承認那才是她的親生女兒,至於幕後主使之人,說是滿臉疤痕的醜陋模樣,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
林怡琬腦子裡面迅速蹦出兩個字:「丑鬼!」
戰閻登時簇緊眉心:「她到底是誰?」
林怡琬幽幽開口:「興許咱們很快就能知道了!」
此時銀霜滿臉悲憤的行走在大街上,她如今算是無家可歸的棄子了,她原本以為能拿到五百金,可以過上優渥的生活呢。
她恨死了那個醜女人,害的她被侯夫人趕出來。
她縮了縮凍的顫抖的身體,只想著能趕緊找個溫暖的地方避一避才好。
她茫然環顧周遭,看到一處成衣鋪子連忙大步走了過去。
她看上一件全新的棉衣,她著急詢問掌柜:「那件衣裳多少錢啊?」
掌柜上下打量著她,凝眉開口:「一兩銀子!」
若是換做平常,銀霜定然會毫不猶豫的買下來。
她雖然是戰義候府的燒火丫頭,但是她的月錢也不少。
然而這次被趕出來的匆忙,之前積攢下來的銀錢都沒能帶出來,她如今真的是身無分文。
她支支吾吾的開口:「掌柜,你能不能先賒帳賣給我這件衣裳?我實在是凍的厲害,求你行行好!」
掌柜面上閃過一抹嘲諷,他伸手拽住銀霜的胳膊,將她提到門口道:「不好意思,我們這成衣鋪子也是小本經營,概不賒帳,還請別來乞討!」
銀霜頓時就急了,她不是乞討啊。
她有錢的,只不過沒帶出來而已!
她立刻爭辯:「掌柜,你別狗眼看人低,我不是沒錢,我就是忘記帶來了!」
掌柜不由得冷笑:「那你回去拿啊,我這成衣鋪子又不會跑,只要你肯付錢,我又怎麼會不賣給你衣裳?」
銀霜面色青白難看,她如今哪裡還有臉再回去戰義候府!
她背叛了侯夫人,能留她一條小命就已經是恩賜。
眼見她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掌柜就再也沒了好臉色。
他嫌棄的將銀霜往雪堆裡面一推,惡聲惡氣的訓斥:「別再進店,不然就打斷你的腿送官!」
銀霜整個人撲進冰雪中,只覺得骨頭縫都在凍的疼。
她恨得眼圈泛了紅,都怪那個醜女人給了她假金,她不是說住在白馬巷嗎?那就去找她算帳!
她再沒遲疑,起身就跌跌撞撞的朝著白馬巷快步走去。
走到路口,她逢人就打聽醜女人的下落。
很快,就有人將她帶到了一處院子外面。
銀霜毫不猶豫的推門而入,就看到站在廊檐下正驚愕看著自己的丑鬼。
她頓時怒聲大喊:「你這個騙子,你竟然給了我五百假金,是你害得我被戰義候府趕出來,你要賠償我!」
丑鬼面色驟變,她實在是沒有料到銀霜竟然會找上門來。
她也顧不得理會她,逕自跑進屋內道:「不好了,戰義候府的那個賤婢找過來了,只怕後頭有尾巴,你們得趕緊逃!」
褚氏忍不住不滿指責:「你怎麼做事的,怎會讓她尋到這裡了?」
丑鬼也是想不明白,這銀霜到底是怎麼打聽到的?
褚氏哪裡還敢耽誤,立刻就喊著大腹便便的兒媳婦往外走。
然而,剛剛走到門口,迎面就看到戰閻帶著林怡琬來了。
不少人堵住了巷子,再讓幾人無處可逃。
丑鬼護著褚氏和裴茵,滿目猙獰。
戰閻懶得廢話,直接開口:「拿下!」
護衛們快步上前,迅速鉗住了褚氏三人。
她憤怒叫囂:「戰閻,你憑什麼隨意抓人?」
戰閻毫不猶豫回答:「就憑著銀霜找到了你們,你們敢慫恿她謀害琬琬,還想狡辯?」
褚氏急切說道:「我沒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戰閻,你不能濫用權勢!」
戰閻根本就不聽她的叫囂,揮手就讓護衛堵住了她的嘴。
三人被帶去大理寺,交給林然審問。
褚氏自然是拒不承認,倒是丑鬼說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全都是她為了報仇而設計的!
褚氏對她有救命之恩,她心疼她被人陷害落難,就處心積慮的想要算計始作俑者。
林然將證詞拿到了戰閻面前,凝聲說道:「丑鬼獨自扛下,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褚氏跟此事有關!」
戰閻開口:「不能將那個毒婦再放出去了,她絕不清白!」
林然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沒有證據給人定罪,他顯然是做不到。
正當他犯難的時候,離王來了。
他沉聲喝問:「褚氏關在哪裡?本王要去見她!」
離王進了她的牢房,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冽氣勢頓時駭的她心驚肉跳。
她戰戰兢兢的囁嚅:「皇叔!」
離王淡漠開口:「別叫我皇叔,本王前來,就是要告訴你,你逃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