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擔憂詢問:「劉老爺怎麼了?賤丫頭是不聽話嗎?你只管說,我現在就進去好好收拾她,讓她得盡心盡力的伺候你!」
劉老爺不耐打斷:「不用,如今你們已經收了我的五百銀,她今夜就是我的了,不管我如何對她,都跟你們無關!」
大牛臉上頓時堆滿討好的笑容:「你說的是,怪我們多嘴!」
劉老爺再沒理會母子兩人,而是逕自走到岸邊將一張銀票塞到等候的小廝手裡吩咐:「去買兩壺梨花釀來,你家老爺我要喝酒助興!」
小廝不敢怠慢,立馬拿著銀票就走。
劉老爺在背後提醒:「務必看清楚銀票數額,莫要給人給錯了!」
小廝心裡就犯起嘀咕,銀票還能給錯?
再說了,自家就是開酒樓的,哪裡還用得著買?
他快步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下意識就提起燈籠查看攥在手裡的銀票。
這一看還真嚇了一跳,哪裡是什麼銀票,不過是一張紙罷了。
只見上面寫著一句話:「速去戰義候府,將侯夫人請到花船上,她的侍女被人拐到這裡來了!」
小廝哪裡還敢遲疑,立刻拔腿就往戰義候府的方向跑。
好在門房管家也沒難為他,看過紙條之後,逕自將他帶到了林怡琬的面前。
她凝眉詢問:「你說我的侍女被送到花船上了?」
小廝戰戰兢兢的點頭:「是,我家老爺今晚上買了一個姑娘的頭夜,他剛進去沒多久,就送出這張紙條,讓小的趕緊來報信!」
林怡琬沒再猶豫,一邊命人去給戰閻送消息,自己就先帶著紫兒趕去旖夢鄉。
兩人趕到的時候,大牛母子正滿臉警惕的守在船頭。
林怡琬衝著紫兒使了個眼色,她一個箭步就衝過去將大牛給踹翻在水裡。
婦人嚇得臉都白了,她憤怒質問:「你們是什麼人,竟敢踹我兒子,你們好大的狗膽!」
林怡琬也沒理會她,直接就往船艙裡面走。
婦人眼底閃過一抹惡毒,她也沒猶豫,兜頭就往林怡琬身上狠狠撞下。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但凡要是撞准了,非得讓林怡琬血濺當場不可。
然而,紫兒反應更快,她一把提起婦人的後頸領子,把她嗖的一下就給扔水裡去了。
咕嘟,咕嘟,婦人接連喝了幾口水之後,這才被大牛給撈上來。
他驚慌詢問:「娘,娘,你沒事吧?」
婦人張開嘴巴,就有一條小魚兒從嘴裡面蹦了出來。
她呸呸呸吐了幾口這才喘著粗氣說道:「來人是誰?她們為何要闖咱們的花船?」
大牛惶恐回答:「不知道,我估摸著怕是那劉老爺的正室來抓姦的,瞧著那架勢像!」
婦人氣的面色鐵青,她咬牙罵道:「怪不得那劉老爺跑來花船找樂子,原來是家有悍婦!」
大牛咕噥:「可不是唄,上來就把咱們母子給丟下水,誰敢要這樣的母老虎?」
母子兩人剛剛互相攙扶著爬上船板,就看到滿臉蒼白的玲兒被那位悍婦給攙扶了出來。
她立刻破口大罵:「母老虎,你抓姦就抓姦,你帶我女兒做什麼?我女兒是無辜的,是你們家老爺們管不住褲襠裡面的那點東西,能怨的了別人?」
紫兒也沒客氣,抬手就狠狠一巴掌抽在婦人的臉上:「你罵誰母老虎?」
婦人哪裡受得住這個,剛剛被丟下水都已經讓她怒火中燒了。
如今再被甩巴掌,立刻就氣的眼睛都冒火星子了。
她像是瘋了那般撲向紫兒:「我跟你這賤婢拼了,你敢打我,我,我撓死你!」
她張牙舞爪,卻被紫兒單手捏住後頸領子根本就動彈不得。
看到娘親猶如跳樑小丑那般,大牛憤怒質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欺辱我們母子?」
紫兒厭惡的看著他:「你還敢說,你們當街劫掠我們戰義候府的玲兒姑娘,好大的狗膽!」
大牛面色驟變,原來是戰義候府找上門來了。
那就好說了,不管如何,玲兒總歸是她的妹妹,戰義候府的侯夫人被她白白伺候這麼多年,自然要付出一筆巨額報酬!
他立馬露出笑容道:「原來是玲兒妹妹伺候的主家來了,這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他上前拉住還在不斷掙扎的婦人:「娘親,是那位侯夫人來尋玲兒妹妹了,你別鬧了!」
婦人停住動作,而紫兒順勢鬆手,她就咣當一聲狼狽的摔在船艙裡面。
她滿臉猙獰的爬起:「不管是誰來,也改變不了玲兒是我女兒的事實,我十月懷胎將她生下來,豈能便宜了外人?」
林怡琬皺眉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還別說,她的眉眼果然是跟玲兒有幾分相似。
但是想到家裡的那個冒充者,她不由得唇邊露出一抹冷笑。
女子被她笑的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忍不住心虛質問:「你,你笑什麼?」
林怡琬淡淡開口:「你口口聲聲說玲兒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可有什麼證據?」
女子毫不猶豫開口:「當然有證據,她小腹處有個疤,那是我丟她的時候,親手刺下去的,我就怕將來不好尋到她!」
林怡琬看向玲兒,就見她面色痛苦的點了點頭。
她疑惑詢問:「你真有這道疤?」
玲兒點點頭:「嗯,當年就因為這處傷化膿,老爺可沒少費神將我這條小命給救下!」
林怡琬毫不猶豫低聲打斷:「那她也絕不會是你娘親,至於她是如何知道你腹部有這道疤的,定然是戰義候府出了內鬼!」
玲兒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但是她卻聰明的沒有問出來。
她信夫人,夫人說不是那就肯定不是!
婦人沒聽到林怡琬反駁,就以為她定然是害怕了。
是以態度就更加囂張,她揚起下巴說道:「我女兒白白伺候你這麼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給我們補償一千兩銀子,這件事情就此揭過了!」
林怡琬不由得被她的愚蠢給逗笑了,她從來都沒有想到,原來還真有人異想天開到這種地步。
她嘲諷開口:「你就憑著玲兒小腹部的那道疤痕就篤定她是你女兒?不覺得太兒戲了嗎?」
婦人不懷好意的盯著她:「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