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力的閉上眼睛,氣絕而亡。
林怡琬出了皇宮,就讓玲兒趕緊給她燒水換衣裳。
驚心動魄的一晚上,真是累的她手指頭都快要抬不起來了。
等她收拾完,就直接趴榻上睡著了。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聽到玲兒在外頭大聲呼喊:「啊?宮裡來了封賞?可夫人還睡著,你們要不要再等等?」
李德路就直接應下:「好,奴才這就跟他們說一聲去!」
林怡琬忍不住皺眉,還真是一個敢說,一個就敢應啊。
她一個小小的侯夫人,憑什麼讓宮裡來的封賞隊伍等著啊?
這要是傳出去,那些御史言官非得給她按個大不敬的罪名不行。
她連忙開口:「別,別等,我這就出去接賞!」
玲兒一個箭步衝進來,連忙伸手扶住她道:「夫人,是皇上有口諭,可以允許你睡醒再出去!」
林怡琬瞪了她一眼:「皇上是有口諭,可咱也不能真讓那麼些人等著啊,萬一落人口實,我跟侯爺又得被參上朝堂!」
玲兒也不敢再反駁,連忙盡心盡力的伺候她梳洗。
林怡琬穿著侯夫人的正裝來到門口,恭敬跪下行禮:「臣婦戰林氏聽旨!」
李德路拿過聖旨,大聲念道:「戰義候侯夫人戰林氏賢良淑德,且又醫術精湛,特受封為超一品仁善夫人,享俸祿,賜儀仗,另加黃金萬兩!」
林怡琬面色微驚,她料想到會受封,可萬萬沒想到竟然還要賞賜儀仗。
她不想養那麼多人啊!
尤為重要的是,去哪兒都有一大堆人跟著,自由都沒了。
她連忙笑眯眯的說道:「臣婦接旨,只不過,這儀仗隊,李德路能不能帶回皇宮啊?」
話音落下,周遭就響起一陣陣的抽氣聲。
那些看熱鬧的百姓頓時覺得這位侯夫人多少有些不懂規矩了,皇上賞賜給她的儀仗隊,怎麼還能退回去呢?
這要是換到別家,只恨不得敲鑼打鼓的把儀仗隊給供起來。
全朝獨一份啊!
李德路顯然也沒料到她會拒收,他下意識詢問:「侯夫人是擔心他們會花費侯府的銀錢嗎?皇上說了,這些都從宮裡內務府出的!」
林怡琬擺擺手:「這京里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們可多的是,我一個小輩,如何能出行用儀仗啊,勞煩李公公回去跟皇上好好說說,我不敢居功!」
李德路含笑點點頭,越來越喜歡這位侯夫人了,不居功,平易近人,還那麼善良。
他放下賞賜之後,就把儀仗隊又給帶了回去。
原先那些覺得林怡琬不懂規矩的,也漸漸改變了看法。
都說她是個通透的!
很快,皇上為了平息京城的那些謠言,決定舉辦一場盛大的簪花宴,並邀請麗國使臣團一起參加。
烏爾雲聽到消息之後,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不是閔相跟她有勾搭嗎?她就要讓兩人的姦情敗露,讓所有的盛朝官員都看看,皇上親封的仁善夫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傍晚進宮的時候,她打著聖女的名義,送給閔相一個香囊。
她不動聲色的說道:「閔相,此番在御花園舉辦簪花宴,定然會有很多蚊蟲,所以姑母就給我們每人都做了香囊!」
閔相低頭一看,果然是聖女的手法。
他點點頭,就把香囊給系在腰間。
烏爾雲勾了勾唇角,眼底算計一閃即逝。
此時林怡琬也已經換好了衣裳,因為要簪花,所以玲兒就給她梳了一個有些鬆散的髮型。
她穿紅色錦裙,更添勾人的嫵媚。
她來到御花園,就見各府貴女已經開始在長桌前選花朵了。
這時候蘇子凝突然跟著曹愛文一起出現了,頓時讓林怡琬十分意外。
曹愛文率先開口:「你去幫我拿幾朵桃花過來!」
蘇子凝小心翼翼應下:「是!」說完,就逕自走到長桌旁邊取花。
等她取完之後,林怡琬這才走過去。
她喜歡杜鵑花,所以就選了一朵放在鬢間。
看著那朵杜鵑花,曹愛文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她皺眉道:「果然還是沒見過世面的野丫頭,竟然選不起眼的杜鵑花,就跟勾欄院跑出來的那般!」
林怡琬眼眸一暗,她真不想在宴會上惹事啊。
可誰讓曹愛文招惹她呢?
她可不白白受著!
她再沒遲疑,迅速朝著曹愛文就走了過去。
曹愛文還沒明白過來,就猛然看到她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並面色痛苦的大喊:「哎呀,曹姑娘,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撞我?」
曹愛文勃然大怒,心說,好你個賤丫頭,竟然碰瓷碰到姑奶奶身上,你當姑奶奶是好惹得嗎?
她直接大罵:「林怡琬,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胡亂污衊我,我哪裡撞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平地摔!」
林怡琬委屈咬住唇瓣,也沒理會她,直接轉頭看向玲兒:「快,去給我請御醫!」
曹愛文哪裡能受得住這個啊,她迅速衝過去,直接拖著林怡琬的胳膊就用力拽:「你給我起來,你裝什麼裝?」
話音落下,就聽到玲兒大喊:「快來人啊,曹家大小姐肆意毆打仁善夫人啦!」
曹愛文猛然後背竄起一陣陣的涼意,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幾個強壯的宮裡嬤嬤給按住手腳。
她極力爭辯:「我沒有,我沒有打她,是她碰瓷我,我才去拉她!」
蘇子凝也上前幫著解釋:「嬤嬤,我可以作證,我們家小姐真的是冤枉的,她只是想要攙扶侯夫人,就被她的侍女污衊說是要打她!」
曹愛文忙不迭點頭:「對對對,她就是污衊我,你們該懲治的不是我,而是她!」
一名老嬤嬤冷厲開口:「你是什麼身份,侯夫人是什麼身份,值得她還故意污衊你?」
曹愛文登時僵住,是啊,她就是個普通的官家貴女,但是林怡琬不一樣,她是有品階的超一品貴夫人。
幾人押著曹愛文走到林怡琬面前:「仁善夫人,你打算如何處置她?」
林怡琬淡淡開口:「她這般沒規矩,自然是家裡沒教好,就讓她身邊的侍女掌她的嘴!」
蘇子凝下意識爭辯:「我,我不是她的侍女!」
林怡琬挑眉:「那你在曹家是什麼身份?」
蘇子凝屈辱的握緊拳頭,沉默片刻才憋出一句:「我是她父親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