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帝緊接著大喊:「這第二箭,射你不義,你污衊戰義候,該殺!」
「噗!」又是一箭射中他的心口位置,鮮血旋即噴涌而出。
蕭肆頓時明白,在盛安帝的心裡,他是不如戰閻!
他憤怒冷笑:「蕭聚你這個傻子,你等著吧,戰閻這個野種早晚會背刺你!」
盛安帝再沒遲疑,第三箭直接射穿他的咽喉。
蕭肆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用力瞪大了眼睛,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戰閻旋即大喊:「蕭肆已死,誰還敢以下犯上?」
那些跟隨蕭肆的士兵嚇得連忙棄掉武器,紛紛跪在地上大喊:「皇上饒命!」
盛安帝冷冽開口:「念在你們被蕭肆蠱惑的份上,朕饒你們一命,自此之後,全都聽命於戰義候,誰敢不從,殺無赦!」
「是!」眾人大聲應下。
盛安帝命人將蕭肆的屍體拖走,並叮囑李德路務必把園子給清洗乾淨。
一場宮變短短三個時辰結束,外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唯獨經歷過的人才能感受到那種驚心動魄。
戰閻忙得很,他剛接收了蕭肆留下的軍隊,需要重新規整,並將他們全數安置妥當。
林怡琬重新給盛安帝處理傷口之後,就準備先回去侯府。
然而,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名老嬤嬤攔住了去路。
她恭敬行禮:「侯夫人,冷宮裡的貴妃娘娘請你去見她,她已經不太行了!」
林怡琬點點頭,心說,是該見她最後一面的。
殿外淒風嗚咽,殿內,冰冷刺骨。
戰貴妃仰躺在床榻上,腫脹的面容哪裡還有從前的嬌媚?
她用力喘著氣,就像是破舊的老風箱那般。
看到林怡琬走進來的時候,她的眼睛猛然閃過希冀的光芒。
她艱難伸出手:「求求你,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我還沒活夠!」
林怡琬擰了擰眉心,腦子裡面猛然出現前世的場景。
那時她被關進柴房,戰貴妃回去侯府的時候,滿臉得意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她囂張說道:「知道嗎?我用你的嫁妝在黑市買了一種毒藥,毒斷了你舅舅的兩條腿,逼著你外祖父,以後為我所用!」
她當時憤怒極了,她用力揚起拳頭嘶吼:「戰貴妃,你該死!」
「啪!」戰貴妃親手一巴掌狠狠抽在她的臉頰上,她嘲諷說道:「你這賤婦,還敢罵我,你嫁進我們侯府,就要為我們創造利益,不然,要你何用?」
看到她乾裂的嘴唇,戰貴妃轉了轉眼珠子。
她眯眼說道:「瞧瞧,我們的世子夫人怕是已經很渴了,陳嬤嬤啊,給她弄點水過來潤潤喉!」
陳嬤嬤小心翼翼詢問:「貴妃娘娘,是要用什麼水呢?」
戰貴妃橫了她一眼:「蠢貨,當然熱水最解渴啊,尤其是滾燙的更好!」
不多時,陳嬤嬤就提了壺進來。
戰貴妃親手拿著,掰開她的嘴,直接就灌了下去。
她那滿臉的猙獰,她到現在都深深的記在心裡。
自那之後,她的喉嚨整個被燙爛了。
這也是後來戰玉和戰老夫人抹黑她,她無法自辨的原因。
許是林怡琬沉默的時間太久,以至於戰貴妃逐漸失去了耐性。
她咬牙指責:「林怡琬,你不是答應我,只要我把一切都推到蕭肆身上,你就幫我解毒,帶我離開冷宮?」
林怡琬垂眸輕笑:「你以為這早衰散是那麼容易解的嗎?你如今的狀態已經是風燭殘年!」
戰貴妃用力搖頭否認:「不可能,你騙我,蕭肆說過,只要解了毒,我就能恢復如常!」
林怡琬挑眉:「蕭肆他不過是在騙你而已,你還相信?」
戰貴妃跪爬到腳邊,伸手死死抓住她的裙角哀求:「林怡琬,我知道錯了,我以前是害過你,可那些都非我本意,是娘親,她不滿意你做兒媳婦,所以才逼著我配合她!」
林怡琬推開她:「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一個死人身上,貴妃娘娘,你可真自私!」
她嘶聲質問:「那你想要我怎樣?我只想活著能有什麼錯?你明明能救我,為什麼不救,你憑什麼?」
林怡琬攤手:「就憑著我不想救啊!」
戰貴妃一雙血紅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她真的是氣死了,這個賤婦怎能出爾反爾?
她急急喘了幾口氣道:「你難道就不怕我去告訴皇上,你把承恩伯手裡的信物給換掉了嗎?那根本就不是我交給蕭肆的金釵!」
她以為說出這句話,林怡琬會十分惶恐。
哪成想,她依舊淡定從容。
她慢悠悠的開口:「你去啊,我可沒攔著你!」
戰貴妃氣的心口堵的越發呼吸不暢,她知道林怡琬篤定了自己根本就爬不出冷宮。
她難過哀求:「究竟我要怎麼做,你才會救我?我雖然做過錯事,但是罪不至死,你不覺得你太狠毒了嗎?」
林怡琬凝眉看著她:「你罪不至死?當初如果不是戰朵兒穿上那件灑滿火磷粉的錦裙,被燒傷的是不是就是我了?」
戰貴妃面上閃過一抹心虛,她別開視線道:「可你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嗎?」
林怡琬嗤笑一聲,她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天快亮了,貴妃娘娘也該上路了!」
戰貴妃心裡一喜,上路?
這個賤婦答應要把她給帶走了嗎?
那可真是太好啦!
她艱難開口:「來人,快幫我收拾東西,我要跟著侯夫人一起上路!」
林怡琬毫不猶豫打斷:「不,那條路只有你現在去走,對了,你要是跑的快一些,興許還能碰到蕭肆呢,雖然你們不是夫妻,但是卻也做過夫妻之事了,可以前後腳手拉手的共赴黃泉!」
「你!」戰貴妃被刺激的張口吐出不少鮮血。
她腦袋歪在一邊,再沒有半點的氣息。
林怡琬伸手拍了拍衣裳,轉身就快步離開。
此時她並不知道,瀕臨死亡的戰貴妃腦海裡面出現了不少場景,她見到了鎖在柴房裡面的林怡琬,並狠狠的折磨羞辱她。
就在她求放過的時候,她竟然還拿了滾燙的熱水去毀她的喉嚨。
她終於明白過來,林怡琬對她的恨和怨,足足攢了兩世啊。
怪不得母親和玉兒都沒得善終,原來,是她們活該!
哈哈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