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劉姑太太都渾渾噩噩的。閱讀
劉澤煊寸步不離的守著,深怕突然出現什麼意外。
次日一早,老太太睜開眼睛,盯著某處看了很久。
「您醒啦?」
劉澤煊驚喜道,這三天他太難熬了……
「老身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轉身就跑出裡間,叫來了王半吊。
王半吊檢查了一番後,說道:
「沒事,身體有些疲憊,好好養養。」
有了這話劉澤煊才算把心放肚子裡。
錢似水交代讓張天清點行李,反正也沒什麼東西,除了換洗衣服,就是日常首飾。
但是也不少,幾大箱子,一群爺們兒的東西就有些可憐了。
一個包袱就完事了,跟錢老大的沒法比。
看看,看看……
有人疼就是不一樣……
眼看著劉姑太太氣色好了起來,錢似水也放心了。
再次跟劉姑太太提出返程,劉姑太太聽了,沒說什麼。
夜裡倒是把劉澤煊叫來,關著房門聊了大半天。
再出來的時候,劉澤煊眼睛紅紅的。
明顯是哭過了,隔日,劉少主親自幫劉姑太太收拾行李。
看的錢家幫的人一愣一愣的:
怎滴?老太太要跟他們一起走?
「姑娘,這合適嘛?」
猴子擔憂問道,其實他想說的是:
別折騰在路上了,到時候,死了拉回哪?
錢似水看了一眼猴子,回道:
「你去說說?」
猴子一聽,立馬後退,趕緊表態:
「我不去,再出點意外,這老人家身體承受不住。」
好恐怖,他才要不做這個惡人……
張天看了一眼,有點無奈,沒有老太太他們騎馬可以飛起來。
有了老太太,他們騎馬只能……
你總不能把人家老人家顛出毛病來吧?
劉澤煊不放心,親自送出了安寧城。
「水妹妹~」
一切盡在不言中,擔憂的眼神騙不了人。
「知道了。」
錢似水也很無奈,但是為了錢老頭最後的人生路,她也不得不把人帶回去。
哪天錢太多突然嗝屁了怎麼辦?
別看那老頭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王半吊說了,能活多久,全看老頭毅力。
劉澤煊站著看錢家幫的人消失在山腳下。
「少主,我們回去吧。」
劉澤煊半天才動,心裡道:
我,依舊是我,但是又不是我……
他的家,沒人了……
翻身上馬,調轉馬頭的時候,扭過臉,看了一眼錢似水消失的方向。
還會再相見的……
錢似水一群人,跟陸老漢回合時,這老頭差點就成了雕像了。
每天沒事就坐船頭上,望啊望啊。
這麼久了,他孫子說,可能錢似水一群人早死了。
殺人的人,總有一天被人殺的……
氣的陸老漢追著孫子揍了一頓,孫女每天就洗衣做飯。
這天
總算是在日落的時候,看見了張天可愛的面容。
「嘿,陸老漢!」
陸老漢激動的手裡的旱菸都丟地上了~
不可置信的看著向自己走來的一群人。
「你們怎麼才來啊!」
還以為你們死了呢!想去給你們收屍,又不知道往哪去!
哎喲,我滴個乖乖,這總算是看見活人了。
「耽擱了些時候,我以為你們走了呢。」
陸老漢擺手道:
「那可不行,答應你們等你們,哪能半途而廢?」
「你這個朋友,仗義。」
劉信把行李放下後,直起腰來豎起大拇指。
這時劉姑太太被丫鬟婆子們擁著上了船。
「那位老太太是誰家的?」
年紀這般大了,模樣依舊很有吸引力。
「你猜。」
三傻笑呵呵的跑進來,回答道。
「哎呀,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見過。」
這時錢似水冷冰冰的出現,陸老漢一拍大腿:
「跟錢姑娘好像。」
「眼光不錯嘛,那是姑娘的親奶。大戶人家好像都叫祖母。」
三傻也不懂,因為他從來沒有聽過他家姑娘開口喊過人家老太太。
劉姑太太心急,想早日見到錢勤生。
「老太太,這是船主,陸老漢,那是他兩孫。」
「老太太好。」
陸老漢一輩子也沒見過像劉姑太太這樣富貴的人。
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行禮,手腳無措的樣子,讓張天一群人看的有些不自在。
「都好,快起來,老身倒是許多年不曾坐過船了。」
這時,船上收拾後,劉姑太太安置後。
又開始沉默,她放不下孫子,又擔憂劉澤煊。
唯一讓她擔憂劉澤煊的是:
這孩子還沒成家,她遠走了,要是出了什麼事,她真的鞭長莫及。
又怕大戶人家的齷齪算計到對方身上。
「太太,你別擔憂了,少主已經不是孩子了。」
「哎~」
男人,外面的世界比內院單純多了。
那孩子從小沒有經歷過後院的複雜,她實在擔憂。
這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比如,此時章家:
章家老家主今天八十大壽,請了劉澤煊。
一早起來,章家就熱鬧非凡,吹啦彈唱,迎來送往。
一條街上的人,都跑來看熱鬧了,大家都是領居。
自然也被請過熱鬧熱鬧,劉澤煊一早習慣性的往錢似水一直住的院子走去。
「少主,你這是要去哪?」
劉澤煊手裡拿著自己做的流蘇簪子準備送給對方。
「去看看水妹妹。」
劉義:
少主這是選擇性失憶?
雖然不忍,但是依舊提醒道:
「表小姐已經走了。」
劉澤煊聽了,遲疑了一下腳步,一句不說,繼續往錢似水住過的院子走。
剛跨進院子,就看見一群丫鬟在收拾。
「做什麼?」
劉澤煊走過去問道。
「少主,表姑娘走了,奴婢們正在收拾。」
「誰讓你們收拾了!」
劉澤煊聽了,瞬間氣急敗壞怒吼道。
「奴婢們~」
不都是這樣嗎?為什麼少主這麼生氣?
「放回去,恢復原樣!」
劉澤煊克制著發火的衝動,走進房門裡。
「是。」
一群丫鬟又把手裡的物品放回原來的地方。
劉澤煊一個人默默地看著,丫鬟們都下去了,才站起來。
把手裡的流蘇簪子放在梳妝檯上,對這鏡子說道:
「命令下去,這個院子,任何人都不得踏入一步,違者,殺無赦!」
劉信聽了,心裡嚇一跳,少主從來沒有對府里下人這般嚴厲過。
「是。」
劉信慌忙跑下去,告訴了他老子,老劉管家,立馬召集所有下人開會。
於是,劉府有一處精緻的院子成了禁忌。
任何人不得踏入……
違令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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