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迎天子,受封司隸校尉,錄尚書事,平定了潁川和汝南的黃巾。八月,與天子一同入洛陽,然而洛陽城中太過破敗,要重建的話耗資巨大。於是曹『操』將天子迎至許昌。
年末十一月,曹『操』受封司空,行車騎將軍事,百官總己以聽。於是親自領兵攻打曾同李、郭汜一同追趕天子的張濟,此時張濟已死領軍的他的侄子張繡。
張繡並無交戰之意,曹『操』到達水,便率眾投降。此番曹『操』也未於張濟的遺孀有什麼瓜葛,卻是少了原本的許多麻煩事。
同年曹『操』又派謁者仆『射』裴茂率領關西諸將段煨等討伐吞併了郭汜的部隊的李。
曹『操』在追討董卓餘部,而另一邊,壽春之中一人登高祭天,僭號天子。
焚香之上青煙裊裊,一人提劍站在青煙中,抬頭笑看著天公。
袁出於陳,陳是舜後,以土承火,得應運之次。又有讖文云:「代漢者,當塗高也。」
塗可比途,是為路,袁術字公路,又得玉璽以為受命於天,乃於壽春稱帝,建號建號仲氏。
袁術是豪門望族,袁門更是有四世三公之名,天下之中可與袁術相比者本寥寥無幾,可此舉卻是使得他失了民興。
孫堅死後其子孫策又投入了袁術的門下但是隨著袁術稱帝,孫策在江東脫身自立。👣🍭 6❾ᔕ𝐇𝓾𝔁.ᑕσΜ 👻⛵逐走袁術任命的丹楊太守袁胤,並使廣陵太守吳景、將軍孫賁棄袁術來投。
袁術失了廣陵、江東等大片土地,勢力大挫,還未等他對付孫策,曹『操』已經命夏侯、于禁領兵來攻,而徐州的劉備也一同舉兵而來。
幾乎是很短的時間內,袁術眾叛親離,其勢力一減再減。
到最後,他稱帝時一圖天下的雄心被磨了個一乾二淨,整日坐在府中飲酒作樂,日漸消瘦。
那一年,袁術治下的江淮大旱,隨後就是一場饑荒,江淮之間處處可見人吃人的情景。沛相舒邵勸袁術散糧救饑民,袁術先是惱怒,在酒桌上大聲呵斥。
誰知舒邵卻說道:「我來求陛下時就知必死,之所以這麼做。是我情願以自己一人的『性』命,救百姓於苦難之中。」
袁術聽完了他的話,呆愣地坐著。
琴瑟的聲音在耳側輕響,他好像在這時,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到了如此地步。
失神地放下了手中的酒,他遙遙晃晃地起身,慢步走到了舒邵的面前。
被酒『色』掏空的身子使得當年上馬提劍的手,如今只能綿綿無力地垂在身邊。
笑起來,袁術問道。
「仲應,你只想獨享這天下的美名,卻不願與我同享嗎?」
之後袁術散糧救民。🍔💛 ❻9𝕤𝐡𝔲𝔵.𝕔ᵒ𝓂 🐺💲
可他的衰敗已經不可逆轉,治下各地多是民不聊生,部曲劫糧叛逃。他似乎是,只剩下了孤家寡人了。
袁術終被曹『操』和劉備攻破,向北想去袁紹那,路上卻也被派兵劉備截住。
袁術的隊伍被困在一處荒原上,營房裡傳來沉悶地咳嗽的聲音。
坐在桌案前的人骨瘦如柴,重病纏身,眼眶深陷讓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具乾屍一樣。
咳嗽聲漸漸平息下去,袁術抬起了眼睛,他的身上依舊披著一件華麗的長袍,桌案前放著一柄長劍。
過一會兒,他吃力地站了起來,提著劍走出了帳外。
那乾瘦的人站在那,就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下去。將劍抬起,橫在自己的身前。
袁術的手放在了劍柄上,隨著劍刃緩緩出鞘的摩擦聲,一抹劍光照亮了他的眼睛。
他似乎看到了一片海市蜃樓,金宮玉宇,翠殿紅牆還有一片燈火闌珊。
「這是。」他的聲音有一些顫抖:「孤的天下嗎?」
「錚!」一聲劍鳴,袁術提劍直立,雄心勃發,迎向無垠的荒原。
「孤便是敗了,亦是天子。」
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鮮血從他的嘴中溢出,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
袁術吐血病死在北上的路上。
幾日後,袁紹收到了一封書信,還有一個布包。
拆開信來一看,只有一句話。
「弟有失袁門之名,望兄不負。」
這或許是袁術第一次認真地稱他為兄長。
袁紹拿著信有些茫然,胸中失意,卻不知道自己在失意什麼。他還記得當年,袁術初入仕途時同他說。
「日後人再提起袁門,定會先提我袁公路。」
那時,他在他眼中看到的儘是野心和豪情。
良久,袁紹放下了信看向一旁的布包,伸手解了開來。
裡面的是一塊璽印,其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正面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篆字。
許昌的宮殿後園中,一個少年正坐在亭子裡,錦衣華袍。
如今在看,這個少年已經完全看不出那時落魄的模樣。
曹『操』討伐董卓的餘部後,取回了被劫走的皇家器物,又在許昌建立了宮殿,眼下的許昌就恍若是當年的都城洛陽。
少年的身前,坐著一個白衣先生,正在少年的手上行針。
今日顧楠本在院中與荀商量屯田之事,誰知卻突然被傳進宮中。
她已經有段時日沒有來宮中後園了,少年剛入許昌之時幾乎每月都會請她入宮行針配『藥』一次。
但等他得知了顧楠就是曹『操』身邊的白衣謀將後,次數就少了很多。
也不知道今日是為什麼,突然請她來。
不過算上這一次,每次她來都只是配一些安心寧神的湯『藥』,用內息行一遍針,同少年說一些閒話而已,倒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
「陛下,喝『藥』吧。」行完針,顧楠將手邊差不多已經溫了的湯『藥』遞給劉協。
此時正是盛暑,宮殿中的後園還算是涼快一些,可是也是有一些悶熱。坐在亭子裡,能聽到園中的陣陣蟬鳴。
「麻煩先生了。」
少年接過顧楠手中的碗,喝了一口,平靜地讚許道。
「先生的『藥』還是一如從前,比宮中醫館煮製的好上了許多。」
今晚,他應該是又能安眠一晚了。
這白衣先生行針後再喝『藥』總能讓他心神安定。
他時常會心神不寧,頭疼不止,這辦法對他很有幫助。
不過若不是真的必要,他也儘量不會請顧楠入宮。
倒不是他不信任顧楠,在約定之時他就說了他只當她是一個大夫而已,這一點事他還是做的到的。
只是顧楠終歸是曹『操』帳下的謀士,太過於經常的與自己接觸,或許會給她添上什麼麻煩。
將『藥』喝下一半,劉協看向顧楠,停了一下,出聲問道。
「先生,有帶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