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歡小嘴一張,牙齒不小心磕上去,一下子醒過來:「唔?」
陸簡修提起她纖細的手臂,修長的手指將她按在座椅上。閱讀
烏黑的長髮被他的手臂壓著,盛歡頭皮疼的不得了。
而且這個狗男人居然還掐她的下巴。
就算沒有鏡子,盛歡光是感覺這個下巴的疼感,就知道,自己的下巴絕對被掐紅了。
這個狗男人果然一點憐香惜玉的情緒都沒有。
真的太可惡了。
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狗男人。
盛歡想哭。
但是,想到自己此時的處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盛歡眼淚汪汪的抱住陸簡修的掐著自己下巴的手,可憐巴巴的求饒:「不要掐了。」
「哪裡疼?」
陸簡修指腹輕輕摩著她泛紅的下頜。
幽深沉暗的眼神被細密的長睫擋住,目光落在她的紅唇上。
盛歡只能看到他黑漆漆的髮絲,白皙的額頭,高挺的鼻樑,緊抿的薄唇,此時輕輕抿著,給人一種禁慾氣質。
「下巴疼。」剛剛睡醒的聲音帶著幾分迷濛的低啞艱澀,無意撩人最為致命。
陸簡修長指鬆開她的下巴,食指拇指抵住領口扣子,漫不經心的解開兩顆,讓自己能夠順利的呼吸。
脖頸修長好看,線條優美。
看著他的動作。
盛歡眼眶泛紅,還有心思咽咽口水:「你這是想要勾引我?」
看著她纖細脖頸吞咽的動作,陸簡修突然低笑,額頭抵在盛歡的頸窩,笑聲低沉悅耳,甚至透著性感意味。
渾身笑的沒有力氣,就這麼趴在她身上。
盛歡被他笑的很茫然:「你笑什麼?」
她的話很好笑嗎?
陸簡修薄唇瓮動,在她耳邊輕聲道:「分明是你睡著了還不忘記勾引我,現在倒打一耙,小壞蛋。」
說話時候,呼吸噴在盛歡長長的髮絲後。
盛歡被看穿之後,臉蛋一紅,媽的這個狗男人居然就這麼拆穿自己,真的一點都不紳士。
她無力的反駁:「我沒有。」
所以她剛才……盛歡捂住小嘴,一臉吃驚與羞恥的瞪圓眼睛:「我我我我我,我剛才撞到了你,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小心臟狂跳,小眼神不由自主的從陸簡修那張俊美如斯的面容落到他修長手指上。
盛歡猛地站起身,幸好陸簡修及時把她拉下來,不然豈不是要撞到腦袋。
「你這一副看到髒東西的表情是怎麼回事?」陸簡修眯著狹長的眼眸看著她,似笑非笑。
向來矜貴淡漠的臉上帶著威脅。
盛歡被他拉著坐在一邊,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心驚膽戰道:「我……咕咚。」
又是咽口水聲。
看著她可愛模樣,陸簡修心口鬱氣漸漸消散,只剩下滿腔笑意。
「怎麼,那新婚夜的時候……」陸簡修降下隔板,將盛歡攬入懷中,這句話輕若無聲的落在盛歡耳中。
盛歡一下子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力氣,把陸簡修這個變態推開:「你你你,你能不能不要說了。」
小臉緋紅,嘴上嫌棄,但是小臉卻是發自內心的害羞。
陸簡修當然知道她更多的是害怕緊張與害羞,將她摟在懷中,低笑一聲:「別怕,到時候我會教你的。」
「誰要你教了,這種東西,我一點都不想學!」盛歡覺得陸簡修在自己心中的紳士形象真是一天比一天崩塌的厲害。
「老婆,你別害羞,這種事情夫妻之間很正常的。」陸簡修見她彆扭,便強勢的將她按在自己心口:「這說明我喜歡你。」
「夫妻之間多進行這種交流,會培養夫妻感情。」
「你看,我們夫妻生活之後,感情是不是比之前疏離好多了?」
不得不說,陸簡修真的說服了盛歡。
盛歡若有所思,確實是這樣,自從他們有了親密接觸後,他們之間的某些疏離的縫隙消除了許多,相處起來,也更像是愛人之間。
看著自家老婆若有所思的小表情,陸簡修唇角勾了勾,單純如盛歡,真是太容易被人拐走了。
幸好他提前把人弄到手。
不然便宜了別的男人……
想到會便宜別的男人,陸簡修眼睛深處清冽淡漠。
「你幹嘛突然用力掐我手。」盛歡沒好氣拍了一下他的手掌,精巧的下巴輕抬,看向他。
陸簡修眼神瞬間斯文清潤,就連唇角的弧度都是盛歡喜歡的那種溫雅。
「老婆,為了新婚夜,我們今晚可以彩排一下,你覺得呢?」用溫潤純良的表情說著孟浪的話。
盛歡想都不想的拒絕:「你以為這是表演嗎,還彩排呢,你自己去彩排吧。」
陸簡修把玩著盛歡漂亮纖細的小手,慢條斯理回道:「我自己彩排過很多年了,現在有了老婆,是雙人表演,自己彩排沒用。」
不可置信的看著陸簡修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這種羞恥的話題。
盛歡被他噎的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陸先生,我真是小看了你。」
陸簡修從善如流:「陸夫人,過獎。」
盛歡咬牙:「我不是在誇你!」
陸簡修從容:「老婆只是害羞,我懂。」
盛歡:「……」你什麼都不懂,腦子裡只有帶顏色的那些東西。
她一點都不期待婚禮,因為她有預感,新婚夜陸簡修絕對會付諸於行動。
陸簡修在她耳邊繼續道:「老婆放心,不會委屈你的,到時候我也會幫你……」
明明是正兒八經的話,不知道為什麼,盛歡總能聽得出這男人的話中的危險。
怕了怕了,她離遠點還不行嗎。
惹不起,跑得起。
盛歡默默地遠離陸簡修這個行走的人形炸.藥。
對於陸簡修而言,盛歡何嘗不是。
因此,她遠離自己後,陸簡修也暗自放鬆,腦海中浮現出陸言珩的話:等你停了藥會發現,其實不需要藥物,也有很多可能性會讓你的躁狂症消散,只要轉移內心狂躁。
陸簡修有點信了。
看著腳下被他指腹碾碎的藥片粉末,現在不就沒有吃藥便壓住了內心的衝動渴望嗎?
……
第三天臨近傍晚。
盛歡接到了陸母的電話。
「歡歡啊,快點換好衣服出門,我們今晚去酒店試婚宴的菜。」
距離結婚只有不到十天,盛歡明白陸母的著急,立刻回道:「好,不過阿修還沒有回家。」
「我給他打過電話了,他開完會直接過去。」
「早點出來,車在別墅門口等著。」
說完,陸母便乾脆利落的掛斷電話。
雖然也有點強勢,但是跟盛母那種完全不考慮別人感受的強勢不同,盛歡輕嘆一聲,如果盛母也跟婆婆似的好說話,她們母女之間也不會走到現在這種難以收場的地步。
東島酒店。
盛歡怎麼都覺得這個名字熟悉。
在哪兒聽得卻沒有半點印象。
見盛歡對著酒店名字發呆,陸母隨她一同抬頭:「看什麼呢,一個GG牌有什麼好看的?」
「就有點眼熟這個酒店。」盛歡老實回道。
「眼熟很正常,東島酒店是陵城數一數二的五星級酒店,不過我之前屬意雲庭酒店,也不知道阿修怎麼想的,非要我再來這個地方試試菜。」陸母話中抱怨,臉上卻帶著滿足的笑。
兒子終於學著依賴她一點,她真的從心底里高興。
盛歡聽到婆婆的話,點點頭:「大概吧。」
一進酒店大門。
經理便親自在門口等著接待,看到陸母,立刻道:「陸太太,這邊請。」
陸母高貴冷艷的點點頭:「菜色都備好了?」
「備好了,一定讓您滿意。」經理笑的一臉諂媚。
路過華麗的酒店大廳,盛歡本來安安靜靜的跟在婆婆身邊,誰知,竟然迎面遇上了斜對面進來的一群人。
為首的正是許月琳和鄒晨晨。
「哎,盛歡,你真的來了。」許月琳沒有注意到盛歡跟陸母是一起的,看到她後,立刻招招手:「我們在這裡。」
盛歡腳步頓了頓,眼看著一大群人朝這裡走來。
頗有些頭疼,怎麼會碰到他們呢。
鄒晨晨身邊還有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比起陸簡修的盛世美顏,這個男人也就算稍有姿色而已。
所以許月琳到底多大臉吹的比她老公還要帥?
陸夫人本來跟經理聊試菜問題,聽到她們的動靜,扭頭看先盛歡:「歡歡,這是你朋友?」
恰好他們一行人走到盛歡面前。
盛歡唇角啜著疏離的笑:「大學同學。」
看到他們,盛歡才想起來,為什麼會覺得東島酒店這麼眼熟了,前天許月琳還提起過,原來他們在這裡聚餐,還這是巧呢。
陸母何等聰明,立刻反應過來,可能是關係不好的大學同學。
「原來是歡歡的大學同學,你們好,我是盛歡的媽媽。」
一行人除了許月琳與鄒晨晨外,其他人都沒見過盛歡的親媽,此時看到盛歡她媽媽這麼年輕高雅,連忙回道:「阿姨你好……」
許月琳尖銳而不可置信的聲音響起:「盛歡,你媽明明不是這個樣子,你騙人……」
盛歡想要回答。
卻被陸母攔住,看著沒有教養的女孩,神色淡漠:「婆婆也是媽,怎麼,有問題?」
「你是,你是……」許月琳手指顫抖,指著她們。
陸母蹙眉:「褚經理,你們酒店這種沒教養的客人都可以放進來,本夫人當真要重新考慮一下。」
站在許月琳不遠處的英俊男人笑著上前:「陸夫人,都是誤會,許小姐只是太震驚了而已。」
這就是東島酒店的小開隋公子。
鄒晨晨挽住隋公子的手臂,朝盛歡笑的乾淨美好:「盛歡,琳琳跟你還是室友呢,她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
「就是心直口快了些,沒有惡意的。」
盛歡眼神複雜的看著鄒晨晨,還是跟大學時期一樣,一朵根白苗歪的白蓮花。
幽幽嘆息一聲,突然當著大家的面拿出手機:「我贊同你的話,許月琳確實心直口快,但說的都是大實話。」
「你覺得呢?」
將話題拋給鄒晨晨。
鄒晨晨先是一愣,然後依舊笑的純良美好:「是的呢。」
「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盛歡唇角帶著和煦的微笑,本就漂亮精緻的臉蛋,在明亮的燈光下,被打上了一層柔光,美的將鄒晨晨都襯托的清湯寡水。
在隋公子與眾人一同的怔愣間,盛歡打開了手機錄音。
熟悉的尖利聲音傳來。
「你老公最帥,你老公最帥!」
「盛歡的老公比隋少帥多了!」
循環播放。
鄒晨晨聽得臉色發黑,眼神不善的看向一旁的許月琳。
許月琳已經呆滯,她沒想到盛歡竟然會錄音,而且當著鄒晨晨與隋少的面播放出來。
「噗……」陸母低笑出聲,越發覺得兒媳婦可愛了。
這種反擊手段,她還真是頭一次見。
隨著陸母的笑聲,後面那些圍觀同學也一個接一個的笑出聲。
許月琳在笑聲中清醒過來,想要撲過去抓盛歡的手機,一邊喊著:「盛歡,我是被盛歡逼迫的,她逼我亂說的!」
「她老公怎麼可能比隋少帥!」
「晨晨,你相信我,在我心裡,你老公才是最優秀最迷人最帥的!」
她不過腦子的話,讓鄒晨晨臉色更差:「琳琳,你別說了。」
「真的!」許月琳顧不得盛歡,就怕鄒晨晨這個攀上豪門的閨蜜不管她,如果沒有她牽線,自己嫁入豪門的夢也就破碎了。
一定不能得罪她!
許月琳拉著鄒晨晨的手臂:「晨晨,我是真心的,你想想看,盛歡她老公能娶她這個未婚先孕孩子還身份不明的女人,一定有隱疾。」
「要麼就是gay!」
「要麼就是個丑逼,對了,我前天見到她老公接她的,她老公是真的丑,丑的走在路上,都沒有人能願意多看一眼。」
鄒晨晨聽著許月琳的話,面色倒是緩和了許多。
只是隋少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她們都沒見過陸總,他可是跟陸總有過一面之緣的,而且當時陸總就已經高高在上,而他還是個學生。
把他跟陸總比,簡直魚泥之別,他是泥。
盛歡聽到許月琳說前天見到她老公,難道她說的那個是司機嗎?
「歡歡,怎麼回事,前天你們出門的時候,阿修狀態不好嗎?」陸母小聲跟盛歡道。
「我覺得她可能是認錯人了。」盛歡跟陸母說悄悄話呢。
許月琳拉著鄒晨晨的手,還想要繼續解釋,總之把陸簡修踩在地上,來襯托隋少的高大上。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低沉矜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這位小姐,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第二款規定,誹謗罪,是指故意捏造並散布虛構的事實,足以貶損他人人格,破壞他人名譽,情節嚴重的行為。犯本罪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請等著陸某的律師函。」
法律條文從陸簡修口中念出來,盛歡都覺得是一種聽覺盛宴。
除了盛歡之外,眾人皆是齊刷刷看向門口走來的男人。
陸簡修正對著燈光,明亮的光線灑下,將他本就俊美出眾的面容,襯托的完美無缺,此時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扣著袖扣,姿態矜貴優雅,眉目低斂時,自帶高位者的淡漠疏離。
這個男人?
「老公!」
盛歡愉快的朝陸簡修招手喊道。
聽到她的稱呼,圍觀同學吃鯨,我曹,這就是許月琳口中,盛歡的丑逼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