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棠就這樣被稀里糊塗關進了大牢,他的話刺激到尚書,他定是不會想要他把此事鬧到帝君那裡。
他給林初棠定下以下犯上和貪污公款的罪名,侍郎大人前前後後送禮跑關係,軟磨硬泡才將此事擺平沒有牽扯到侍郎府。
至於林初棠,侍郎大人知曉他此次得罪尚書大人比較嚴重,不敢為他求半點情。
尚書是一個小人,他公報私仇將林初棠在獄中打得不成人樣。洛青鳶幾次想要暗中出手相助,都被司命阻止,她眼睜睜看著林初棠被這些人折磨得皮開肉綻。
他從小沒有吃過這些苦,被打得不成人樣不說,每天與老鼠為伴,吃剩菜剩飯,完全被淪為階下囚。
那群前來救他的幾個孩子,畢竟年紀太小,思慮不周,還是被獄卒抓住,聽他們嘴裡叫嚷著「宋大人」,官府的人判定是林初棠的同黨。
將幾人給關押在一起,遭受半月有餘的牢獄生活,尚書害怕放他出來,他不甘心真去御前告狀,便將林初棠和那幾個小孩給流放發配。
一切來得太突然,洛青鳶也未想過事態發展成這樣,司命一直盯著她,不讓她暗中相助一點。
如果說之前對於他的苦難折磨全是來自心靈,此次,他在肉體上遭受的折磨亦是前所未有。
在流放的路上,林初棠和幾個孩子們受盡了苦頭。他們被迫長途跋涉,身體疲憊不堪,還要面對惡劣的環境和匱乏的食物。
這些已是艱難,同行衛隊兵士對他們非打即罵,為了保護幾個孩子,林初棠被迫服軟,一路上飽受折磨。
到達邊境苦寒之地,他們被安排去修築城牆,每日背著一大筐石頭走幾十里路,來往搬運,作為曾經的少爺,他自小何時幹過這種苦力,沉重的石頭壓在身上,他心口堵得慌,腳步左右踉蹌。
還未走幾步,他就滑倒在地,背後的兵士抽出一條長鞭擊打在他已經破爛的衣袍之上,他凌亂的頭髮下眼神震怒望著那個兵士,疼痛已經麻木。
「快點起來……今天背不完這些石頭,別想吃飯。」那個兵士一邊抽打一邊辱罵。
身後傳來一個孩子的哭聲,林初棠往後看去,秋歸那個孩子因為將籮筐里的石頭給倒出來,一個兵士對他拳打腳踢。
林初棠環看周圍的飛沙走石,茫茫無際,就像他看不見希望的人生。他將籮筐丟在地上,推開身邊的兵士,跑到秋歸的身邊,他抱著那個孩子擋住那個兵士的踢打。
「你們不要為難這些孩童,他們的任務我一個人完成。」林初棠背上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他緊緊護住那個孩子。
「滾開……你先將你自己的背完,都來這個地方了,你還逞什麼英雄,滾~」兵士一腳踢開林初棠,接著又對那個孩子抽打。
秋歸破爛的衣服上露出幾條血紅的傷痕,他抹著眼淚艱難從地上爬起來繼續背起地上籮筐。
腳上的鎖鏈走得非常吃力,其他幾個孩子也在鞭打下拖著沉重的鎖鏈吃力往前走。
洛青鳶再看不下去,她正要施法相救,又被無形的力量阻止,她心中窩火,化作一縷煙消失。
她在漫天黃沙的空地,化出實體,她大喊,「司命仙君,你出來,出來~」
隨即,一陣煙塵,司命出現在眼前,「仙子。」
「我可以不出手相助棠兒,可是,那幾個孩子是無辜的,他們不該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他們做錯了什麼。」洛青鳶紅著眼眶質問。
「他們的出生就是錯誤,那個凡人不自量力拯救他人就是錯,他自身難保,跟著他就只會被連累。一個連自己都救不了的人,妄圖救他人,那幾個孩子的悲慘皆是拜他所賜,你以為所有人都會憐憫這幾個孩子嗎?如果是,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孤兒了。」司命淡淡說道,好似沒有一點波瀾。
洛青鳶握緊拳頭異常憤怒,「你我即是仙,亦有憐憫眾生之心,怎可如此視而不見。」
「若如仙子所言,大千世界芸芸眾生,若每一個都管,我這命簿豈不亂套,每個人都有他的命數,不可逆轉。」司命繼續反駁。
洛青鳶轉過身,她飛身朝剛才方向去,司命追上她,他揮手使出靈力不讓洛青鳶前行。
「你不可插手。」
「今日我就不管你那麼多歪理,我不能見他們如此對待幾個小孩。」洛青鳶揮手與他較量。
二人意見不合,在荒漠之中打鬥起來,風沙肆虐,二人的身影交錯,一股股靈力波動起伏,黃沙在旋風中瀰漫,煙塵四起,二人打得難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