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陽初升,洛青鳶起得特別早,在院中遇到林初墨的時候,剛好看到林初墨的夫人帶著兩個孩子從娘家回府。
「爹!」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奔赴林初墨身邊,她夫人臉上洋溢著笑容看著父子幾人。
「呃……」
被兩個孩子抱住的時候,他吃痛應一聲,他夫人發現異常,關切道:「怎麼了?你受傷了?」
林初墨眉頭緊皺,勉強露笑回應:「無礙,摔了一跤。」
「可傷著何處,有無大礙,可別掉以輕心。」他夫人走到他身邊上下打量檢查。
「無礙,一點皮外傷……」
洛青鳶輕笑,林初墨眉頭緊鎖,痛苦模樣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洛青鳶慢條斯理走近幾人,她拘禮問道:「三公子,少夫人。」
「先生。」林初墨和他的妻子一同躬身施禮,向著洛青鳶恭敬地問候道。
「昨晚狂風肆虐,攪得人難以入眠,不知道三公子和少夫人是否也受到了打擾?」洛青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眼中卻閃爍不易察覺的諷刺。
回想起昨晚自己潛入林初墨的夢境,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他一頓。他痛苦掙扎的模樣,心裡別提多痛快!他身上的疼痛依舊未減。想到這裡,洛青鳶心中暗自竊喜,總算出一口惡氣。
「勞煩先生操心,晚生甚好。」林初墨面上的笑淡漠疏離,看向洛青鳶的眼神藏著敵意。
洛青鳶輕點一下頭,從他身邊走過,她路過的地方罡風落下,地上落葉跟隨飄起,林初墨眼角餘光掃過她的背影,眸子裡充滿算計。
林初墨夫人靠近林初墨身邊,她望著洛青鳶板正挺拔的背影低聲道:「青衣先生,如今可是你兄弟的好助手。」
林初墨回眸睨一眼她,她更是揚起頭陰陽怪氣道:「我說的可有錯,原是痴傻這麼多年,一朝竟還好了,好了也就算了,如今是什麼意思,是要與你爭奪府上當家作主的勢頭?」
「婦人之見,我林府少夫人如此沉不住氣,日後如何擔大任?」林初墨眼神帶著警告看向他的夫人,「今日之言,你若再說半句,休怪為夫不念舊情。」
林初墨甩開衣袖,步履帶風向府外走,他夫人怔了半天,過半晌,她回過身,不顧情面吼一句:「不念舊情,呵……你如今倒還會擺譜,恐是我還怕你。」
林初墨不予理會,只是默默走出府上,他心機算計半生,怎知自己遇到這樣一位沉不住氣的夫人,她比起自己身邊的子衿與蘇婉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若不是她的身份地位,她的秉性處事,連煙花女子也是不及。他又怎知,那知事善言的女子能有幾分真心,不過是討生活的察言觀色,若是衣食無憂,誰又願意去揣摩別人,誰不願心不藏事,任性妄為。
洛青鳶在長廊處觀察著一切,看來,林初墨的短板是他的夫人,若是利用他的夫人,讓林老爺和林初棠知曉他們司馬昭之心,他與三姨娘又能在府上鬧出什麼水花。
洛青鳶心中盤算,如今,先要讓林初棠穩住林府產業,提防林初墨,然後,再查清楚清風樓這些年的暗箱操作,將背後的人給揪出來,給林初墨釜底抽薪,讓他這些年吃進嘴裡的吐出來。
她心中一步步規劃,只是,她不敢輕舉妄動,這一切,她必須讓林初棠完成,自己插手,恐怕再生事端。
想著這十年來,她得過且過,本不操心太多,如今局面,她還是要將林初棠培養出來方可。只是,世人生性難以改變,林初棠骨子裡性子仍是軟弱,真要與他的三哥硬斗,他是否會心軟。洛青鳶嘆息一聲,不知林初棠這場命運之戰到底有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