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儒跟隨走到書案前,收起自己的好奇心,眯眼笑道:
「嗯,有事,先生交代我的事情我辦完啦,儒州的事大多了了,所以我來找先生,借書!」
許輕舟挽著袖袍,取過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樂呵呵道:
「哦,小儒姑娘的效率還當真是快啊,這麼大的事,這麼快就好了,也難怪書院於你寄予了那麼大的厚望,能力,確實強,哈哈。」
許輕舟調侃的同時,不忘了對其誇讚一番。
不過。
有一說一,看著這姑娘斯斯文文,規矩極重,也有些柔弱,可事情辦的確實不賴。
比之其它人甚至還快上了一些。
舒小儒微微垂目,謙遜道:「其實還有一些小事情尚未全部弄完,我也只是弄了個大概。」
話音一頓,姑娘揚起頭來,鄭重的承諾道:
「不過先生放心,我都交代好了,不會有太多的問題的,說起來我儒州的修士,本就推崇聖賢翻書風,其實大家都挺講道理的,也都懂道理,便是沒有我說,他們也不會給先生添亂的,當然啦,我還是會替先生盯著的,先生無需擔心。」
在舒小儒看來,她與許輕舟有言在先,這是一場交易。
既然是交易,那她就得做好,至少要打消書生的後顧之憂,這便是讀書人的契約精神。
當然也是君子之風。
君子一諾,重過千金,而君子者,不分老幼,自也不分男女。
許輕舟飲了一口茶,緩緩落杯,看著眼前的姑娘,那是越看越順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讀書人的原因,所以惺惺相惜,又或者其它。
總之。
他想,若是這孩子,能給自己當個兒媳婦,那是相當不錯的。
可——
自己好像沒有兒子。
清衍可還行?
想著想著,趕忙搖頭,覺得這個想法還是太大膽了些,畢竟清衍那性子。
嘖嘖!
倒不是說不行,只是和這姑娘相處,怕是難。
覺得自己想的有些遠了,趕忙收回思緒,微笑道:
「行,小儒姑娘辦事,我放心。」
伸手指著滿屋書籍,笑道:「這些書,現在都是姑娘的了。」
又指著那張茶桌玩笑道:「這張桌子,也一併送給姑娘。」
舒小儒大喜,得書萬卷,勝得天下一座,嘴角早就止不住的上揚,勾勒出一抹動人的春風。
連忙謝道:「謝謝先生,那學生就不客氣了。」
「您隨意。」許輕舟笑說。
舒小儒自不矯情,腳步歡快,少了些穩重,於滿屋書架中走過,凝視其上。
眼中歡喜,笑得歡喜,腳步也歡喜。
看書封。
當真是本本喜歡的緊,最後選定其中一本,將其取下。
書封之上。
書的是:《論語》
捧於手心,輕輕翻開一頁,眼隨指尖而動,皓唇輕啟,小聲念道: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眼中不止歡喜,還有一絲痴迷,回眸看一眼書生,見書生也在看自己。
莫名問了一句。
「先生,學生先讀這本,可以否?」
許輕舟搖頭笑笑,溫聲道:「當然,我說了,這些書從現在起,都是姑娘的了,姑娘想怎麼讀都行。」
舒小儒聞言,將手中書合上,藏進袖口裡,指了指門口的方向,「那我就不打擾先生了,我去外邊讀去。」
「隨你。」許輕舟柔聲道。
舒小儒微微欠身,執弟子禮。
書生隔空,點頭示意。
舒小儒向外走去,臨近門口的時候突然止步,回過頭來,先是看了一眼房梁,又看向先生。
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先生放心,從今日起,我替先生守著,保證不會在丟東西了。」
說完不等許輕舟回應。
姑娘早已推門而去,應是輕輕一躍,隨後便去了那茶樓屋頂。
許輕舟嘴角微傾,目色迷離,「這丫頭……」
不過。
轉而抬眉,一手撐著下巴,指尖拍著臉頰,望著那原本自己裝了監控的位置,暗自發愁。
眉心寫下一個川字。
嘆氣道:「到底是誰幹的呢?」
腦海中。
一道念頭閃過。
[反正不是人幹的就對了。]
許輕舟眉梢一挑,撇嘴道:「也肯定不是妖。」
[你這不是很明白嗎...哈哈!]
「你可別咧咧了,不幫忙就把嘴閉了。」
[哦豁,現在都敢這麼跟我說話了,倒反天罡啊你!]
許輕舟長吐一口氣,沒有說話。
不過。
現在的自己,確實可以確定,真有小偷。
而且還是一個沒出息的小偷,專偷自己的小玩意,現代的玩意,搞得現在的自己都不敢把東西放外邊了。
自己是家大業大。
可是也經不住這麼偷啊。
並且。
這小偷不一般,他是什麼辦法都用了,根本逮不住,這不……監控都給自己扒拉走了。
最神奇的是,他讓清衍溪雲輪番守著都沒守住。
裝睡也沒用。
所以,這小偷很不一般,來無影,去無蹤,還能探查自己真睡假睡。
他估摸著,這東西應該不受此間法則限制,和仙竹興許有些關係,又或者和朱雀一樣。
是被人困在這裡的某種未知生靈。
見許輕舟不理自己,系統有些不悅,吐槽一句。
[切...你就摳吧,沒勁!]
思緒被打斷的許輕舟些許鬱悶,不是自己扣,實在是太貴了,抓個小偷要十萬行善值。
還不如殺了自己得了。
突然,少年眼前一亮,嘴角裂出一抹邪魅,意念一動,自儲物袋中翻出一個超高當量的TNT,擺弄一翻,壞笑道:
「嘿嘿,喜歡偷是吧,那就來個狠的。」
「炸不死你我。」
系統待機,直呼瘋狂。
許輕舟布置好陷阱,將其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又將杯中茶飲盡。
倒扣桌面之上,轉身上了樓,準備睡個大覺去,眼中神色閃爍,嘴巴里卻又小聲嘀咕。
「嗯...應該炸不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