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空兒出了那小小茶樓,向著妖族聚集地走去,青丘一族核心成員便圍了上來,噓寒問暖。
塗空兒面若春風,笑的肆意,尋常之人,自也能看得出來,應是得了好事。
不過是究竟是何好事,卻無人知。
赤瞳等一眾天妖族領袖自也尋聲而來,一個個桀驁不馴,冷嘲熱諷的挖苦。
「哎呦,咱們的第一美人回來了,怎麼樣,人族的滋味,如何?」
「嘖嘖,我看也不咋地,這麼快........」
面對挖苦與譏諷,塗空兒自不在意,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講了一字。
「滾。」
而後便就帶著族人徑直離開,只不過,看向昔日的同僚,眼底的神色大底是變了。
那是驀然與無知。
三頭蛟蛇雙手插兜,於塗空兒必經之路上,依靠著一棵仙竹,亦道:
「塗空兒,你到底幹了什麼,笑得這麼滋潤?」
塗空兒似了恢復了往日的模樣,輕挑的看了一眼男子,淡淡道:「我需要跟你匯報嗎?你算什麼東西哦?」
三頭青蛟總歸不是第一次被這般懟了,早已習慣,直奔主題詢問。
」你跟他睡了沒?」
一旁青丘一族一老者怒斥,「青眼,青荒的事輪不到你們莽荒來管,你還是管好你下面的傢伙,小心哪天給你斷了。」
「你想死嗎?雜毛狐狸。」
「在這裡真當老夫我怕你不成.....」
二人劍拔弩張,間接影響到了二族之間形成了對立,周圍的妖幸災樂禍坐等看戲,不忘於人群中出言拱一拱火。
「干他。」
「打一架。」
「決鬥吧,妖們!」
而人族,則踮腳眺望,遠遠觀摩,期待吃一吃這大瓜。
卻不成想,被塗空兒給攔了下來,悻悻作罷。
臨走之時不忘了在青蛟耳畔出言譏諷。
「老娘就算是找只蟲,也看不上你這條嬴盪的蛇。」
其實若是按以往的性子,她自然會順著這些人骯髒的想法和揣測大方的承認。
她本就毫無所謂。
可是涉及那位先生,她不想自己這髒水弄髒了那書生少年。
僅此而已。
青蛟望著那途空兒離去的背影,暗淬一聲。
「忒....裝什麼貞潔烈女。」
隨著當事人的離去,熱鬧落空的眾人不歡而散,唏噓聲聲,又錯過了一場好戲。
妖族好戰,便是私底下的打鬥,那也是他們所期待的,可惜今日,卻是讓他們大失所望。
赤瞳路過其身畔,伸手拍了拍青蛟的肩膀,耐人尋味的看了他一眼,嘆了一聲氣。
「真憋屈啊。」
青蛟雙手環胸,仰頭看天,切了一聲,餘光卻是又有意無意看向那座茶樓。
眼中泛著一絲狠辣。
恨意於胸腔激盪,卻也只限於想一想,動手他還真沒那個膽子,報復更是不敢。
自己幾斤幾兩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別說是那書生許輕舟了,就是那八人中隨便一個,他也鬥不過。
一場好戲,就這般不歡而散了,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只知道,天妖一族,青荒之主青丘的白狐去找了那先生一趟。
走著進去,走著出來,沒鬧出動靜,似乎也沒有變化。
僅此而已。
不過屬於彼此之間的揣測,自是依舊在持續上演,似乎談論此事,比獵殺幻獸要有意思的多的多。
「沒勁,這就沒了.....」
「不然,你還想怎麼滴。」
「走吧,散了。」
人與妖大多庸俗,長了一雙眼,卻只是尋常的凡眼,非慧眼,更非天眼。
自然看不透藏在表象之下的真相。
但是,卻仍有不愚昧之輩,察覺到了變化,即便塗空兒的變化是細微的。
他們卻也感受了不同尋常,下意識的看向那忘憂茶樓,眼中的心思,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他們很肯定。,
一定發生了點什麼,否則塗空兒不會那般。
特別是青蛟,感受最為真切,他追求了塗空兒可不止一個千年了,喜歡了也不止一個千年,對方的性子,他了如指掌。
若是換作尋常。
塗空兒面對自己的挑釁是不會退讓的,而面對自己的言辭,更不會選擇沉默。
應是會坦然承認,即便她沒有做過。
可是今日的塗空兒居然退讓了,至少在嘴皮子上,自己似乎贏了。
只是可惜,他卻並不覺得爽。
然。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亦印證了他們的猜測。
他們看到了整個青丘一族,不對,是大半個青荒的妖們聚集在了一起,然後,朝著忘憂軍所在的方向靠近。
而一向對領地意識異常強烈的忘憂軍,卻對此選擇了默認。
這個時候。
眾人方才漸漸醒悟過來,明白了過來。
塗空兒帶著青荒加入了忘憂?
是的。
真的加入了。
就噹噹幾個時辰的時間,白狐就往茶樓跑了四五趟。
對此。
人妖反應雖有不同,卻大差不差。
妖族鄙夷,惡語相向,嘲諷塗空兒是叛徒,不止她,整個青丘一族都是叛徒。
說什麼人妖不兩立,大喊口號,自詡代表正義。
人族憤憤,亦無半句好話,有說塗空兒不要臉的,也有人講那忘憂沒格局,忘本的.......亂七八糟。
然而,
忘憂之眾對於青荒一眾近乎數萬之眾,卻是選擇了欣然接受。
並且高呼先生,格局很大。
兵不血刃,便收下了青丘一族,大多是高興的。
拋開種族不講,那青丘一族的姑娘,那是真的好看啊。
「老王,怎麼樣,動心了?」
「叫什麼老王,叫我小王,我才三千多歲,年輕著呢。」
「嘖嘖......」
「老周啊,你怎麼也來了?」
「我看看,看看,小平安,過來........。」
「周叔,你這好色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額。」
周長壽搖頭晃腦,誇誇其談。
「小平安啊,這你就不懂了,先生可說過的哈......有人色而為賞,賞心悅目,有人色而為淫,荒淫無道,我和老王不一樣,我是前者,是正能量。」
王重明不幹了。
「你的意思,是說老子淫蕩咯,我一把歲數了,能是那樣的人......」
眾人無語,直翻白眼,頭一次見人把偷看姑娘,講的這般冠冕堂皇。
「周叔,先生的話,不是這麼用的......」
「一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