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了了將軍夢,許輕舟自也兌現了當初的承諾。
餘下幾日裡。
黃州的戰舟上,忙忙碌碌,小白收起往日的清閒,開始一門心思的撲進了自己熱愛的事業中。
大刀闊斧,整建軍隊。
初見戰舟上升起了嶄新的軍旗,鮮艷如血,迎風而立,上書二字。
忘憂。
不止如此,小白也開始分編眾人,將十萬修士分割成了一個個小團體,而後組合成了大團體。
十人為一衛,百人為一隊,千人為一營,萬人為一鎮。
自上向下,設立,萬夫長,千夫長,百夫長,什長,亦有參謀,偏將等等等。
軍規是小白寫的,軍隊的體系自也是小白一手定的。
過程有些曲折,好在大家心齊,時間也充裕,倒也還算是順利。
而且在諸位老祖和強者的加持下,和先生的授意下,一切便自然而然了。
天地間。
一支全新的軍隊正式成立,如同一顆冉冉升起的黎明之星,開始高懸浩然的天際。
晨雷鼓,暮號聲,令出而止,旗指而行。
四字形容,井然有序。
許輕舟身居幕後,看著忙忙碌碌的眾人各司其職,看到小白的整軍方案成效顯著。
自是欣慰不已。
知人善用,學以致用,小白這次的表現,著實也讓他有些小意外。
現如今甲冑加身,哪裡還是平日間那桀驁不馴的野丫頭,妥妥的大將之風。
王霸之氣,一覽無餘。
看上一眼,感慨一聲,許輕舟也當是講上一句,誰敢橫刀立馬,當是白大將軍。
一日夕陽遲暮,晚霞行了千里。
雲舟的桅杆上,仙俯視看身下,那正在操練的士兵,笑眯眯道:
「小白這孩子可以啊,這才幾天的功夫,真讓她弄得有模有樣了,呵呵。」
許輕舟自是笑笑沒有言語,但是心底的自豪感,早已油然而生。
不管怎麼講。
孩子是自己養大的,出息了他自然是高興的,這本就沒什麼好說的。
仙瞅了他一眼,嘲弄道:「想笑就笑,跟我還裝深沉了?」
許輕舟失口否認。
「我沒有。」
仙自是不屑一顧。
「呵,信你有鬼,不過說真的,以前我還真沒發現,這孩子還有這方面的天賦,嘖嘖,可惜了,差點浪費了。」
許輕舟伸展著身軀,淺笑道:「哪有什麼浪費不浪費的,打打殺殺有什麼好,再說了,在這樣的世界,一人之力可頂千軍,一聖之力萬人難敵,一仙之力可鎮山河,軍隊便是有了,也無用武之地。」
仙輕輕蹙鼻,沒有否認,許輕舟說的確實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在修真界,面對頂級強者,軍隊本就沒有太多意義。
而許輕舟之所以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默許建立這樣一支軍隊,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一但進入仙竹秘境之後,所有的人都將受到天地法則的壓制。
失去修為,那時候,他們就會淪為先天之境下的武夫。
只有在這個時候,軍隊的存在才有意義。
對比之下。
他能讓許輕舟這一眾占儘先機。
當然。
許輕舟的性格,仙很了解,無心征伐,與世無爭,建立這軍隊的初衷主要是為了方便管理調度。
以此來確保和提高生存率。
畢竟一入仙竹秘境,便將是百年之久,漫長的時間裡,沒有一個制約的秩序和組織。
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非要說其武力有何用,想來對於許輕舟來講,無非就是震懾它人罷了。
而且。
不僅僅是這些,另外三州之人,若是聽聞許輕舟去了,顯然也會如黃州一般大差不差,蜂擁加入這支隊伍。
並且仙可以肯定,以許輕舟的人格魅力,定將還會有更多的人追隨於他。
當然。
一切的前提將基於許輕舟能否在那片紛爭之地,獨善其身,保持初心。
一百年啊,在她看來,這並不是一個件容易的事,比起獲取仙竹一葉,對於許輕舟來講,真正的考驗源於他自己的。
是否能在那血雨腥風中,在人性最醜陋的焦灼漩渦里,依舊堅持這幾百年來他所堅守的理念。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得失不論,無愧於心。
許輕舟是聖人,思想上的大聖人,無可厚非,可是仙清楚,許輕舟始終只是一個尋常人。
看似無欲無求,實則亦不然。
「許輕舟。」
「嗯。」
「我們打個賭如何?」
許輕舟擰眉問:「打賭?賭什麼?」
仙擺動著一雙纖細的長腿道:「就賭你從仙竹秘境裡出來以後,你還是不是你?」
許輕舟很懵,伸手摸了摸仙的額頭,滿臉困惑,自言自語道:
「這也沒發燒啊,怎麼還說起胡話來了呢?」
仙皺著眉頭,「你別裝,我知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許輕舟明知故問道:「你聽聽你在說什麼,我出來以後不是我,還能是誰,難不成還能被奪舍了不成?」
仙直截了當道:「你就說賭不賭吧。」
許輕舟摸了摸鼻尖,溫聲道:「行,隨你,說吧,我們賭點什麼?」
仙指尖點著下巴,仰頭望著雲霞,想了想。
「嗯...如果你輸了,在不違背道德和你底線的前提下,你答應我三件事。」
許輕舟輕笑道:「那要是我贏了呢?」
仙理所應當道:「你贏了,就算你厲害唄。」
許輕舟一愣。
「就沒了?」
仙理直氣壯道:「那不然你還想怎樣?」
許輕舟白眼一番,誰都不愛。
「那我不賭。」
仙壞嘻嘻道:「別啊,實在不行,我以身相許唄,怎麼樣?」
許輕舟渾身一顫,視線躲閃,卻是嗤笑道:
「你看我像不像個傻子?」
仙很不悅,憤憤道:「你什麼意思,吃虧的是我好不?」
許輕舟別過頭去。
仙握著拳頭,躍躍欲試,卻始終沒有打下去,無奈作罷。
「行,那你說,你想要什麼?」
許輕舟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摸著下巴,想了想。
「還沒想好。」
「那賭不賭?」
「當然賭。」
「那你快想。」
「嗯,我盡力。」
「輸了可別耍賴。」
許輕舟抿唇道:「你就不覺得,我可能出不來嗎?」
仙不耐煩道:「說多少遍了,你若是都出不來,那就沒人能出來了。」
許輕舟直勾勾的盯著仙的雙眸,深沉道:「你就對我這麼有信心?」
仙指著自己的雙眼,俏皮道:「不,我只是相信我的眼睛。」
許輕舟輕聲一笑。
「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