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靈魚贈天下,諸君共食之。
隨著許輕舟最後的選擇落定,並公布。
滿山弟子散盡,朝著東南西北各自奔去,帶著先生的話,欲要傳唱這天下。
凡所過之地,皆高喊。
小先生說,十日後,幻夢山下,熬魚湯,贈飲天下人,凡是黃州修士,來者,皆可得靈魚湯一碗。
時逢六月,一段足以載入史冊的歷史,正於此刻,開始揮毫筆墨。
許輕舟,再一次成為了那執筆之人。
只是這一次寫下的不再是國泰民安。
而是寫下了一個修仙盛世。
一場歲月崢嶸,徐徐拉開帷幕,他又一次站在了幕後......
事情敲定,與眾強者商定一些細節,徵得大家一致同意。
最終確定將消息立馬散播出去。
於十日後,幻夢山外,起鍋燒火,熬靈魚湯,贈飲天下人。
而後,宗主得授意,命令宗門弟子,以最快的速度,將消息傳遍整個靈河上下游。
許輕舟特意強調一點。
自帶碗筷。
反倒是弄得一群長者啼笑皆非。
白慕寒也打算離去。
這樣的消息,他必須親自帶回宗門,晚一刻,他都覺得不踏實。
卻是被許輕舟攔了下來。
說是另有安排。
他也只好不願留下。
大勢已定,他們能做的,只能是隨波逐流。
整個黃州修行者無數,但是,能在十日內趕到幻夢山的能有多少,這個數字還真不好說。
但是許輕舟預估,此魚最少可讓二百多萬修士都喝上一碗。
基本上應該是夠的。
七宗加起來的弟子,也不過百萬數,加之散修,和三大仙朝能趕來的修行者,滿打滿算,二百多萬差不了太多。
黃州雖然很大,人口萬萬計。
可是能修行到三境四境的,本就不多,再往下的那些人,即便是知道了,他們也是到不了的不是。
總之無所謂了。
既然事情宣揚出去,到時候,就順其自然唄。
便是不夠,也無傷大雅。
畢竟屆時,整個黃州的強者們定然會率先到達。
有他們坐鎮,又有何人敢造次呢?
人潮慢慢散去,通風報信去了。
宗主等強者,更是親自帶人,前往山門外,尋找一合適的地方,熬湯而用。
上百萬人啊。
那場面,想一想都振奮人心。
待大多數人走後。
許輕舟將那條巨型靈魚和那條小靈魚裝入乾坤袋中保存,單獨取出數斤贈予池境。
「前輩,幸不辱命。」
池境自然不會在乎多寡,夠用就行,伸手接過,很滿意。
「沒想到啊,兩年不到,你就釣上來了。」
許輕舟笑笑,看了清衍和小白一眼,事情之所以這般順利,可全仰仗的這兩個小傢伙。
雖然有些小插曲,但是好在,有驚無險。
池境得靈魚,自然也不含糊,當即許諾,將落仙劍院的小聖地和十幾處曠脈盡數歸還。
「老夫今日,便將小友所求,悉數歸還。」
許輕舟大喜。
池境將靈魚肉收入懷中,辭別許輕舟。
「那老夫就先告辭了。」
「前輩慢走。」
池境離去,興致勃勃,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服用靈魚,衝刺壁壘,嘗試破境,而後引天雷。
隨著池境離去,人潮漸散。
今日之事,也暫時落下了帷幕,而十日後的盛世,卻在徐徐展開。
當然,這十日內。
許輕舟是清閒的。
心中的三塊石頭落地,他也難得的清爽。
帶著幾人,回到了花海中的小院,小聚。
許輕舟將小白最後提溜上來的那條約莫十來斤的靈魚遞給了清衍,道:
「諾,頓了,今晚咱們吃這個。」
清衍興致勃勃,拎著魚就進了廚房,並且信誓旦旦道:
「好,今天我必須大展身手。」
池允書,大黃,周虛,張平,白慕寒,眼中滿是期待,畢竟他們可以先分一杯羹了不是。
但是,小白和無憂那是瞬間起身,在眾人的不解中,衝進了廚房。
然後就聽到了,小白大喊。
「把刀放下,姐讓你把刀放下......」
「二哥,求你了,就別霍霍我們了行不。」
些許時候,清衍落寞的被推了出來,耷拉著腦袋,坐到了門口。
悶悶不樂,暗自神傷。
悲傷逆流成河。
看的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心想何至於此,一臉莫名其妙。
卻只有許輕舟知曉其中細節,表示理解。
清衍的廚藝,確實一言難盡,但是,他無所謂,他可以不吃,反正吃了也沒用。
好不好吃的,根本不重要。
比起喝那靈魚湯。
他更願意喝酒不是。
但是,還是安慰清衍道:
「清衍,想開點,你好好歇著,十天後,由你主刀,魚讓你做,到時候整個天下,都能品嘗到你的廚藝。」
清衍一聽,眼裡瞬間就有了光。
小跑而來,坐到了許輕舟身側,追問。
「先生,真的嗎?」
「當然。」
「好,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清衍信心滿滿,誓必要在天下人面前一展身手。
但是不知道為何。
池雲書也好,還是白慕寒也罷,在許輕舟的笑中解讀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莫名的發寒。
感覺這天下人,都要遭殃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安慰好清衍,無憂小白持續熬湯,院中幾人開始閒聊,提及今日之事,馬屁拍的震天響。
許輕舟隨和應對,甚是受用。
當然,問題也一個隨著一個問出,那精血怎麼回事啊,靈魚怎麼回事啊, 小白又是怎麼回事啊。
等等等諸如此類,許輕舟倒是也沒把大家當外人。
在座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就連池允書都跟了自己兩年多了。
許輕舟沒什麼大本事,但是自問看人向來很準。
這幾個都是信得過的,也可說是自己人,否則也不會在他們面前毫無顧忌就用了清衍的精血。
只是他也沒想到,惹來了那麼大的動靜。
自是簡單解釋。
不過涉及二人身世之謎,他卻隻字未提,解釋起來太麻煩。
但是,還是特意叮囑了一句,關於精血之事,不可宣揚。
幾人當場應下,保證此事絕口不提。
此事牽扯很大,便是許輕舟不說,他們也知輕重。
什麼事能做,什麼話不能說,他們心裡自有一把尺子。
先生於他們而言可不僅僅只是有恩。
不說可為其赴湯蹈火什麼的,但是背叛,他們肯定是寧死也不會做的。
而且,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跟著誰才有肉吃。
許輕自然也是欣慰的。
雖然這看起來有些多此一舉。
畢竟今日的一切整個幻夢山都看在眼中。
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
比如小白能在靈水中游泳,比如自己能引來靈魚。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不想解釋,也沒想過解釋。
就算是傳出去了又如何,無非這世上在多幾個傳說罷了。
唯有清衍精血一事,不可外揚。
就今日那鳥獸魚和人的反應來看,清衍血脈若是宣揚於世,恐遭來殺身之禍。
此禍不起黃州。
而是來自上四州,更甚是八荒地,乃至北海海妖。
許輕舟不可不憂。
他現在行善值雖然已過百萬。
但是面對聖人,還是不夠的。
還需收斂,慢慢發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