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再提靈魚。

  「義父?」

  [講。]

  「你懂的?」

  [懂不了一點。]

  許輕舟有些懵,今天怎麼這麼沖呢?

  心想自己最近也沒招惹它啊。

  「能不能好好說話?」

  沉默三息。

  ...

  [是你先不當人的,你讓我好好說話?]

  」不懂。」

  [不懂,你現在是什麼任務都敢接了是吧,就這大乘境渡雷劫的單子都接了,你真行,你懂雷劫嗎,天都不放眼裡了............]

  「說完了嗎?」

  [完了。]

  「好,該我了,我就一句話,你行不行?」

  [........]

  「不說話就是不行咯。」

  [我就是欠你的,問什麼直接說,別唧唧歪歪。]

  許輕舟無奈翻了個白眼,到底是誰在嘰歪也不知道,他怎麼感覺,這系統越來越叛逆了。

  跟個孩子一樣,難道是青春期到了,一點也不穩重。

  還是厚著臉皮問道:

  「怎麼樣能讓池境百年內從大乘境後期突破至大乘境大圓滿?」

  [簡單。]

  「嗯?」

  [李青山在幹嘛?]

  許輕舟恍然大悟。

  「靈魚?」

  [對,別來煩我了。]

  「真的假的?」

  許輕舟對於靈魚的說辭,表示懷疑,不是覺得系統在騙自己,只是覺得,這一次,這傢伙太爽快了,居然沒坑自己。

  直接就說了。

  而且,如果真是靈魚,那對自己好像真不難,畢竟他只要等清衍破開六境,精血到手。

  靈魚便唾手可得。

  它又何至於那麼多牢騷呢。

  見它不講話,他再次追問道:

  「真這麼簡單?」

  [呵....簡單,李青山一個大乘境,釣了三千年,連毛都沒摸到一根,你說簡單,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天時地利人和?]

  許輕舟想了想,好像還真是?

  對於自己簡單的事情,對於黃州的人來講,卻是難如登天,或者也可以說,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現在他更加明白,當初蘇弒之請他們吃靈魚的分量到底多重了。

  這靈魚一定有著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輕輕擰眉。

  「也對,不過,既然這麼簡單,你那麼大脾氣幹嘛?」

  得到答案後的他,日常吐槽起了對方。

  有事喊義父,沒事,愛誰誰唄。

  系統自是早已習慣。

  [你知道個屁,那是我修改後的規則,我若是不給你修改,你就得幫助它渡過雷劫才算完,我問你,你有把握嗎,你就敢接。]

  「有啊。」

  [誰給你的自信?]

  許輕舟壞嘻嘻道:

  「你啊。」

  [****]

  這場對話,最終以系統無言以對,宣告結束。

  最後的最後,許輕舟說道:

  「謝謝你義父,這聲義父我沒白叫。」

  [別,我受不起,我這點家底,遲早讓你給敗光。]

  許輕舟悻悻一笑,不再講話。

  收回神識,關閉系統,合上解憂書。

  而池允書,依舊在安靜的等待著,乖乖巧巧,如同一個守在家裡的小嬌妻。

  他一直見許輕舟盯著那本書發呆,神色陰晴變化,眼底忽愁忽喜。

  心中清楚,那書里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東西。

  故此不敢打擾。

  而此時見許輕舟合上了那本無字天書,她方才敢出聲,忐忑問道:

  「怎麼樣,小先生?」

  許輕舟並沒有著急回話,而是端起桌上早已被清風吹涼的茶,飲了一小口,放下。

  溫聲道:

  「池姑娘,這裡人多眼雜,有些話不能直說,也不方便說,免得給幻夢山帶來麻煩。」

  池允書掃視四周一圈,下意識的點頭。

  不可否認。

  老祖宗是整個幻夢山的鎮山石,它壽元將盡之事,若是傳了出去,必將生亂,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先生說的是,這裡確實不方便說話,這樣,先生與我入宗,去我住的青霧峰如何?」

  許輕舟眼神示意山門處。

  「不可,他們不讓進。」

  池允書認真道:

  「有我,先生自然可以進。」

  許輕舟搖頭拒絕。

  「不妥。」

  「那.......」

  許輕舟打斷池允書的話,慢慢說道:

  「許某覺得這裡挺好的,就先待在這裡好了,省的給別人添麻煩,不過池姑娘放心,既然許某答應了你,事許某一定會辦的,但此事關乎一個劫字,池姑娘總是要給許某一些時間的不是。」

  池允書聽聞許輕舟所講,平緩思緒,無可否認,此事確實急不來。

  「確實是我太急了。」

  許輕舟淡然一笑,吐出四字。

  「人之常情。」

  池允書欲言又止,藏在紗袖下的手指緊緊攪在一起。

  許輕舟自是一眼就看透了其所想,柔和的目光看向她,輕聲道:

  「想問什麼就問吧?」

  池允書也不再糾結,咬著唇,問道:

  「還....還有多久。」

  許輕舟未曾多想,直言相告。

  「若是不出意外,還剩一百一十四年。」

  對於這個結果,池允書心中並不意外,這與她猜測中大致相同。

  但是那始終停留在猜測的階段。

  如今親耳聽到,多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只見她秀眉低垂,眼中閃過一絲痛色。

  小聲低語。

  「這麼少嗎?」

  望著失落的姑娘,許輕舟打趣道:

  「看來池姑娘還是不相信許某啊。」

  池允書眼底閃過一絲錯落。

  信嗎?

  不知道怎麼講。

  自然是信的,只是她自己心裡也很清楚,哪有那麼簡單呢?

  她現在八境,窺九境彼岸,一片汪洋白茫茫,道在何方無處尋。

  更何況十一境跨越十二境這道天塹呢?

  她不知道有多深,但是清楚,一定很深,自己想像不到的深。

  可是,她信先生,或者說,她更願意相信奇蹟發生,也在期待奇蹟上演。

  這是唯一的機會,也是心中若期。

  徐徐抬眸,長睫微掃。

  「對不起,小先生,我願意信你。」

  許輕舟微笑道:「既是如此,池姑娘便莫在皺眉,姑娘皺眉,如花調一般,可就不好看了。」

  「呵呵,先生還真幽默。」

  許輕舟收起趣味,認真說道:

  「有件事,想麻煩池姑娘幫個忙。」

  「小先生請講。」

  「麻煩池姑娘,給姑娘的老祖宗帶句話。」

  「何話?」

  許輕舟指尖輕輕往杯中一點,沾茶水少許,在石桌上寫下一字。

  池允書皺著眉梢,看著那一字,眼中恍惚。

  字她認得,意她也顯得。

  可是,這字從許輕舟指尖寫下,在轉交給老祖,她卻是認不得了。

  什麼意思?

  不懂。

  痴痴望向小先生,詫異道:

  「就一個字?」

  許輕舟點頭道:

  「嗯,就一字。」

  「好。」

  「那我就不留池姑娘了。」

  「嗯嗯。」